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马老太连提一下都觉得恼怒。
马老大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比蓉娘更为迷茫。
“我没做什么！”他因为那份上书，最近邀约他的人多了些，就应酬着多卖了些字画。
这应该不算是坏事吧？
“你没做那别人怎会找上来？”
马老太锐利的看着大儿子，再想说骂两句，马老爷子带着其他几个儿子进来了。
老爷子走得飞快进来直问：“你要纳妾？”
“谁？”
太过惊讶，马老大的膝盖弯打直成直角，跪得笔直。
马大媳妇身子一晃，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爹，娘，谁说我要纳妾了？这是胡编乱造这是污蔑！”
马老大气的一脸黑青，跪也不跪的直接站起来。
“谁干的，我找他们对质去？”
“你真没想纳妾？没跟什么人提起过？”
马老爷子审视的上下打量大儿子，经过这几年的韬光养晦，这个儿子出落得比以往更有气质了。
“我真没有，如若是我做的，我对天发誓……”
说着就伸出三根手指，马老太一把把他的手打了下来。
“不是就不是。誓言是能乱发的？是娘不对，今日来了个媒婆，我还以为是给老三说亲的，她倒好说得天花乱坠一问说是给你说的。”
马老太提起这事还是气怒冲天。
“我自家又不是没儿媳妇，她再来说一个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要你纳妾吗，我们马家可没有那些花花绕绕的富人恶习。”
几乎要被这个内容吓晕过去的马大媳妇，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但她还是很震惊很受伤的看向马老大。
“大哥，你可真是……”马老三把禽兽两个字咽在喉咙里。
马老二也斜着眼睛看，显然对大哥弄出来的这件意外事感到滑稽。
一向行事稳重的大哥，突然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他们还有一些些的想笑。
“这事既然出来了，我也给你们耍个交代，我们马家的男人不能纳妾，只要原配还在就不能再娶。那些什么二女侍一夫的事，只要是在我们家，想都不要想！”
马长贵板正脸，把这件事对几个儿子郑重宣布了一遍。
“不管外头那些人说得多好听，人的路都是一步一步走的，哪个人心不是肉长，这夫妻之道更是为人之道，容不得第三个人。谁若是动花花心思，家法伺候，再逐出家门！”
宣告声重重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瞬间震动最大的马大媳妇轻轻靠在了椅背上，马二媳妇握紧的拳头也微微松了开。
马家的几兄弟眼眸深了深，对马老爷子的宣布没有表现出一点抗拒。
最冤枉的马老大无语的低头看鞋面，他要想纳妾他就不会挖空了心思挣钱跑宴请了，他要想通过女方达到某些目的，还能等到现在？
但这哑巴气是发不出去了，马老大还被几个弟弟笑了好一顿，回去对媳妇儿解释再三，连外头的邀约都不敢再去了。
城里人的歪歪心思太多，谁能想到一朝出名的代价还有这个？
因为此事太过膈应，马老太对马老三的婚事上心了。
找了相熟的人到处寻找门户相当的姑娘。
马家借着这股风，倒也极快的有了回音。
“老三，你这几日别老往地里跑了。”
要说亲了，形象一定要好。
马老太给马老三做了两身新衣，让他多跑家里去外头的生意，顺便多去接小九。
好让女方那边能看到阳光帅气的马老三。
突然闲下来，马老三极其不自在，然而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婚事让路，他若是不配合，只怕耽误家里的时间只会更长。
马老三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同意了相看。
小九最近拿脉水准提高，她兴致来的饭后看着家里人。
“我给大家把把脉吧？”
马老大和马老太都当小九是小孩儿兴起，配合的把手递出去。
小九先诊了马老太的，三根手指搭在脉搏上，静心感受的样子有八成大夫的派头。
这丫头，学得还挺像。
马家人心里好笑，但谁都不戳穿。
“怎么样？我没生什么大病吧？”
马老太看小九停下来，不由含笑询问。
“娘，您把舌头伸出来？”
马老太伸舌头照做，小九看到舌头底端的舌苔白，小九摸着小下巴似有所得的点点头。
“娘，您有些内虚，需要好生休养补一补气血了。”
“没别的？”
“嗯，暂时没别的，不过您身体疲劳，再这般下去也会拖出大毛病的。等我明日去城里，让师傅给你开点药。”
“别，那多费钱！”
马老太却觉得小九这诊断有够胡闹的，她都还没出师，这话哪能信。
小九并不同马老太争辩，而是喊她爹坐过来。
“爹，您这几日心火过旺，需要清热解毒。”
这个方子简单，小九自己就能治。
再逐次是马老二马老三马老四马老五，年轻人的身体好一些，问题都不大。
马二媳妇不愿意当小九的陪玩，自是收着手不给看。
她不看小九也不强求。
“有了大夫就是好，以后家里头疼脑热在自家就能对付了。”
马长贵对女儿一顿好的夸。
小九却很有自知之明：“我刚学摸脉，还未习得精通，开方子师傅没教，眼下就只会看点皮毛。”
要她看头疼脑热，一个她手里没药二个她还没学烫头诀，离正式替人看病还差得远。
“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马老太很满足女儿目前的进步。
“小九，过来！”
白大夫在坐堂看诊，忽然把整理药材的小九喊了过去。
“你摸摸看，告诉师傅这是什么脉。”
这是考校？
看诊的人是位上了年岁的妇人，看到小九很是善意的点点头。
小九没犹豫，直接把手搭过去。
“师父，是浮脉。主虚症，中气匮乏，呈浮大而无力之象！”
白大夫摸着胡须颔首。
又叫了一位年轻的妇人进来。
小九摸了摸，突然笑起来。
“师傅这是滑脉，这位大嫂有小娃娃了！”
看症的女子怔了一下竟而满脸狂喜。
“大夫，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老爷子把手一抬，小九赶紧站一边，等白大夫拿过脉后，两眼睁大的聆听着。
“如珠滚盘往来流利，是滑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