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地方太好了,能找到咱们就都有救了!”马老太顿感希望。
“书上有记载肯定不会有错。”马老二也道:“小九,明日我陪你去山上。”
找了一天的珍珠找累了,马老大拍拍小九的肩,也让她不要操之过急,眼下大雪要来也不会这么快。
少数服从多数,小九也不想一个人上山惹家人担心。
马长贵从外头回来,“里长信了我的话,你们这边怎样?”
“我的话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自然不怀疑,小九他们没找着珠子,眼下我们只能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个媳妇都不在家,马老太只好自己做饭,她扯下围裙系在腰上。将一家人之前商量好的事又对老爷子说了说。
马老爷子同意这样的安排,在灾难面前其他的都可以靠后。
“老二,你随我去看看,家里的粮食够不够,若是差,从今日开始少吃些。”家里已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粮食了,马老大那里买珍珠的钱还要去领老三,不知道还有没有多的。
马长贵能想到也就是省吃俭用的法子了。
“家里还有十几只鸡呢,你说这若是搬出去躲避,它们怎么办?”鸡养着就得耗粮食,可都是下蛋的老母鸡,马老婆子舍不得宰杀。
“先人活命要紧,留三四只带走。”马老爷子一锤子给定钉了,“只要人在,鸡以后可以慢慢养。”若是人不在了,养再多的鸡也没有。
马老太心如刀割,但想通道理后不得不做出取舍。她狠了狠心,“过两日让老四老五进城卖掉,卖的钱买点盐和猪板油回来。”
盐和油是每日硬需消耗品,家里人可以少吃几顿肉,但不能不吃油盐。
“光是这些还不行,山里头没有菜,你这几日趁着天气不错,要多弄些好存放的干菜咸菜。”
马长贵一提,马老太又紧张了。吃的菜那是天长日久的,还真不好解决。
小九忽然想起来,“娘,秦家奶奶会做肉干,我们要不要留两只鸡送过去,让她帮我们封成肉干?”
马老太眼睛一亮,“这个好,不过我还要多存点鸡蛋,做一批咸蛋,可以放一两个月。”
“幸好我们提前知道,若是不知道的,侥幸活下来,没吃没喝的也得等死。”
马老二感慨,他们如今有时间慢慢想,得益于小九的提前预知。要是不知道的状态,那准得完蛋。
马家其他人闻言,也是唏嘘不已,越发觉得小九是他们家里的小福星。
晚间,马大媳妇同马二媳妇一前一后的回来。
“我娘他们死活不信,可气死我了!”马二媳妇回家嘴巴都说干了,却被娘家人当个笑话听,尤其是她爹,还说马家祠堂真那般灵,早保佑马家发财了。就因为马长贵的一个梦搞得兴师动众,在他看来这不是扯淡呢!
“他们不信,你就明日再去,多去几回说到他们信为止。”
在生死大难面前马老爷子放弃个人恩怨,指使马二媳妇不要没说通就后腿,要坚持长期战略。
马大媳妇那倒是没为什么难,她爹娘起先不信,后来听马大媳妇苦口婆心的说了祠堂先祖显灵的事,就不得不信了。
总之,不管是真事还是假事,信一次没坏处。
大家说了会儿话,商量着要带什么东西走,哪些东西要处理的处理掉,不知不觉聊到很晚。
天蒙蒙亮,外面草叶上起了一片白晶霜花。
小九哈了一口气,两手学着马老太互搓了搓,套好鞋子去找马老二。
早上是稀粥配粟米饼,端出来还滚烫滚烫的。
今日的事情多,马老太睡得少,公鸡叫两遍就起来了,马长贵睡不踏实,也帮着起来扫地烧火。
“你们两个多吃点,不够我还煮了几个鸡蛋,一会儿带去路上吃。”
他们去找避难的地方是大事,马老太对他们进行了重点关照。
“好的,娘,你先给我装壶水!”马老二快速咀嚼,粟米饼有些硬,吃进去不辅以热粥有点咯嗓子。
小九咬了两口硬邦邦的饼,腮帮子都快嚼疼了。
粥喝了一小碗,剩下的半块又放回了盘子里。
马老太看她下地,连忙劝着:“再吃个鸡蛋,不急这一会儿。”
小九猛摇脑袋,家里都在节衣缩食,她不好意思做特例。而且鸡蛋是要拿去山上当午饭吃的,她吃了别人就没得吃了。
“我吃饱了,二哥,我们走吧!”
马老二擦了把嘴,打了个嗝,拿起马老太给的小布包和一大竹筒的水,一起放进背篓里。
“走!小九,你上前面带路。”拿了把柴刀别在腰上,马老二背起背篓。
踩在覆霜草皮上,还有咯吱咯吱的脆响声,空气有些凛冽的寒冻。
大山苍茫,两人在林海里攀爬,俯瞰山脚的村舍阡陌,底下岁月静好,肩上的担子不自觉的沉重。
“小九,这附近的山林我们都来过,你和大哥说的那种地方,这附近肯定没有。”
要有,他们早就发现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单凭双眼双脚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小九找了块比较干燥的地方,席地盘腿。“我需要打坐,如果有人来,二哥你叫醒我。”
找天财宝地,必然要用特殊的方式。
小九闭上眼睛,感应周围哪里药气浓郁,几息之后,她闻到了熟悉的同族香气,连忙睁开眼睛,手指气味传来的方向。
“在那边!往南走!”
那是他们之前抓马贼的方位。由于距离远,马老二他们确实很少上那边的山头。
小九在前面飞快迈步,马老二得大步紧跟着。两人下了一个下坡,从另一座大山横穿过去,走了好长一段,出现了一处在半山上的大洞。
找到洞小九的脚步不停,还在往里头,马老二有些担心的叫住她。
“里面看不清,我们打个火把再进去。”
“二哥,这个洞是通的。你若是害怕,我牵着你!”
马老二尴尬的咳嗽两声,这种被妹妹罩着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但手还是老实的牵着妹妹,洞里太暗看不清,脚底下低一下高一下,他走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