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那么容易认出来，你就让我去吧，我跟你保证，等我到了马家，我闭紧嘴巴，保管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程瑜瑶一心想凑热闹，话音刚落，秦乘风就敲了敲她的脑袋。
他长叹一声，道：“你啊，怎么那么喜欢看热闹，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别给我惹事。”
“……那好吧。”
程瑜瑶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她喝了两口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想着等会乔装改扮一番，偷偷溜过去，到时候人多，想必表哥也不会留意到她。
谁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耳边便传来自家表哥的警告。
“别打其他鬼主意，不然我立马将你送走。”
秦乘风一边说，一边整理桌案上的书：“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京城可不比别处，可谓是危机四伏，若是被人认出你是程家的人，到时候又要生事端。”
闻言，程瑜瑶醒悟过来。
她连连点头，表示会听他的，是了，还是表哥考虑得周到，她玩了这么些日子，都忘了祖父也是做官的了。
另一边，马小九正在为文惜儿诊治。
落水后，她一直高热不止，急坏了顾尚书。
他满脸焦急：“马姑娘，你可一定得帮我救救惜儿，想办法让她退了热。”
“顾大人放心，我会尽力的。”
马小九也知道顾尚书是真的心疼女儿，这会顾老夫人也在，虽然她如今心思都在小孙子身上，但文惜儿到底是她孙女，她也在跟前守着。
这事她也觉得古怪，怎么好端端的就落了水。
顾尚书看了眼昏睡的女儿，伸手按了按眉心，同时他也看出母亲的心思，便道：“母亲不必着急，落水的事，儿子已经派人去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闻言，马小九心里一紧。
说起来这事是真的古怪，而且偏偏是她五哥出手相救，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策划。
不过眼下还是惜儿的病要紧，她给她把了脉，又开了方子，让人赶紧去抓药煎药，早点给她服下。
顾尚书现如今是光顾着女儿的病，对于外界的流言还不甚了解。
他看了一眼顾老夫人，叹道：“我之前就说了，这小孩子的生辰随便摆一桌就得了，您偏要大办。”
“你这话说的，好像惜儿落水是我害的，我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不过是想给孙子办个生辰宴添添喜气，热闹热闹，又不图别的，你反倒怪起我来。”
江姨娘立马开口：“老夫人消消气，老爷他没这个意思，他就是心疼惜儿，一时心急罢了，您可别放在心上。”
听了这话，顾老夫人心里才舒坦些。
小九却是皱起了眉，怪不得这江姨娘在这府里头混得风生水起，这张嘴确实厉害。
小九亲自给文惜儿敷完药膏之后将毛巾递给了一旁的陪侍丫鬟，随后自己走进了隔间的换衣房中准备拿一套衣服给文惜儿重新换上。
可谁知，当她一走进房间之中却闻到了一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在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之后，小九眼疾手快的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快步走到香炉的那边，浅浅闻了一下，当即脸色突变。
这，居然是催情香！
若是自己没有进来发现这个催情香，想必之后还有一场更大的戏等待着文惜儿，到时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想而知，幕后之人是多么的看不惯文惜儿，想方设法的要将她置于死地！
小九眼神微冷，从怀中拿出了块帕子封住了口鼻，抬手小心翼翼的把香炉之中的残余香料挑了出来，用药包纸包好。
随后小九歪头想了想，又重新转身过来，用一张更大的药包纸将药炉也一起打包带走了。
最后还不忘拿上文惜儿的衣服，交给丫鬟之后小九便直接前往了顾父的书房。
“顾大人，民女有事禀告。”
小九耐心地敲了敲外门，得到顾父的允许之后这才缓步走了进来。
她才发现江姨娘居然也在，眉目之间倒是一片哀愁。
“何事？”
对此，小九也未曾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民女方才在惜儿姐姐的换衣房中发现了此物。”
小九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打包好的药包纸递给了顾尚书，随后暗中观察着江姨娘的表情，一字一句地为顾尚书解释道：
“此物应该就是百花萃，是世间流传最有名的催情香，香味淡的可以忽略，可药效却极其强烈。”
托商水柔的福，小小年纪的她倒是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
“什么？”
顾尚书听完直接发怒的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房梁都晃了一晃。
“是谁敢如此加害与我的女儿！来人，给我去查！”
身旁的江姨娘慌乱了一下，被小九准确的捕捉到。
她心沉了沉，没想到居然真的试出来了点反应。
本来她也是猜的，毕竟惜儿姐姐和这位一向不和。
不过只是靠一个表情也不够定罪的，所以她没有当场揭穿。
随后又看江姨娘立马察言观色的倒了一杯温茶递到顾父的面前，一双玉手在他肩膀上不停的安抚着，
“老爷气急伤身，还好马姑娘发现得早，这不是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嘛。”
闻言，小九微微皱起了眉头，江姨娘这话分明有很大的问题，但她的身份摆在那儿，不好妄言插嘴。
“老爷莫气，听说昨晚老爷都未曾睡踏实，不如此刻先去睡上一会儿，府里的事情妾身倒是有几分了解，查案这边妾身还是可以为老爷分心的。”
这倒是真的，顾尚书整日操劳公务，文惜儿年纪也小，江姨娘在府上倒成了唯一的女主子，平时打理府上的事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顾尚书有松动的样子，小九也只好走开回到了文惜儿的房中，心中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江姨娘有点问题，一定与这催情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了一会儿，江姨娘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随后两人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一处无人走动的地方，开始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