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马老二立即把腿又收了回去，有他媳妇儿在，他再刷正面存在都没用。
“这怎么是捧臭脚了，有些人自己没有好心思，还怪别人心思太好，真是眼红得病得不清。”
马老太骂的太畅快，马大媳妇咯咯轻笑了起来。
小九拿手握着马大媳妇，“大嫂我脚不臭的，我脚香喷喷的只给大嫂捧。”
马大媳妇乐不可支，抱起小九贴了贴脸。
“还真是香香的，大嫂不光爱捧小九的脚，还爱捧小九所有的地方。”
两人抵着额头香亲香亲，旁若无人的聊得欢乐。
马二媳妇看得心梗，甩着手想走又没舍得走。万一他们背着她搞小动作，她就亏大了。
他们中午是坐车回来的，牛车上也有不少村中人，加上马家高兴的给小九准备这准备那，到下午整个村子都知道马家的小丫头拜了城里的大夫学医术。
“这女娃娃学什么医术，真是好笑！”
“如今都吃不饱还整那些花头，我看马家就是折腾！”
“一个姑娘家的学那么多，是钱多了烧手作的，等以后有得他们后悔。”
“可不，外头有谁见过女郎中？真是胡闹，他们家姑娘我看是别想嫁人了。”
“那也不好说，或许就是随便学学贯个名头，以后好攀高枝！”
各家人交头接耳聊得热络，马家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马老太忙着给小九做新鞋子，马大媳妇也在给小九做新衣裙，就连马家的侄子们也在围着小九打转呢。哪有空去村里听闲言碎语。
张有富吃了两口酒，从东家唠嗑到西家，话里话外都是嘲笑马家乱打算盘。
“一个丫头片子当个宝，一年拜师钱就三两，做什么不好给那个丫头用，这马家人就是一屋子草包。”
桌上吃得高兴的人也跟着一起编排。
“麻雀就是麻雀，插上凤凰毛也变成凤凰，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吧！”
“我要是有钱，我就去衙门给儿子走关系，哪怕去做个捕快，那也是油水丰厚的肥差。他们这钱花到闺女头上就是丢水里了，等女儿成年鸡飞蛋打。”
好像已经看到了马家一盘棋下错子满盘输的场景，那些人一个塞一个的笑得夸张。
张有富得意道：“穷人就是有穷根，再怎么一时得势也摆脱不了穷性子。生再多儿子也都百搭了！上头的种不好，哪结得出好果哦！”
他这是骂马老爷子坏种生不了好果，听到其他人又是哈哈大笑。
日子还是照常过，随着天气逐渐升温，地里也适合人干活了。
马老爷子带着几个儿子把要挖的地都给挖了出来，就连要沤的肥也准备上了。只等气候事宜下种子了。
“爹，我跟二哥几个打算去一趟棉花谷里。”
“去做什么？”马老爷子拿锄头刮着脚上的泥巴。
棉花谷正是去年十月，马老二同小九在山谷里发现棉花的那处无人居住的幽谷。
马家兄弟给那处干脆取名棉花谷。
“爹，那里的地好，又没人去。我跟二哥商量好了，想去那里种些药材，哪怕是再弄些棉花也是好的。反正那处是无主的，不种可惜！”
马老四把他们早就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
马老三也道：“好几亩呢，挖出来要不少时候，但若是收成，再差也能落下点东西。”
“不会太差的，去年那些棉花天生地养，我们不也一样没少得？若是有人去打理了，肯定比那个好。”马老二眼底一片火热，多几块地还不用交税，简直是人间极大的美事。
马长贵有点担心，“这是若是被人发现，说不得会犯了刑法。”
“爹，那里离这里这么远呢，再说有小九看着，我们又不是种的粮食，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马老三胆子比牛大，干大事就不带怕的。
“是啊爹，我们村有几个人认识药材。再说那地方极是偏远，即便是找去了也只会以为那是荒地。”
马老五跟着帮腔，因为多几亩地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若是能用拿地里的产出卖钱，足够家里过上稍微舒坦的日子。
马老四压下最后一根稻草：“爹，我们地里的活做得差不多了，正好有几日空闲时间，我们就借口去山上打猎。掩人耳目，反正我们早上出晚上回，不会叫人察觉的。”
以前开春粮食快断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过的。
如今他们卖韭黄卖得隐蔽，又为小九花了这么大笔钱，他们适当装穷满山找吃的，还能转移村里人的怀疑目光呢。
马长贵被说动了。
“你们去可以，路上要小心，要是看到凶兽要马上退回来。”
“爹您放心，我们会见机行事。上回我们在森林里都没有看到野兽，连野兔野鸟都没几只，其他凶兽肯定在深山没出来。”
马老三推断着，他对棉花谷之行是势在必行。
说好后，马老爷子留在家中挖菜园，几个儿子天不亮就进山了。
小九去天地药材行学认药材，先背口诀，再辨认药材从颜色叶形株高到气味，认完再是背药性。
她记性好，几位师兄说过她就能记住大概，再辅助书本反复对比，从而把要点完全背熟，再到第二日师傅询问时都能对答如流。
白大夫每天摸着胡须高呼：“老夫这是捡到宝了，还好我那日收了你为徒。”
不然就白白错过了一个天才弟子。
白大夫给小九加大了学习的任务量，从每日记五味药材变成了记八味，还要弄清楚他们的药性，但就这，也没有为难到小九。
主要是有些药材她在做人参时或多或少的见过，不是太陌生，因此学起来游刃有余。
下午她从城里回来，回去吃个饭，又赶到学堂同大娃二娃他们一起听课。
秦乘风两手捧着书本，脑袋悄悄靠过来问她。
“你上午去学医不累吗，我听大娃说你卯时就出发了。”
那时候鸡都才开始打鸣呢。
“又不用我走路，我在牛车上打盹，到城里刚好睡饱了。田叔在车上铺了草垫子，我睡在上面可软和了。”
小九说得不以为然，嘴角还有点开心的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