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起身从书架上翻出来各种医书，刚翻过没有几页，又忽然的想起来之前白凝犹豫不决，似乎已经有了一套治疗方案。
当时师祖只是随口提到了一嘴，小九因为忙活不堪，所以并未放在心上，此刻想起来倒也能算得上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说干就干！
小九重新把医书又全部放了回去，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同马老太打了一声招呼她就赶去了庄子。
“师祖！师祖！”小九气喘吁吁的跑着，大老远就开始喊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凝不由得疑惑的转过头来，询问道，“小九？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
“咳咳，我想问问师祖之前治疗大皇子的时候，一直在犹豫不决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小九接过白凝递过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大口，这才缓了口气说道。
白凝看她一脸认真，拧了拧眉。“为了你五哥的事？”
她最近为了这事学医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白凝想不猜到都难。
他倒是一直想让小九来做这件事情，并且也一直在让小九为了这件事情练习，但是如果小九的动机不纯的话他倒是不想一试了。
相处了近两年，不光是白凝了解小九，小九也对他有几分了解。
见此情形，连忙摇头，又点头，有些无奈。
“师祖，虽然小九的确是希望大皇子能够助我五哥，但是如果没有五哥这件事，我也会治疗大皇子的。毕竟，我们一直都在医治他啊。”
白凝见小九已经缓过来劲儿了，夺回了她手中的杯子。
“既然一直都在医治，那继续医治就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别一会儿城门关了赶不上回去。”
小九没有被他赶人的架势吓住，反而站定了。
“师祖，是什么样的治疗方法竟然让您犹豫了？”
明知道小九是在激将，白凝还是挑了挑眉。“真想知道？”
小九知道师祖是真的打算说了，认真地点了点头，倒是让白凝有些意外。
毕竟这个徒孙被他那个迂腐的徒弟教坏了，一直畏首畏脑有的法子用起来不够大胆，他都快要放弃那个想法了。
他不知道的是小九是因为从小被爹娘嘱咐隐藏自己的能力，习惯了藏拙，做事留有半分，所以才没有做的很突出。
不过听了白凝的法子，饶是小九加上上辈子活了一千多年了，也没有见过师祖这么大胆的人，他居然想给人换颗心脏。
这……怎么可能呢？
见小九一副呆愣的模样，白凝毫不意外地笑了笑，“被吓到了吧？！这法子是成不了的，你就当没听过，早些回去吧！”
白凝的声音里有些许自嘲，他也不知道他都这般年纪了为什么还这么异想天开，可是这想法他不是有一天两天了。
就在他叹息一声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小九的眼睛里重新聚起了光，坚定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师祖，这法子兴许可以一试。”
虽然刚听到这法子的时候，她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细细想来，她其实已经为此准备很久了。
在师祖的督促之下，她如今已经练习到闭眼缝合也不会出错了。
从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师祖对她这么严苛，现在她明白了。
她的手小，师祖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他的老手没有自己的手快是事实，由她来主刀是最合适的。
今日她才知道一直以来的练习都是为了换心做准备的。
活物的缝合她试过不少了，当初师祖给她练习缝合的兔子和狗，现在想起来感觉手上还有血腥气。
她差点都要以为师祖是想培养她当一名兽医了。
现在她倒是都明白了。
人体的胸腔缝合她没碰到过，但是她有灵力和鬼门十三针的加持，只要手够快，她就能够适应不同的部位缝合并且一定能及时止住血。
“可是……换心换心，哪来的心来给大皇子换呢？”
如果摘了心另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活下来，小九自认就算是耗尽了她全身所有的灵力也未必能够保的下来换心的大皇子，更遑论另外一个人了。
所以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这个局面是必死的。
为了救一个人而杀另外一个人，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医者应该做的事情。
小九这么想着就把疑问问出了口，白凝没想到她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心里突然浮现了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心脏的问题自从他有这个念头起，他就已经有了法子了。
去死牢里找一颗适合的心脏对于大皇子的身份来说并不难。
倒是这几年接触下来，他知道大皇子是个仁善的人，做过不少好事，在百姓中也有一定的威望，在几位皇子中是极为难得的。
若是能够救下来大皇子，大盛朝必定会成为百姓们想要的样子。
小九听了这法子之后也在认真地思索着可能性。
她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知道律法有时候同样也是惩恶扬善的一种手段，知道死牢里有的人是真的恶贯满盈，不值得同情。
“大皇子会同意吗？”
小九有些不确定地发出疑问，如果大皇子不同意的话，那这个法子便不可能进行下去。
不等白凝回答，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我同意什么？”
小九有些惊讶大皇子竟然还在庄子里。
虽然她因为过于专注所以未曾留意身后居然有旁人的气息出现，但是大皇子居然能够这么悄无声息地靠近倒是也不简单。
似乎是她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被大皇子给读懂了，所以大皇子倒是先为她解了惑。
“抱歉，我没有故意偷听的意思。我幼时学过武艺，从前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呼吸沉重，近来在你们的医治之下已经好了不少了。”
脸色比小九初见时红润了许多的大皇子坦荡地解释道。
小九跟白凝自是摆手表示不会介意，不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大皇子的庄子，他们本来就是在讨论他的事情，让他知道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