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哥,你说的事会发生吗?”
小九捏着拳头,在马老大不安的目光中,坚定点头。
“那你还需要更确定什么?是灾难发生的准确时日还是地方?”
马老大问的几个问题,全是小九急需要去弄清楚的。
“我能预知方圆十里,但时日不知。如若能再解开一层屏障,我会知道准确的时日。”这也是小九心浮气躁不能静心的因由。她不能确定灾难波及的范围有多大,也不能确定哪一天灾难开始。
“那好,明日大哥带你去找珠子。”
上了一天的学堂,晚间马老大给大家放了假,将休沐日期提前了一天。
“哦呼!明日可以出去玩了!”课室里的学生高兴得大喊大叫,兴奋得走路都用跳的。
“姑姑,你怎的不高兴?明日提前休沐,我们去山上捡干柴去!”大娃一刻也不想在课室里多待。
“我不去了,我明日要同大哥出去。”
几个小孩全都好奇的凑过来,“又去看三叔?”马瑞道。
小九默认,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只会引起他们恐慌。
翌日早间,天气更冷了,马老太给小九多穿了一件衣服,将人送到马老大手上。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照顾好小九。”马老太把家里最后压箱底应急的三两银子拿了出来。“若是不够,就把这些也添上。”
“娘,我手上有钱。”马老大不想要。
“拿着,你的是你的,家里的是家里的!”
拗不过,马老大握着银子,牵着小九去坐马车。
两人先坐车去了城中,马老大通过熟人找到有藏有珠宝的人家。
珠子看了不少,大的小的都有,价钱也不如何氏的昂贵,但每打开看两眼,小九就摇头。
“这个不是。”
“小九,这已是最后一家了。”
马老大腿都走疼了,他根本看不出来这珠子同珠子之间有设么区别。
小九无辜的捏衣角,不是她要故意折腾,而是这些都不是灵珠,凡珠她拿着没用。
“算了,我们再去商铺里看看。”
城中的金玉楼,珠翠坊,里面的奇珍异宝无一不精致,但里面的货色价钱也贵得很。
“掌柜的,将你这的珍珠都拿出来!”马老大表现得像个暴发户,冷着脸端架子。
“爷,你是要散件,还是成件?”
掌柜的笑嘻嘻的过来招待,看到小九好一阵夸。“小妹妹长得真真是冰雪可爱。”
马老大没功夫听他奉承。
“散件成见都要看,全拿出来!”
其实他手里拢共不到二十两银子,若是让掌柜的知道,准得将他们二人轰出去。
“快!快!没听到大爷的,将所有带珍珠的货都拿出来。”
伙计们一阵跑,很快在柜案上摆了一长条,除了白珍珠,还有粉丝深蓝色的,小九同马老大的眼睛被狠狠炫了一下。
但紧跟着小九就遗憾的摇了摇头,全部都是凡物,没有一个是灵珠。
“大哥,看来今日没有缘分。”之前的两次灵珠都是自己上门的,刻意去找反而寻不着。
小九知道今日再找也是白费力气,像他们这种灵精怪都是同气运沾边的,万事讲究缘法。
天机应当在告诉她,此次还不到她提升能力的时候。
“抱歉,我家小侄女未有看上的。”
马老大虽然失望,但也知晓这种事强求不得。
“我这上好的珍珠,你们还瞧不上,在别家也找不到更好的了。不买就不要叫人拿出来,瞧这多费事!”
掌柜的不满怨念。
马老大只能再道歉,抱着小九走出门。
“都来了这里了,也不差最后一家。”
大哥这么说,小九没好反驳,反正今日时间已是浪费了,不差最后一会儿。
片刻后,两人从最后一家出来,脚都快走起泡,还是一无所获。
“大哥,这是天意。上天已给了警示,我们不能再窥视太多。”小九重新振作了起来,他们与其在这里没头苍蝇的找灵珠,还不如回去早为迎接灾难做准备。
马老大没有别的办法,看着小九懂事的模样,也强打起精神。
在村里的马老爷子也没有闲着,他来到里长家。
“这几日连续做了几天下大雪的梦,梦里雪下了半人深,冻坏了蔬菜,也压塌了好多房屋,好些人死在雪底下,那个惨啦!里长,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马家的祖先又显灵了,要告诉我有雪灾啊?”
这年头的人不相信什么,就比较迷信,马老爷故意将梦境夸大,说得神乎其神。
“几天同一个梦?”里长听说过有些先人报梦避灾的事,况且上次马家祠堂先人显灵,降大雷保佑三弯村躲过马贼灾难。他自己还是亲历者,对这事自是上心三分。
“到今日已是第三日了,都是同一个梦,梦里好冷,冰凌子比我手腕还要粗。像是我就在雪里,亲眼看到的。这梦太真了,真得我几日没睡好。眼下又正好快入冬,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里长面色变了变,往年也不是没下过雪灾,那一夜过去死的人是一屋一屋的,若真是马长贵说的半人深的雪量,真得是个超前大灾。
一般人家的茅草房屋,根本就禁不住这种风雪。
里长喉咙干燥,眼底多了几丝挣扎之色。
“你梦里可有说是哪一日?”
“没说,但我琢磨,家里怕是不能住了。近两月最好找个安全稳靠的地方去躲着。里长,你家是瓦片房不怕,我们家就不行了,之前还叫雨水冲塌过,那么大的雪定然是保不住的。”
之前马家祠堂显灵的事印象太深,由不得里长不多长个心。
而且这种关乎全村性命的大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作为一里之长承担不起如此重大的损失责任。
“另可信其有,我立即着人安排下去,今日这事多谢你告知。不管如何,没发生最好,若是发生了你就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
马老爷子摆摆手,起身道:“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换成旁人遇到这事,也是要说的。”
看到里长的态度,马老爷子放心了。只要里长当回事,村里的人就有救,他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