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直说，你这么说娘听不明白。”
马老二也跟着心里惴惴的。“是啊，你就说这豆芽还能不能卖了？”
“能！”
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们，马老二和马老太都安了心。
就连过来听了一耳朵的马二媳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着急忙慌的坐过来。
“那怎么卖，你快教教你二哥，我今日的豆子又泡了，可不能叫那些人白得高兴。”
“别急，听小九说。”
马老太知道小九有办法心里就稳了。
“二哥，我们这往上走是业县，我们县的豆芽生意被人抢了，可业县没有呀？”
马二媳妇当即拍了一下手，“对啊，业县比我县还好呢，那边可比我们县大多了，去那边好！”
“你一说还真是，但是业县我们不熟啊，路也不好走，还远上一些。”
马老太带入业县想了一下，马上就发现了去也县的缺点和麻烦。
马老二却重燃了希望，他双眼炯炯有神。
“不怕，走路远一点怕什么，我今日在县城里转一圈还不是没少走路。”
“娘，要不我们一起去业县看看，听说是比我们县更大的上县，好富裕的！”
小九却打起来光业县的主意，大眼睛一转，里面全是亮晶晶的盼望。
马老太哪定得住她这样看，她仔细琢磨。
想着最近家里营生做得不错，挣了钱一家人却很少出门游玩了。
当即狠狠心一拍腿。“那就都去。早年你爹去过知道路，这么多年了，头次去做买卖，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
“好哦！”小九举起两只手欢呼的蹦跳了起来。“娘，我去学堂告诉大娃二娃马瑞还有大哥大嫂！”
说完不待马老太同意，人已然消失了。
马二媳妇也喜不自胜，激动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放。
那可是上县，一块砖头掉下来，砸到的人都比他们有钱。
不过豆芽一直是她在做的，谁会悄悄学了去？
马二媳妇想到前几日过来的老何氏，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娘，我想起来有点事，今日我先回娘家一趟。”
这个老二媳妇最还算老实，马老太对她神色好看了许多，还有心关切道：“这么晚了，一会儿还能赶回来吗，事情急的话让老二陪你去。”
“有点急，马老二，你去不去？”马二媳妇说话虽然还是直来直去的，但马老二看她不惹事，也愿意迁就她一点。
“走吧！”
“你们两个早一点，回来锅里给你们焖晚饭！”
交代了一句，看儿子儿媳走了，马老太抖抖衣衫，起身去看山羊了。
马老二看着她媳妇，“你今日就这么空着手？”
“怎的，不拿家里东西你还有意见了？”
马二媳妇还是什么话不中听捡什么说。
听得马老二一阵没好气，“爱拿不拿，反正又不是我娘家！”
两人斗了一句嘴，谁都不搭理谁了。马老二走了好长一段有点气消了，又转头看了看他媳妇。
总感觉她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何家，屋子里热热闹闹的，何老太赶着嬉闹的孩童。
“去去去，别在这里添乱，碰着我的豆子了，我揭了你们的皮！”
何大媳妇脸上热切了很多，手里忙着剥豆子一点不歇手。
“娘，我秤了一下，豆芽是湿的比豆子压秤，就这么少半升能发一筐。”
“是吧，我就知道这个赚钱，不然那个死丫头怎么不让我看，她就是想独吞！”
何老太贬低女儿来抬升她自己的精明，说得那是得意得很。
“幸亏我眼睛尖，我留了个心眼，不然这买卖还被他们吃独份的。那么大个县城，分我们一点怎么了，就这心思，以后指定也富不了。”
走到何家，没往里进反而扒在门边偷听，何媛娘正好把这话听了个满耳。
她就说，好端端的生意怎么就坏成那样了，原来都是她娘搞的鬼。
本来还想说媳妇不要偷听，谁让里头聊天的人太肆无忌惮，声音大得马老二都听见了。
他也忍不住的心底滋滋冒火光。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何二媳妇阴沉着一张脸，走进院子顿时就黑煞煞如鬼混的盯着里头的老何氏。
“娘，你这么见不得我好？我好不容易做一个营生，你就急巴巴的偷学了过来，你可真是我的好娘！”
何家人被吓了一大跳，何氏说人坏话被抓包，心里有几分心虚。但她又想，二女儿在马家吃香的喝辣的手里搂着大把的钱，哪有想起来给她分几个，好歹也是她手里一把拉扯大的，她先不孝顺，那她这个做娘自己找去偷学她点东西怎么了？
“二妹，你怎么这么说娘，你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点为人子女的孝敬心！”
何老大刚挣了一点钱，腰板子也直了，说话指责人都硬气了。
“你孝敬你自己管她吃喝拉撒就是，做什么来祸害我，我为这个家我做尽了坏人，谁想我点好了！”
马二媳妇彻底爆发，头发都要竖起来，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两只眼睛都变得想要阴鸷的噬人血。
马老二本来一腔愤怒，听到媳妇说出这种话，心里突然一个激荡。原来她媳妇一直知道她在做坏人，他还以为她永远都是自私自利好吃懒做爱挑事掐尖的样子。
这么看来她心里明白的很，只是一直把何家当亲家，把何家的父母亲人当成最重要的人。
马老二有点为她难受起来，这个笨女人，他就说这几天越来越奇怪。原来是终于看明白心寒了吗？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什么混账话。我白生你了，学你点东西怎么了？这是你欠我，我学得应该我告诉你！”
马二媳妇气得双手僵在空中，呼吸大口大口喘。
“什么是你该的，这些年我往家里拿的吃的穿的用的，还有我的体己银子，你和我弟从我公婆那借的偏的，没有三十两也有三十两了。你说我欠的，卖个人全身出去还不要五两！你闺女什么东西，值得三十两，可把你何家祖坟都乐冒烟了！”
“混账！混账……”
老何氏只顾破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