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在水里摸探，不一会儿提出来一个长长的大根块，是连成一长串的莲藕，裹着淤泥黑乎乎的。
“真有莲藕啊，回家可以做藕夹子吃了！”
马老五抿了抿满嘴跑的口水，今天的出行真是赚大发了。
“出来没带袋子，就拿这几个，不要弄多了搞出去不好对外人说。”
马老四阻止马老三继续摸藕，他们都不知道这塘里有多少藕，而且现在也不是挖藕的季节，弄太多了怕吃不完。
“行。这么大个鱼塘清一清还能用，要不我们也在这塘里放点鱼苗？”
“太远了鱼苗怎么弄进来？”
马老三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地理位置缺陷还是要考虑现实的问题，不光弄鱼苗进来麻烦弄鱼出去也麻烦，马老四觉得这个事活物不同药材，不好藏也不好搬运。
小九目光闪了闪，这问题对她来说太不是问题了。就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池塘里的水放干，马老四把池塘周围也清理干净了，马老三在塘里清理出不少大河蚌。
兄弟三人都下了塘，把里面杂草枯枝树杈等杂物清理了一下，用摸了塘里的鱼。
塘里有一池莲藕不好清淤泥，他们只能暂时把池塘又蓄上水，等下次莲藕采收再来一次性把鱼塘清一清。
原本是几个侄子贪玩抓鱼，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出藏匿的鱼塘获得了额外之喜，马老三几个人清理药材地里的杂草都有力气多了。
篓子里得了半篓子小鱼，一些鲤鱼鲫鱼草鱼鳊鱼他们又放了回去，而杂毛鱼都收了起来，回去煎小鱼干。
塘里也有一斤两斤多的鱼，一共抓了六条。
鱼塘年久失修，很多鱼估计都在涨水期跃塘跑了出去。
但就是这些鱼他们也吃不完一次性也拿不走，马老三只好把鱼又丢回去养，等下次进来要吃的时候再捞。
小九在山里挖了不少爬岩姜，堆在背篓上将鱼藏在里面一点都看不见。
几个人回到村子，脸上全被汗淌出了一道道的黑印子。
“怎么回来这么晚？”
马老太数着人一个没少，吊着的那口气放了下来。
“娘，我们进去说。”
马老三把人使唤进去，探头在门外看了几眼，转身悄悄把院子大门关上。
“神神秘秘的，你们又在搞什么，可别吓唬我！”
脸上笑着数落，马老太把身上的草屑拍了拍。
“爹呢？”
“在后头看着他的宝贝羊，一个下午就没挪步。”
“我去叫爹。”
马老四水都来不及喝，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这可不像他沉稳的性子，马老太打量着家里的几个孩子。
“出什么事了，还是你们几个闯祸了？”
“没有的事。”
连忙摆手，马老三只差举手投降，他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开始冤枉他，娘的视线也太明显了。
不过整个家里，好像就他比较像坏人。
马老三又不是很憋屈了，谁让他以前不做好来着，这都是报应。
马老二洗了洗手，望着屋里的奇怪气氛有些纳闷。
“都杵在这干什么？”
马老五：“等爹。”
“？？？”
马老二拖了把椅子也在屋里找个空处坐下来。
马老爷子姗姗来迟，他裤腿上还沾了不少羊毛。
“说吧，你们搞这么大阵仗要做什么？”
马老太扫着这一个个憋坏的儿孙们。
“娘，你不要眨眼！”
小九卖关子。
她拍了两下手，马老四将背篓踹倒，随着爬岩姜滚落，露出里面一条翻着白肚皮的大鱼。
马家二老眼瞳齐齐一缩。
马老爷子：“哪来的？”
马老三说了一句他们在沟里抓的，其他的话由大娃二娃马瑞几个孩子你一嘴我一嘴的把整个事件复述出来。
“我还发现了一池的莲藕，但是太多了带不回来。”
马老三把莲藕从药材堆里挖出来。
“还真是撞大运了！”没想到会有这种惊喜，马老爷子的心情也爬高山的一路往上走。
“娘，我们要吃小鱼干，你看这里这么多毛毛鱼！”
小九指着显摆着另一个篓子里的收获。
“哎呦，这么多啊！”
马老太立即把鱼拿了过去，招呼几个孩子过去帮忙。
“要吃鱼一起把鱼肚子里的脏东西挤出来！”
“好噢！”
大家一涌的过去围着木盆，马老太将盆里倒了些水。
几个孩子把死鱼捡起来，在鱼肚子上撕开一道口子用力一挤，将毛毛鱼肚子里的肠子脏东西全挤出去，再用水清洗。
处理这个也有技巧，如果挤破苦胆是会坏一锅鱼的，所以挤的位置首先要避开苦胆区。
小九是第一次上手，弄得不太顺畅，鱼液沾在手上黏糊糊的。
秦乘风拿出一条鱼，指出位置让小九看，看到小九慢吞吞的笨拙样，把她手里的鱼抽了出去。
“我就快弄好了，你干什么啊？”
“这里不用你，你去弄你的药材吧，这里有我们够了。”
小九瘪了瘪嘴，这话好像是嫌弃她。
“鱼腥味臭，洗都好久洗不掉的。”
看她还不走，秦乘风把手递过去让小九闻。
果然，被看娇的小姑娘皱了皱鼻子，去找了瓢把手搓洗了好几遍。
满脸都写着，早知道这鱼这么腥臭她就不碰了的懊恼。
马瑞歪了歪头，发现秦乘风脸上的笑容，莫名的挤了挤眼睛。
“你笑什么？”
秦乘风脸色一正，“我笑了吗？”
噫？
马瑞自我怀疑，难道是他看错了？
马家厨房又一次爆出了鱼肉香，马老五特意叫了马老大一家过来，马大媳妇再次掌勺，油水给的足足的。
马老太的老坛酸菜往锅里一放，那味儿更是不饶人，走过路过狂咽口水。
夜里吃得肚子圆滚滚，小九敲开了父母的卧房门。
“嗝！爹，嗝、娘！”
走路像个大腹便便的笨拙圆球。
憨态十足。
“怎的，喝高了？”
马老太笑着要摸她的肚子，被小九扒拉开。
“嗝！我缓缓。”
抚了抚胸口，把那一口快要飞出喉咙的食物费劲咽回去，小九正正神。
“山里的池塘我们养鱼吧，我有法子把鱼苗弄进去，也有法子把鱼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