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有收徒的打算吗？”
见小九也叫上了吉祥一起来，白泽便知道小九是想先解决了吉祥的事情，也就没问其他的。
谁知道小九居然摇了摇头，上前拉着白泽大夫的袖子晃了晃。
“师父，我现在还不想收徒弟。
要不，您替我收了吉祥，让吉祥给我当师弟算了。
吉祥来的时间不长，已经会辨药了，很聪明的！”
一路跟着过来的吉祥听了小九的话先是失落，而后听到这里又是险些高兴地眉毛都要飞扬起来了。
来天地药材行的人有多少人是冲着白泽大夫来的，他当然也想当白泽大夫的徒弟。
吉祥紧紧地盯着白泽大夫，等着白泽大夫给答案。
让他失望的是，白泽大夫并没有直接答应小九，而是对着小九循循善诱道:
“小九，以你现在的医术收徒弟已经没问题了。
小九不想把你的经验传给别人吗？”
小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
“师父，我自然是愿意教给别人，让更多人学会医术的。”
小九眼睛里充满了认真，一看就不是说谎。
吉祥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失落。
\"那小九为什么不愿意将医术传给吉祥呢？\"
小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看向吉祥。
“我医术还不算到家，所以还不打算收徒。
而且我的年纪太小了，如果吉祥拜我为师的话他在药材行会被笑话的。”
小九现在已经明白了人言可畏。
就连白泽大夫都逃不过被其他人指指点点，更不要说刚开始学医的吉祥了。
这样反而会影响吉祥学医的心态，倒不如拜一个资历高的师父。
明白了小九的想法之后，白大夫捋了捋胡须，看向小九的目光愈发满意。
“你既是为了吉祥好，又可曾问过吉祥的想法呢？”
小九一下子就被白泽大夫给问住了。
没错，她现在的做法和娘不让她远行游历的想法何其相似，都是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头做决定。
小九突然明白了吉祥此刻有多难过，连忙向吉祥道歉:
“对不起，吉祥，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自作主张了。
那你现在还觉得拜我为师好吗？”
吉祥沉默了一下。
不得不说，小九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很快吉祥就想明白了，小九大夫的医术那么好，跟着她不比跟着其他大夫的待遇差。
于是，吉祥便点头应道:
“如果真的能拜小九大夫为师是我三生有幸。”
小九还是第一次遇到想要拜她为师的人，听到这话有些感动，眼神闪了闪。
不过还是转头看向了白泽大夫。
“既然如此，不如听我一言。”
白大夫将两人间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了然。
“吉祥，我们师徒即将离开黎城一段时间，归期不定。
可能一年，也可能不用一年。
就像小九说的你拜她为师本来就会在药材行步履艰难。
如果这个时候小九人不在，你在药材行会更加困难。
这样你还会想要拜小九为师吗？”
小九听到白泽大夫提起游历的事情，面色有些古怪，不过却没有插嘴。
不出白泽大夫意外，这下吉祥是真的犹豫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底气不足地说道：
“我是真的想拜小九大夫为师的。”
白泽大夫唇角勾了起来。
只是拜小九为师听起来跟没有师父差不多，吉祥入门本就晚，这样根本是断了他的学医之路。
白泽大夫当然不是这样的恶趣味，只是想多考验吉祥一下罢了。
虽然吉祥犹豫了，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坚持选择小九为师。
真的不知道是该夸吉祥死心眼，还是有眼光。
总之，吉祥通过了他的考验。
“那你便先作为小九的记名弟子，对外先声称只是药童。
如果等我们游历回来，你还觉得小九是个良师的话，那你到时候再认真拜师。”
吉祥一听，立马从善如流地借用了白大夫书房里的茶杯，给小九倒了一杯茶。
“师父，请喝茶。”
吉祥敬茶、行礼的过程一气呵成。
等到小九呆愣愣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接过了吉祥递过来的茶杯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过到底是师父考验过的徒弟，小九还是挺放心的，喝了茶之后，有些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起来吧，不过对外还是不要叫我师父了。
我如今年纪尚轻，没有太多时间教导你，你需自己刻苦不可懈怠。”
小九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两人，白泽大夫倒是笑出了声。
吉祥如今辈分摆在了那里，他可不敢，憋得很是辛苦。
白泽大夫看不下去了，才替他解围道：
“话虽这么说，倒也不必自己研究，有问题尽管问你的几位师伯和鲁师公。”
“是，师祖。”
这事这样也就算是了了，白大夫摆手让吉祥退下了。
这会儿就剩下了白泽大夫和小九师徒两个，小九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白泽大夫为什么不收吉祥。
“为师不光是不收吉祥为徒，之后都不打算再收徒了。
我看过了黄历，三日后倒是个不错的日子，小九你需要正式拜入门下。
从今之后，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白泽大夫自从诊治完了李老汉的病症之后，便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医术的浅薄，下了这个决定。
小九如今的医术在他和柳如道两个人的指点下，有远远超越两人的趋势，却还只是自己的记名弟子。
虽然平日里他最疼小九，导致大家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他其实早就想把小九提为亲传弟子了，等师父看到了自己收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徒弟一定会很高兴的。
“三日后？”
小九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些日子没有看到师父，师父居然在琢磨这件事情。
“嗯，等之后我再带你出门游历也名正言顺些。”
提起来这个，小九的面色有些尴尬。
方才吉祥在的时候，她就在想如何告诉师父。
“师父，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