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氏惯会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我学我自家闺女的本事，怎么能说是偷学，你们吗家还是从我这偷学去的。再说，你们拿我闺女当牛做马使唤让她赚钱还不给她银子花，我那可怜的外孙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呸，豆芽发烂了还好意思说我偷学你？还有脸提你外孙子，我问你你两个外孙今年几岁了，穿几尺几的衣裳？鞋子多长？你但凡说得出一个，我叫你老祖宗！”
马老爷子拉拉马老太，“落水狗要不着咱们做棒槌，把口水省省。”
谁是谁非争了有什么用，反而被一群不明白前后始末的人指指点点当猴子看，有失德行。
马老太心里气不过，知道马老爷子说的是对的，可她就是见不得恶人猖狂。
“老泼妇，人狂必有祸，你等着天收吧！”
就像是回应马老太的话，干晴的天空“轰隆”打了一声炸雷。
马老太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就吐吐恶气怎么还真打雷了？
正愤懑的酝酿恶言恶语，雷声一炸老何氏腿肚子抖了一下，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去。
天上晴朗着居然打雷，莫非真有神灵？
可这世上的恶人多了老天爷不管，管她这个苦命老太婆做什么？肯定是听错了。
老何氏正怀着这个想法安慰自己，天上婴儿臂粗的一道闪电，“轰”将她面前轰出一块漆黑。
原本倒在地上的豆芽筐子，眨眼烧成了黑炭，老何氏还能清晰感觉到从鼻子尖划过的死亡温度。
淅淅沥沥，老何氏的两腿库管流湿了一大块，直愣愣傻眼了半刻，人猛然扑倒在地。
“老天爷饶命，老天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老天爷饶恕！”
老何氏近似疯癫的对着地面磕头，看到这情形，马老太忽然觉着眼熟。
她四处找了找，果然在前面的街角看到了蹲在石阶上吃东西的小丫头。
几人快走着到石阶前。
“小九，你又胡闹。杀鸡怎么用得着牛刀，身上可是发困？”
马老太担心女儿为了这么个人力竭，连忙上前查看。
“没事，我比以前强大多了。”小九把最后三块桂花糕分给家人。
吸收完第三颗灵珠后，她再用灵力几乎可以做到心随意动，同样的惊雷召唤她可以连发十次。
即便是千军万马在她面前，她也有能力保全家人。可惜灵珠太可遇不可求了。
“爹，娘！我师傅给了我一封引荐信。”
小九把包里的信拿了出来。
“我要同大哥一路去游历了。”
马老太马老爷子马老四齐齐眼瞳震荡。
这件事比马老大要去科举给他们带来的刺激还要大。
回去的路上是极致的沉默，小九担心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爹，娘！四哥！”小九小心翼翼的叫着他们，“你们……是不是不想我去？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想去……”
她当初想的是医术学成出师了，就在家里开个小药庐，替周围的村民治病，每日有点好吃的就行了。
谁知道师傅会突然给她出这么一道任务。
“小九，爹娘不是怪你。”马老爷子看小九不开心，当即软了心肠。“你师傅让你去游历，是我们家小九太聪慧了，爹是为你高兴！”
马老太同样轻松不起来，因为小九太小，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女儿会这么突然离开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娘是舍不得小九，你开年了也才五岁。京城的路太遥远，娘想着你大哥去赶考都难以放心，小九再去，娘的心里害怕。”
“娘你怕什么呢？外面如果有坏人，我还可以去保护大哥，那些人都要怕我才对。”
挺了挺小腰杆，小九大无畏的眼神看众人，凶狠的气势里全是理所当然。
她可是连马贼都劈过的人，人间的那些恶人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八壹中文網
“一年时间太久了，这么长的时间看不到小九，娘怎能不想不担忧？”
马老太一想到女儿会离开，就心如刀割，自从女儿学医后，许多事情就变得不可预知了。
哪怕小九能力再强再聪慧能干，在马老太的眼中小九都还是一个需要大人牵着手走路长大的孩子。
“娘，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爹，舍不得大家。”
小九抓着马老太的手紧紧两只手攥着。
“别说这些了。”马老爷子看不得黏黏糊糊，不然他也要心里难受。“能得到白大夫的引荐，又是深居京城的大夫，想必那人的医术十分了得。这般好的机遇，白大夫没有给别人单单给了小九，那就是小九有这份福气。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是发了什么大恶事。”
“说得你没心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好事，可我就是忍不住。”
马老太擦了擦眼睛，那时候马老大离家去求学，她也是这般，想不得一想就难受。
“对了，老四，有件事一直没对你说。”
马老爷子叉开话，转而跟马老四边走边聊起来。
“婚事这边我跟你娘操心着，给你安排到后年，爹让你去陪老大科考，要是小九这次去，你还要照顾妹妹。你想领这个差事么？”
相比于妹妹去京都，马老四反而对自己也去京都没有感觉。
“我领，我愿意去照顾大哥和小妹。”
只是垂头的一瞬间马老四差不多猜到了爹娘的想法，要是能让别人去，爹就不会特意跟他说这些。而所有兄弟中，只有他去最让爹娘放心，所以这一趟他不得不去。
“好，若是你大哥有什么变故，一年后你带着小九先回来。等结完亲，你大哥要你过去你再过去。”
看老四答应得这么干脆，马老爷子也松了口气。这事压在他心头好几天了，终于能放下了。
几人到家中，因为小九也要出门的事，马老太火急火燎的跑去跟马老大说了。
“你们几个一起，你是准备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马老大道了声“巧了”，从屋里拿出一个箱子，里头是半箱子的银元宝。
“有人也托我带个人一道去京都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