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可确确实实是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秦乘风居然就是宝丰隆背后的东家。
秦乘风亦是没有多管小九此刻的想法,开口道:“府前街那些孤儿没有身份根本进不去京城,我不久后便要回京了,你想办法弄好他们的身份文书。”
并不是因为秦乘风嫌麻烦,而是他不方便出面去做这件事情。
他现在的处境其实并不算太好,一时的恻隐之心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群孩子都感激他给了他们暖衣穿,饱食吃,殊不知,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
掌柜的也没有多问,“好的,我马上派人去做。”
秦乘风听到这句话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只待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
他的手里多拿了一个扳指,看起来价值不菲,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们一副十分不满意的样子离开了宝丰隆,似乎是对当铺开出的价格并不是特别满意。
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其他人见怪不怪,并没有人留意他们二人出现在这里过。
两个人就这样走出了宝丰隆,直到路边没了外人,才开始放松了下来。
小九这才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打趣道:“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大财主呢!”
当初在江南府的时候小九就知道秦家有钱庄,没想到宣府也有他的产业。
秦乘风不由得笑出了声,由着她打趣也不反驳。
小九觉得没意思,也正经了起来。
这才回想起京城好像也是有家当铺叫宝丰隆的。
小九撇了撇嘴,看向秦乘风的眼睛亮亮的。
这简直是个移动的大金库啊!
秦乘风被她逗乐了,“财迷!”
“既然宝丰隆也是你家的,你怎么在京城的时候不好好打点打点?”
不然在京城的时候也不会受了那么多委屈。
秦乘风倒是毫不在意,淡然道:“我也是才知道的,这是我母亲的陪嫁之一。”
小九怕说多了会让秦乘风不开心,想到了京城那位的手段,难怪秦爷爷不告诉他。
现在秦乘风越是落魄才越安全。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早晚一定会拿回自己的东西的。”
秦乘风也十分宠溺的揉乱了她的发顶,气得小九一路追着人跑了回去。
另一头,文知府却是忙得很。
底下几个县同时上来了身份文书申请,全都是孤儿。
本来这等小事根本不会送到他面前去,但是这也太多了。
文知府又喜又忧。
喜的是,这些处理好了,人口增长这么多,对他的政绩可是很有帮助的。
上个月柳记义诊的时候他对文惜儿带府兵去帮忙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这个道理。
忧的是,这么多身份文书,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话,怕是会牵连他。
事情严重,底下的人也认真,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这些孤儿的信息查了个底儿朝天!
这群孤儿都是宝丰隆的人想收养的,他派人前来问话人家给的答案是想赚个好名声。
文知府想到了柳记的好名声带来的生意,懂了。
再加上孤儿里面女孩居多,很多都是出生便被遗弃了的,打小就没身份文书,东一口饭西一口饭长大的,都是弱女子怕什么?!
机遇与风险并存嘛。
查到这些的文知府很满意,大手一挥就准了。
所以文知府的办事效率,命令底下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很快文书就给他们给发了出去。
得知那群孩子的身份文书下来后,小九他们也打算出发了。
七月中旬,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一行人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坐上了马车,开始了进京的路程。
那些孩子们和他们分开走,除了马小九和秦乘风之外,并无人知晓还有这么一群人也会进京。
不过到底还是出了些意外,一个孤儿听到了入城费居然要三十文,不由得惊呼出声。
一城门吏很轻易就听到了马车内的声音,来到了马车边,掀开了帘子,里面的人大大小小的都簇拥在一起,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这幅样子摆明地就是有鬼。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向后退了退给官爷让出了地方,不过一双眼睛却没有收走,悄悄地瞧着这边的热闹。
“不会是拍花子吧?!”
有人小声议论道。
“你们,下来!”城门吏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并且有些凶狠。
这群孩子本来胆子就不大,好不容易跟秦乘风一起扭转了些性子活泼了起来,被这么一吓便战战兢兢起来。
不远处停靠的马车里面的小九和秦乘风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生怕那些人看出这些孩子们的身份,心中都紧了紧。
还好宝丰隆派来带队的人靠谱,那个骑着马车的车夫很快便递上了身份文书,其中还“不小心”夹带了一张银票。
那个城门吏看到了,眼睛闪了闪,扭头朝着围观的百姓吼了句:“都停下来做什么?!要入城的赶紧排队进去!”
众人只见车夫又细细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听到了一点这些孩子都是被收养的孤儿,再联想之前的反应倒是多了些同情,散去了。
趁着人不注意,城门吏将银票收了起来。
对此,车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城门吏更加确信这是个懂事的。
这才神情柔和了一些,假惺惺地跟那些孩子们打了个招呼,便让人进城了。
马老五在快到之时救出了马车,在车辕上坐着,见快排到他们了便下车去交入城费去了。
“好在过去了,不过这群孩子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看见与你有接触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么早放在京城来合适吗?”
秦乘风却是抬了抬下下巴,示意她看向另一边。
文元良是跟着他们一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马车,拳头握地紧紧的,想做的事情简直挂在了脸上。
还好马老五以为他是路见不平,用身子掩住了他,将人推进了马车里。
文元良委屈的看着马车内的二人,却也并没有觉得他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