塔布塔说出这样的话,顾笙也没有脸去跟他抢话了,而且···好像还是件没听过的大事儿。
系统自是有些在意,毕竟这么久了,终于要迎来自己的名字了!不过···还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就没有多嘴。
“上面的那群人把你赶下来了,为啥?你眼睛短一截吗?”
炎头儿半开玩笑的问道。
“哈哈哈!不是不是,就是单纯的种族矛盾罢了······”
“哇···话题一下子沉重了好多。”
顾笙最不擅长听这种一本正经讲故事的了,主要是听完了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好,太沉重有点自以为是的感觉,太欢快又不尊重。
“是这样的,我们赛多布朗星人在这块儿星球已经生活了有几百年之久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遵守着一个石碑上的···应该算是祖训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祖宗刻的。”
“但就在几年前,我们居然进化了!就是你们在上面看到的那些人,他们的眼睛和体态还有模仿声音的还原度全都加强了。而我和哥哥塔布尔是星球上唯一两个年轻却没进化的家伙。”
“自然,被他们当成异类了。塔布尔因为有着科学的才能所以被留在了他们身边,我则被扔到了沙漠之中自生自灭,结果就发现了这间迷宫一般的实验室,虽然简陋,但靠着上一代人留下的笔记我开始试着操控流沙。”
“差不多有一年了吧,我现在才勉强可以让流沙在指定位置开口而已,范围还只有短短五十米···你们就是我故意拽进来的。”
“直接说目的吧。”
顾笙凭借经验,直截了当的揭露了塔布塔拽他们下来,是要强行安排任务的目的。
“不愧是让地球产生【超核反应】的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这话应该我来说。”
塔布塔继续说道:“我希望各位能帮助我,拿回那个石碑!严格来说···是抢回来!它们进化之后不仅加强了外观,还有了一项新的技能就是眼睛可以有限的伸长,像触手一样,黏糊糊的。”
“而且就连我们以前自保所用的嗓子都被它们加以利用,变成了撒谎和哄骗的工具,估计···您就是被他们骗来的吧?”
“那倒没有,他是被抓来的,然后我是追来的。”
顾笙并不觉得丢人,反倒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啊?他们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就算大难临头也不能这样啊!这不是···这不是有损我们赛多布朗星人的荣誉吗!”
塔布塔趾高气昂,就好像身后的土墙布满了赛多布朗星人的荣誉一般。
‘他们在宇宙很有名吗?’
【并没有,甚至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好啦好啦,消消气,”顾笙微笑着劝道,“毕竟大难临头了,乱投医也是难免的。”
“那个······我说的是绑人,跟投医是两码事儿。”
塔布塔和他哥哥半斤八两,一个不懂科技,一个不懂玩笑。
但顾笙是个成年的大人,他不会在意这些。碰巧看见了摆在土桌子上的时钟,便又换了一个话题。
“呃·····对了,你们这儿时间是怎么计算的啊?我看大半天了还是骄阳似火。”
“其实说实话我们的时间观念比较薄弱,因为我们这里距离较近,几乎每天都是艳阳高照,根本就不用担心时间的流逝与否。啊,不过我对你们地球的时间还是有点研究的!我记得···一天等于你们三年!”
好~完事了,拯救赛多布朗星的任务结束了!塔布塔直接把最不能说的话说出来了,那就是——时间。
别说顾笙,就连炎头儿和系统都为之一愣,他们都明白只要知道了时间的汇率,顾笙绝对会翻脸,所以才一直保密没敢告诉。
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么一个绿矮个子会把谜底给揭了。
顾笙也没预料到,自己的雷竟然是自己踩的。
现在,炎头儿和塔布塔正拼尽全力阻止顾笙离开,而他必回不可。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能在这儿接着待下去了!我得回去!我要回家!”
顾笙现在就像是一头得知自己要上绞刑架,正在拼命挣脱的倔驴,谁来也拉不动他。
“顾笙,你怎么了?冷静一下!”
炎头儿拽过顾笙,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强制让他镇定下来——不过好像起了反作用。
“你tm懂什么!老子有妈!妈你知道吗?!她还等着我回家照顾呢!三年!我要是三年不回去!她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昂!”
顾笙跪倒在地上,眼角的泪顺着炎头儿裤脚滴落,自己唯一的亲人···那是他最后的亲人了,他不想失去,但他现在又无力拯救。
“求求你们···让我回家,求求你们,我真的就剩这最后一个亲人了!我求求你们···拜托······”
他无助的落泪,却又没有哭喊,这就叫崩溃。
“有什么事儿跟我们说吧,我们帮你,顾笙!你要是想回去,我送你回去!所以···有什么事儿别藏着,说出来吧!我们都听着呢!”
【嗯,顾笙大人,我们都在听】
顾笙现在可没那么好感动,但最后一句倒是激起了他的意志,虽然有些秘密自己并不打算告诉外人,但现在就稍微透露一些吧。
顾笙在六年前,也就是【驱逐奥特曼】合约刚发表时,他们家发生了一场火灾······活下来的就只有出门的他和被他勉强救出的母亲。
他受了轻伤,但长期处在火场之中的母亲就没那么幸运了,烧伤导致全身高位截肢,吸入的大量烟雾让她烙下了肺病,家人的死亡让她陷入了一年的痴呆。
而顾笙在那一年里用自己攒下半生的积蓄带着母亲到以前全家人一起去过的旅游景地逛了一圈,最后还真成功借助这个,让母亲的痴呆好转了——至少能记住顾笙是她儿子了。
不过······现在的母亲每天肺病缠身,腿脚不便,一个人住在养老院里,虽然不用担心衣食住行。
但他还是害怕,害怕一晃三年没回去,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或再见母亲时是在冰冷的病房里·····
闻着碘伏、酒精的味道,畅谈着过去的闲话,回忆历历在目,眼泪滴滴在心。
哪个儿子想这样呢?绝对没有。
【顾笙大人!我可以给白芊和利姐打个电话!让她们先帮你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