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玩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回答功课的时候都磕磕巴巴的。过了年，你们可又大了一岁，自己好自为之。”
孩子们站在一排，头埋着低低的，此时规矩的不能再规矩。
马老大面上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当着马家孩子的面，考察了秦乘风的学业。
“现在轮到你了，看你最近这一段时间是不是也松懈了。”
“学生不敢。”
秦乘风将马老大的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并且他还有自己的见解，让马老大很是满意。
以秦乘风的水平，其实考进士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马老大面上不显，也没说出多少表扬的话，怕秦乘风骄傲。
“小风，虽然现在是年节，但每日还是要温习。”
秦乘风连忙弯腰行礼道，“是，学生一定谨记在心。”
马老大点点头，“你们一个个，可别忘了自己读书的目的，要勤奋苦读。”
话音刚落，孩子们齐声答应。
“是，我们知道了。”
马老大看了几眼，就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这时小九笑出了声，“你们至于吗？怎么这么害怕大哥？”
马瑞连忙道，“姑姑，你可不知道，还好爹考的是我们，如果先考的是小风，那我们就都不用玩了。”
“可不是嘛。”
小九听了“扑哧”一声，笑骂道，“没出息。”
几人听了呵呵一笑，一窝蜂地带着小九和秦乘风又开始疯闹起来。
本来正月媳妇们是应该抽时间回娘家看看的，不过今年因为初到京城事情多，孩子又小经不起路上来回颠簸，马大嫂他们就没有走。
家里总需要女主人来招待客人的，总不能让马家这几个糙汉子或者小九来。
只有马老四夫妻过了初二就收拾了些行李准备回去，其他嫂子们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余小蝶自从嫁进来之后又是跟着小九去游历，又是到京城，倒没怎么回过娘家了。
马家娶媳妇又不是买媳妇，哪有让人进门之后就不让回去看爹娘的道理？
就连马老太都有些想念丁家的哥哥们，于是马老四的行李，只是粗粗地一收拾便是四五个包裹也装不下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娘，你们再收拾下去，四哥都要把咱家都给搬回黎城了？”
马老太被逗笑了，一扫方才的抑郁之色，大手轻拍了一下小九的后脑勺。
“咱家这可是两进两出的大院子呢，要真是搬回去能让他们瞧瞧倒是好了！”
小九见马老太心情好了，也依偎在她怀里，跟着笑。
马老太来京之后，只跟着马长贵在后院种他们的菜，没怎么出门看过别人家的院子。
当然，他们两个也没那个机会去看别人家的宅子。
因此，也就不知道这两进两出的宅院在京城来说，并不算什么。
不过，如果在三湾村，马府这种格局的院子倒的确是很大了。
村霸张有富家的宅院都比不上马府现在的宅子。
一旁伺候的小莲听了这话，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她情绪控制得极好，很快就收敛了表情，端着茶水走了。
只有小九看向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秦乘风用了早食之后，便来了他们的院子，正好看到了这一堂欢乐。
“走吧，小九？”
“好！”
小九见他来了，眼睛都亮了，连忙从马老太的怀里蹦了起来。
他们是定好了的，今日跟着马老大一起去纪大学士府拜年。
不说纪大学士平日里对马老大的关照，秦乘风快会试了，也是需要一个举荐人的。
至于小九，纪大学士夫妻都很喜欢她，她想跟着去玩马老大肯定没意见的。
“慢些！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到了大学士府可别给你大哥他们惹祸！”
马老太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仔细叮嘱道。
“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会看好她的！”
马老大也收拾妥帖了，出来了。
他们到大学士府的时候，纪大学士夫妻已经等候已久了。
尽管他们提前就递了拜帖了，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都有些惊讶。
“见过纪大人，纪夫人！”
“见过纪伯伯，纪伯母！”
小九的称呼和他们两人不同，不过却是纪大人早就允许了的。
“好了，今日都是自己人，都不要客套了，快坐吧！”
纪大学士发了话，又见纪夫人冲着小九招手。
“小九丫头，快来我这里，他们男人就聊他们的事，咱们娘俩一起坐！”
纪大人宠溺地看着夫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小九跟纪夫人私下见过不少次了，也不认生，见大哥点了点头，她就去了。
“你这丫头，这些时日不见倒是身条又长了些，蹿的真快啊！”
“那还要多谢纪伯母平日里送的好吃的，小九吃得多，长得自然也快！”
马老大听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上门讨吃的来了，我们平时亏待了你不成？”
小九方才没多想，只是想感谢纪夫人，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她话里的错处，脸色有些微红。
纪夫人倒是不在意，到底是个孩子，就算再懂事，哪儿能处处都做的周到的？
要真是那样，那就不是小孩子，而是个人精了！
她笑着捏了捏小九的脸颊，“你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些也无妨，喜欢吃我就多给你送些，等过几年不长个子了可就不能这样了，怕是会变成个胖姑娘！”
马老大听了着急，怕小九再语出惊人，接话道：“您别太惯着她了，她打小就被家里惯坏了！”
“好了好了，我带你小厨房看看做的点心怎么还没好，省得在这里你兄长总盯着你！”
纪夫人拍了拍小九的小手，站起了身。
这是要把空间都留给男人们了。
纪大人也点头道：“我夫人喜欢小九才如此，博明，你太紧张了！难道我大学士府还会被她个小丫头吃穷了？”
这话倒是在打趣马老大了，再来十个小九也吃不穷大学士府。
马老大只好闭嘴，不再盯着小九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