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乘风从地上顺手抄起来了几颗石子，正中那几个欺负人的世家少爷头上。
那领头的敬阳侯府的小公子还多挨了一下。
“走吧！”
小九都没看清秦乘风的动作，秦乘风就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跑出了茶馆的门。
“小少爷！”
“什么人干的？”
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了侍从惊慌失措的声音。
小九知道秦乘风必定是打中了的。
果然她把弹弓交给秦乘风是正确的，没这金刚钻儿她才不揽这个瓷器活儿！
秦乘风的反应及时，两人很容易就避开了茶馆的慌乱。
“呼，好了好了，好像没有人了，慢点慢点！”
小九有些轻喘，不肯再跑了。
秦乘风见后面确实没人追他们，于是也放慢了步速，跟小九保持在了同一个步调上。
“没想到他们的人手比之前看到的还要多。
还好今日你带了弹弓，不然我们追出来也是徒劳。”
“早前爷爷打猎时我便常常带着弹弓帮他忙，没想到这么久没用了还没有生疏。”
“你若是喜欢的话，回去我给你也做一个。”
“当真？”听到这话，小九的眼睛都要发光了，里面满是崇拜。
秦乘风对此很是受用，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有的得意。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夫子等久了，到厨房找不到我们两个可就糟了。”
秦乘风拉着小九的手，刚转过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
“不长……眼吗？”
那人看到秦乘风的脸，瞳孔猛然收缩，不知道为什么，顿了顿才继续骂出口。
可是小九和秦乘风早就跑远了，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人的异常。
“主子，那个男孩跟世子爷……您真像啊！”
被撞的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了突然又改口了。
如果不是对他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停顿。
但是，很显然他口中的世子爷不在这个行列中。
“本世子眼睛没有瞎。”
接过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墨衣男子。
若是仔细去看眉眼，的确跟秦乘风的眉眼有那么两三分相似。
见这位世子爷面色不愉，被撞的男子赶紧跪地求饶。
“世子爷，奴才该死。”
知道自己犯了世子爷的忌讳，跪地之人连连告饶，惹得墨衣男子更加心烦。
那个小男孩的确是很像那个人。
与其说跟他有几分相似，倒不如说跟家里那个老东西更加相似。
别说是他的侍从了，换作任何一个认识老头的人恐怕都会觉得那男孩跟他们有关系。
墨衣男子望着男孩跑走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不安。
“你且起来，去查查那个小男孩怎么回事。”
“如果跟他有关的话，那就想办法除了！”
墨衣男子脸上难得的有了几分狠毒的模样，阴冷的表情挂在他的面庞上，看上去跟他俊美的五官十分违和。
可是，跪下的男子却没有任何的吃惊。
显然，是习惯了的。
“是。”
小九跟秦乘风回去之后默契地没有跟马老大提及溜出去教训敬阳侯府小公子的事情。
自然，在街上撞到了一个人这种事情也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街上遇到的人会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影响。
若是他们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早早地告诉马老大，早做准备。
殿试的通知很快便下来了。
马老大都准备这么久了，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倒是没有想到圣上对于他竟然是知晓的。
知识的储备考核马老大是不惧的，但是对于皇帝随意的问话却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天子的喜怒谁敢猜测，只好一五一十的恭敬回答。
圣上没有当众公布结果，只留下了几位心腹，便让考生们回去等候消息。
“朕见这次殿试考生就可知如今吾国土境内的济济人才何其多了，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听听几位爱卿的意思。”
留下的几人都是人精，闻言全都跪下了。
人才不管再怎么多，也都是听命于皇帝的，他们可不敢替皇帝下决定。
“臣等愿为圣上分忧。”
纪大学士是皇帝的眼前红人，向来最得皇帝心意。
见几人只是说漂亮话，没有说什么实际的，率先站了出来，给了皇帝一些优异的考生名字。
“臣以为这几位考生会试跟殿试的成绩都很不错，可以上榜，请圣上圣裁。”
纪大学士说出来的这些名字确实是很优秀的，上榜自然没问题。
皇帝愁的自然也不是上榜的人选问题。
这些人综合算下来都可以排在前百甚至前二十。
皇帝愁的恰恰是前二十的排名次序，或者说是头三名的排名次序。
纪大学士说的中规中矩，但是也没有直接给皇帝答案。
几位大臣在心底暗骂纪大学士净说废话，把难题又推给了他们，面上却都是一片认同的模样，纷纷附和。
“你这个老滑头！”
皇帝倒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纪大学士：
“听闻那马博明跟你是有些交情的，你觉得马博明这次能到什么位置，朕方才听你提他的名字并不靠前？”
几位大臣虽然面色不改，但是耳朵都悄悄地竖了起来，想看纪大学士的笑话。
京中的传言他们也听说了。
纪大学士倒是面上一副坦然之色，并不害怕皇帝提起此事。
“马博明的夫子跟臣乃是熟识，因而马博明到京城的时候来拜访过臣。若是论起来，的确算是有两分交情。”
对于他跟马博明认识之事，只怕会试前陛下就知道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是这京城。
天子脚下有什么能够彻底瞒的不透风的事情呢？
纪大学士先是认真地向皇帝解释了他与马博明认识的始末，随即又接着回道：
“臣以为马博明的成绩可进前七名。”
前七名名次其实也不算低，但是对于马博明的发挥来说是有些委屈的。
纪大学士曾经考察过马博明的学问，自然是知道马博明的成绩哪怕进前三都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