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药材?”
李叔和李婶都疑惑迷茫的看着小九。
“我们没有种过药材,种药材不也还是需要下地吗?”
“有些药材价钱便宜,随便洒在地里就能长,像金银花也就是忍冬,只要在长了花苞前割来摘下,一斤湿花苞三个铜板。还有车前草,全株可用,但价钱便宜湿的是一文。”
小九对草药的掌握基本上都了解个透彻,相印的价位也能如数家珍。
“若是你们嫌种麻烦,也可以去采收,送到这边来卖。如今外面就有很多药材可以准备采摘了,你们要是不认识等我回去教你们。”
小九说的是一些常用常见药,毕竟自己家里也种药,她不可能把珍稀药材也教给别人认。
不然别人找到哥哥们在棉花谷种的药材就不好了。
但就是她的这一点透漏却让李叔李婶惊呆了。
“那个车前草还是药?我们以前都当野草拔了!”
“不止这个,还有一些地里的夏枯草,野菊花,覆盆子,水菖蒲,好多呢!”
李叔李婶听迷瞪的张大眼睛,当他们身处黑暗时,没头苍蝇乱转,总找不到通往光明的道路。却在小九这里,她随随便便报了一串名字,曾经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看的野花野草竟然都能换成钱,这是多大的震撼。
“小……小九,你说的这是真的?”
李叔都要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是真的,我学医,这些都是我们开方要用到的基础药。”
小九再怎么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还等什么,回家就找药材去!”
李婶精神焕发浑身都有了动力,药草哪怕便宜,那也能换钱,一天哪怕卖个七八斤,常年累月攒起来够家里过上好日子了。
“小九,叔和婶子回去了,等有空来我家!”
看到李叔眉头不再皱着了,小九站在门口对他们挥手。
帮到他们也好像帮到了自己,她感觉无比的轻松愉悦。
这大概就是学有所用的满足感,这是她不动用能力,靠人类原本的知识给其他人带来的改变。这是很新奇的知识力量。
回到家,李婶带着他的大儿子来找小九了。他们挖了几株药材,要小九帮忙辨认。
“这是水菖蒲,全年可采挖,不过七月到八月的药效最好。药用部分是它的根,你们要清洗干净。”
“这个是紫地丁,全株可用,春秋两季可采。”
小九走出去指着外面的一草木,一边走碰到是药材的就讲给他们听。
不过她也没有多教,因为药材太多了,适合春节采收常见的只要教几种就好。不然说多了他们也记不住。
马老三从地里跟到家里,眼神及是幽怨。
等李家人走了,马老三才幽幽道来:“你把挖药材的事都教给别人了,你等着看,以后全村的人都会跟着挖药材。”
小九看三哥的苦大深仇,有些好笑。
“三哥你方才听了一路,你没听出什么不对?”
马老三有点小聪明的脑子转不过来弯。
“什么意思?”
“我教的都是常见草药啊,眼皮底下就有的,寻常药材寻常价。何况,很多药材需要特殊的制药手法炮制,单是卖药草能赚几个钱?”
马老三被说得一愣一愣,实在没想到自家妹子还有这等心眼,他不由震撼的举了个大拇指。
“小妹真聪明,这都想得到。”
小九懒得说她三哥,明明是三哥太看重苍头小利了。自家这么大只能生蛋的鸡他都看不见,难道她一个学医术的人,还能自己把自家饭碗砸了吗?
马老大下午过来,他听说了小九教李家辨认药材的事,很是赞赏的摸了摸小九的脑袋。
“小九这是行大善,得了我们家的真传!”
瞧这话说的,即夸了小九也夸了整个马家。
大哥可真会捧人。
李家得了小九的指点,很快田间地头就能看到李婶和李家孩子忙碌的身影了。李叔则留在家中清洗药材翻晒药材。
虽腿脚不灵活,可这些都不是赶急的活,倒也做得游刃有余。
马老太过去看了几次,见李家欣欣向荣的状态,回来对小九更是赞不绝口。
地里忙着除草施肥,马家几兄弟又忙得陀螺转,每天早上不见人,晚上月上枝头了才回家。
而小九的养的小鸭子全都完成二次换毛了,白天由小狼守着,秦家的鸭子从山上下来和马家的鸭子汇合,然后一群去田里抓虫吃,到晚间两只鸭队伍由小狼和大黄领着各回各家,一点不让人操心。
番薯秧子也要下地了,马老爷子同马老太在一场雨后,剪了秧子往地里移栽。
随着李家的药材卖到钱,村中对马家的聊天热度就更高了。
之前那些看马家笑话背后奚落得厉害的人,如今就被别人嘲笑得有多厉害。
“之前老说人家女娃娃瞎费钱,看看,人家一转眼随便说几句,就让李家有了挖药材卖的本事。”
“你们没看见,李家去了一次城里买了好多东西,光是那些置办都得几十上百文。以前的李老实一家哪舍得这样花过钱,定然是赚的比这还多!”
村里好些人家吃饭都舍不得打一个蛋,一个月用了三四十文,让他们想像一次花上百文,那简直就是大户的派头。
怎不叫人嫉妒红了眼。
“可马家也没见他们自己挣钱,这样好的事怎就交给李老实一家了?”
其他人眼热之后就开始心里泛酸水。
同是一个村的,为何对李老实一家这般不同?
“那是李老实同马家亲近,李家那婆娘据说救过马家小丫头。”
“马家一直都是老好人,做这种事不稀奇。”
众人再次羡慕李家的好运气,但同时又生出了多去马家走动,拉进关系的想法。
至于那些曾说过马家坏话的人,那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马家会有如今的造化,他们就不该那般嘴欠的。
小九可不知道她在村中掀起的波澜,她如今只愁一个。
“爹,咱们家有快一个月没见荤腥了!”
马老爷子挂锄头的手一顿。
“你昨日不是还吃了母狼送来的鸟肉炖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