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些。”
那姑娘，提醒着，手里捧着差点掉到地上的碗。
“你是我二嫂，去牙行新买回来的？”
马老五故作镇定地问道。
他自然是知道，马二嫂上街采买仆从的事情。
只见小姑娘微微低下头，带着几分不自在。
毕竟自己身体弱，又因为中暑了，整个脑子都迷迷糊糊的。
“是的，二夫人看母亲跟我可怜，就把我们买回来了。”
原来如此，马老五点了点头，自我介绍，“我是马老五，因为平日里都跟侄子侄女，一起在学堂上学，所以你到家的时候，没有见过我。”
“你母亲也在我们家吗？”
小姑娘捏着衣角，点了点头，不太敢抬头直视马老五。
“你叫什么名字？”
马老五按耐住，心里那一丝激动，不好太殷勤，正经问话。
“我叫小莲。”
小莲，小莲，这个名字可真好听，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想到这，马老五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下意识微微上扬。
“咳咳……”
小莲没忍住，咳嗽出声。
这几声咳嗽，恨不得将肺都咳出来。
马老五紧张地看着小莲，用衣袖捂住嘴唇，极力想要克制却克制不住，继续咳嗽。
因为咳嗽，小脸涨得通红。
“你是生病了吗？生了什么病？”
马老五关切问道，那想要抬起去触碰小莲的手，最终悬在半空，不敢靠近。
看着小莲，如此难受，他心里也是很不好过，却也无能为力。
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下人，产生心疼。
甚至，看这样她难受，自己也难受得很。
“最近天气太热了，大概是中暑了。”
小莲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十分舒服。
马老五在心里将这件事情记下，计划着一会要好好问问小九，这个情况要如何是好。
小九下了学回来，还没来得及换回自己的女装呢，便被马老五拉到了一旁。
两兄妹在一旁低声地说着什么，小莲回忆这母亲跟自己交代过的话。
马家只有五个少爷，这位小少爷不知道是谁，怪好看的。
主子没有介绍，小莲也不敢多问，她还是清楚自己的地位的。
手脚麻利地给两人上了茶，小九接过之后，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小芙姐姐。”
没有听到回应，回头这才发现上茶的不是小芙，而是新来的小莲。
也不知道小芙去忙什么了。
小莲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马老五看见了，连忙解围道：
“小九，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莲，二嫂新买回来的。”
小九点了点头，“姐姐，你伸出手来我瞧瞧。”
小莲不知道小九要做什么，呆呆地伸出了手。
小九正准备给小莲把脉呢，手刚搭上小莲的手腕，小莲就跟被烫到了一般连忙缩回了手。
“小……小公子……你要做什么？”
小九愣了一下，很是疑惑。
“把脉啊，你怎么了？”
还是马老五先反应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莲这种反应还挺欣喜。
“小莲，这是我小妹，马小九。别看她这会儿穿的是男装，她也是个小姑娘，没事的。”
小九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小莲这般反应，也点了点头，笑了。
浅浅的梨涡挂在脸上，多了几分亲和力，让人难以拒绝。
“姐姐，我确实是个女孩子，不必担心我占你便宜。”
小莲这会儿才发现小九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说是女童也倒像那么回事。
她只是被这男装的样子给迷惑到了。
“对不起，小姐，我只是没想到……”
小莲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还是听话地把手伸了出来。
“没事，我男装只是为了上学方便，你才来看不习惯也很正常。”
虽然小九女扮男装上学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这小莲和她母亲都是死契买进来的。
如果马府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再加上平日里这么朝夕相处，难免会发现端倪，所以小九也没有打算隐瞒。
只要小莲跟唐李氏够聪明，就会知道这话根本不该说出去。
果不其然，小莲虽然听到这话震惊地抬起了小脸，不过却没有再说话了。
直到小九让她再换一只手，小莲愣怔了一下，才问道：
“小姐，你当真会医术啊？”
小九对这种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淡定地点点头，而后默数了一下小芙的脉搏。
倒是马老五十分自豪地给小莲介绍道：
“那可不，我小妹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神医，你居然没有听说过马家小九的名头？”
说来也巧了，小莲也是听说过小神医的，她只是没想到小神医真的就这么小。
而且，也没有想到她跟母亲居然这么幸运，直接就被小神医的家人给买了回来。
见小九把着脉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倒是不怀疑小九这个小神医身份。
毕竟小九的动作看起来很生疏老练，再说了，如果小神医没点真本事京城的人又怎么会这么推崇一个小孩子呢？
小九对于人类的情绪一向敏感，更不用说他们这会儿还有肢体接触了。
察觉到了小莲情绪的变化，小九笑着收回了手，然后口头安慰道：
“不必担心，都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给你开个药方，而后你配合着药方将养个两三个月估计就会好很多了。”
马老五听了这话，也很是高兴，不待小莲接过小九刚提笔写的药方自己便想去拿。
“既然这样，那我去给你先把药抓上吧！早服用一天，便早一日好！”
小九的手顿了顿，想着自己也许久都没有去过药铺，更不要提见两位师父了。
“五哥，要不还是我去吧，药材这方面还是我熟悉些。我顺便去药铺转转去。”
小九回房去换衣服，小莲这会儿知道小九就是马府唯一的小姐了之后，很是自觉地为小九收拾了一番。
“小莲姐姐，你的手艺看上去比小芙姐还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