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神医肯出手相助，还请小神医保住我妹妹的性命！”
商水柔说着话便跪了下去，眼泪跟不要钱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听得小九十分头疼。
还好马老大了解小九，及时地解了围。
“你若是想要我妹妹帮助你们，便一五一十地讲明白些，别跪在那里。
我虽然不通医术，但是也能看出来你那妹妹若不是医治不及时，根本不会病到这番模样。
别以为你妹妹是病人，我妹妹是医者，就可以用病情要挟我妹妹。
她不过只是个五岁大的孩童，你完全可以另请高明！”
商水柔明白自己一贯使用的柔弱面孔并不能蒙混过关，反而惹得兄妹二人反感了。
只好起身，说道：
“小神医，举人大老爷，奴家冤枉。
我怎么会不想医治好我妹妹，只是我之前便找过了不少大夫但是他们都不肯前来，所以我妹妹才会拖延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要小神医能医好我妹妹，我这些银钱全都给小神医当诊金。”
别说是马老大这个成年人了，就连小九也听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扎针的间歇抬头瞥了商水柔一眼。
“所有大夫？天地药材行你也去过了？找过我师父和师兄了吗？”
小九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喜怒，却听得商水柔一抖。
事实上，小九也只是奇怪而已。
看商水柔的神情不像是作伪，怎么会所有的大夫都不来医治呢？
就算是嫌弃商水柔的出身，但是师父和她的几位师兄们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到过天地药材行了，只是一直没能见到白大夫和几位高徒。
那接见的小药童说白大夫近日一直很忙，不知道去哪里采药去了。
我也没法子，只能日日门口在天地药材行门口候着，没想到竟然等到了小神医！”
原来只是偶然遇见自己，不是在天地药材行门口等候自己。
看来自己这次的诊治倒是命该如此了。
小九相信若是商水柔再等等，总能等到别的大夫的。
不过倒是没听说过师父要去哪里采药的事。
之前这些都有师父身边的药童去做，这事有点奇怪。
小九又想到鹤寿堂还有个讨厌鬼胡庸老头儿。
商水柔那荷包看起来甚鼓，只怕别说是三倍诊金了，十倍都有余了，连胡庸也请不动？
小九才不信整个县城的大夫都会因为商水柔的伶人身份而拒绝医治商水柔的妹妹，只怕此事另有隐情。
“你再说说为何所有大夫都请不来？你不会只单单给我说提高了诊金吧？”
商水柔面色有些尴尬，这确实是她刚刚隐瞒没有说的部分事情，没想到小九小小年纪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马老大却是欣慰了许多。
他虽背过身去，但是耳朵可不是背过去的。
商水柔言语中的隐瞒他早就察觉到了。
只是他们既然来了，不救治床榻上的小女孩他自己也不忍心。
二来，他也想看看妹妹能否看出商水柔的面具。
如今看来，小九不仅仅是读书和学医厉害，做事也有自己的准则。
不会放任弱者置之不理，也不会因为善心被人要挟，清醒的很。
不愧是他的妹妹！
见小九只是给妹妹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停手看向了她，商水柔知道如果此事说不清楚，小神医是不会再医治下去的，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实不相瞒，小神医。
我父亲本来是个小官，只是因为一些纠纷得罪了人，我们全家都被发卖了，变成了奴籍。
当年我妹妹水蓉刚出生不久，还未上户籍。
为了防止她跟我们背上一样的身份，就把她送给了其他人养着。
不知何故，这次竟被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跑来黎城找我，被秦植这个人渣看上了。
只因我们相似的面貌，我怕被百花楼和其他知道我们家从前事情的人发现了就没敢跟妹妹相认。
不想秦植竟派人把妹妹关押在了自己的私院里，想逼良为娼。
想来，城里的这些大夫拒绝来医治我妹妹，也是因为收到了秦植的警告！”
商水柔说到秦植名字的时候，咬牙都透着恨意。
小九听得半懂半不懂，马老大却是完全明白了。
秦植此人他略有耳闻，听说是秦明县令亲妹妹唯一的一个儿子。
秦明县令因为妹妹早逝，便对这个小侄子十分地宠爱。
甚至让秦植改姓秦，养在了自己膝下，这待遇跟亲儿子也相差无几了。
秦植也因此总是仗着秦明县令的势为非作歹，偏又一直没人敢戳穿他。
只是，从前都只是小打小闹。
商水蓉的身份明面上可是个普通老百姓，这次可是强抢民女了。
更不要说这商水蓉这身条，看起来岁数比小九也大不了几岁的模样。
秦植此人听起来真是恶劣。
马老大耐心地给小九解释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只是却没有告诉小九能得到如此惩罚，商父只怕不是个普通的小官。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了，更是与商水柔跟商水蓉两个弱女子无关。
马老大不希望这些事情影响小九的判断。
“你的事情我听明白了，只是你妹妹的伤我可以治好，也不用你出几倍的诊金。
治好之后，你又当如何？
听你的意思，那叫秦植的纨绔和你们百花楼的势力都不小。
就算是治好了你妹妹身上的伤，你又怎么能够让她平平安安地回到她的养父养母家中呢？
你如今也不是自由身，有人盯着吧？
不然，你也不会来客栈前话都不敢跟我们说明白，带我们来客栈前又七拐八拐地带了半天路了！”
商水柔没想到小九竟然来时注意到了这么多，她的确是担心有人跟踪她发现妹妹的存在。
可是，小九问她的这些问题也的确很严肃。
她暂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能是因为老底都被揭穿了，商水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实话。
小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里突然有些想法。
也许可以先带着商水蓉一起上路，送商水蓉回家。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先验证一件事情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