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文惜儿这三个月一直都没有回京，说明家里的事情是没有解决的。
再想到元宵前文惜儿伤心的模样，小九难免有些担忧。
“我只是想让小九回家路过宣府时务必帮我瞒住惜儿方才的事情。
听她舅母说你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友，这些事情知道了她会难过的。”
小九看出顾尚书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才又说了这话。
想来一开始不是想告诉她这个的。
不过跟她相熟的是文惜儿，又不是她父亲。
小九也不好直接问，便在自家大哥的目光暗示下答应了。
待到他们回医馆更了衣又到了乐贤居之后，小九听着酒楼居然也有人在议论兵部尚书府的事情之后才有些明白了事情原委。
本来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想明白了。
原来是文惜儿的祖母想让文惜儿的父亲娶了自己的侄女，所以才老让自己的侄女到府上玩。
顾尚书本来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昨晚居然污了人家清白。
因而才有了先前他们看到的那一幕。
“大哥，你方才为什么要让我答应惜儿姐姐的父亲啊？”
小九的声音里难掩怒气。
大哥恐怕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让她赶紧答应顾尚书的。
马老大自然也听到了周围的人的议论，对小九的疑问并不奇怪。
事实上，他也在等着小九发问，没想到小九居然忍到了现在。
“大哥方才让你答应只不过是看出了顾尚书对女儿的感情真挚，不似作伪，让他安心罢了。”
“小九觉得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文小姐呢？”
马老大颇有耐心地给小九解释了一下他的做法，甚至还反问了小九。
这倒是有些难住了小九。
这件事情她了解之后更加发现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怪不得惜儿姐姐没有告诉她全部。
现在的情况如果告诉了惜儿姐姐，惜儿姐姐肯定会难过的。
可是……可是如果不告诉的话，惜儿姐姐知道之后不会更加无法回家了吧？
“大哥，惜儿姐姐的父亲看上去似乎对惜儿姐姐还是关心的，这跟惜儿姐姐告诉我的不一样啊。”
面对小九的疑惑，马老大倒是有些欣慰地捏了捏小九的脸颊，又摸了摸头顶，十分宠溺。
顾尚书在看到他的时候只是客套地点了点头，在看到小九之后才开始改变态度的。
连他在顾尚书眼里都只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而已，若不是因为女儿，他才不会对小九改变态度。
因而，马老大并不怀疑顾尚书作为一个父亲的用心，才会让小九答应他。
即便，他们当时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小妹，有的时候我们眼见的也未必真实。人的视野是有限的，难免会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小九咀嚼了马老大的话，倒是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所以，文惜儿告诉她的跟她所看到的才不一样的。
人的视野是有限的，会有偏差。
可是她作为千年人参精的直觉告诉她顾尚书跟她说话时的感情是真实的。
“大哥，我明白了。我打算告诉惜儿姐姐实情，让惜儿姐姐自己去判断。”
马老大没想到小九想明白之后居然还是这么决定，不过他也没有对妹妹的决定表示反对。
虽然他也曾教导过文惜儿半年，但是除了教导之外倒是很少相处。
小妹比他更了解文惜儿。
也许，他们同龄人之间的想法会有不同。
毕竟，小九的想法就常常跟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同。
“那这两日我们便去买些京中的特产，跟京中熟识的人拜别后便先回宣府看看。”
“大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不是说你要去做官去了吗？”
小九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马老大，声音中难免有些惊喜。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回家了，平日里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早就想家了。
“对啊，圣上允我等回家看望，一年内回京上任即可。”
“那可太好了！”
知道可以回家了，几人都十分兴奋，就连一向情绪鲜少外露的秦乘风也是如此。
在乐贤居用了午食后，小九立马便拉着几人在京中逛了起来。
京中的商贩对消息最是灵通。
今日状元游街本就热闹，这会子来看，不光是游街的学子多，商贩们也抓紧了机会。
马老大除了给父母买了礼物之外，给自家夫人也买了礼物。
想起许久未见面的蓉娘，他的心中总是泛起丝丝柔情。
如今他要到京中上任了，也不知道蓉娘跟两个孩子是跟着他到京中还是在三湾村。
两个儿子应该也长高了些，也不知道买的成衣回去合不合适。
马老大挑选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买了布匹。
只能辛苦娘子再为儿子们缝制了。
“大哥是在想大嫂了吧？”
小九看到马老大的神情就猜到了几分，拽了拽马老四的衣角，兄妹两个说起了悄悄话。
“可不是，大哥大嫂感情这么好，离家这么久了大哥必然是想的。”
小九看马老四说话时露出来的一丝羡慕，突然想到了什么。
“四哥，你不是也快娶亲了吗？那你会想我未来四嫂吗？”
马老四跟余家的亲事是他们出发到京城前匆匆定下来的。
转眼都离家一年了，他们感情本来就不深，马老四甚至都不敢奢望余小蝶想他。
他们两个的情况可跟大哥大嫂不同，也不知道余小蝶还记不记得他。
想到这一点，马老四有些没有信心。
原本脸上因为害羞而泛起来的红晕也渐渐退却了。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尽操心哥哥们的事情。”
马老四轻轻地戳了一下小九的小脑袋，转移了话题。
“你有这闲心思，倒不如好好想想给爹娘和你的几个侄子送什么礼物，这次到京城我跟大哥可比不上小妹，赚的银满钵满的。”
这个倒真是个大问题。
小九望着街上琳琅满目的新鲜玩意儿，有些犯愁。
京中好玩的实在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给马祥马瑞他们几个统统都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