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那些“鱼”一网打尽，看来大皇子手底下那些人的身手都不错。
既是这样，有了他们的庇护，那她以后就可以安心看诊了。
小九心里一高兴，便开始规划日后看诊的事：“过两日，我就可以出去给其他人看诊，听刘婆婆说，有不少人找我。”
闻言，季子默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回来，这还没怎么样，又要出去给别人看诊了。
“该说的都说了，你也回去罢。”季子默没好气地打发她走。
马小九这会儿正高兴，也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笑说：“那好，多谢殿下，我先走一步，免得我爹娘担心，殿下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说着，她便高高兴兴出了包厢门。
季子默抿紧薄唇，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才偏头看向白凝，他试探了一句：“你是真疼你这徒孙，将她看得这般紧。”
方才他们对眼神时，他也注意到了，他们竟然当他不存在似的，故意拿那些话来搪塞他。
仔细算起来，他同白凝认识的年头更长些，不想白凝他竟然为了让他出手庇佑马家，竟然迟迟不给他换心。
“你也挺厉害，连我都算计进去了，我要是不出手，你不是现在就拂袖而去了？”季子默冷哼。
也正是因为相识时间长，因此他很了解他，两人就像是忘年交，都了解对方的想法。
听了这话，白凝只是笑，神色丝毫未变，他知道大皇子是在说气话，因此压根没把他那些气话放心上。
他亲手倒了杯茶递给他：“殿下何出此言，老夫我几时算计过你。”
“还不承认。”
季子默还是将茶接了过去。
他的确是病了，但他脑子清醒得很，白凝什么意图他是一清二楚，但他也知晓，他本身并无恶意，不然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殿下好好想想小九说的话，看她说得对不对？”白凝不再辩解。
如今夏日炎热，若是此时换心，伤口的确会中火邪，这也不是谎话。
季子默将茶杯搁在一边，眼底泛起一抹极淡的笑：“在我跟前就不必说这些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白神医，难道拿火邪没办法？”
“火邪不是关键，殿下身子虚弱，还是得将养几个月，等时机成熟了才能换心，老夫这也是为了殿下好。”
白凝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始终是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事能难住他。
见他如此淡然，季子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罢了，别的我也不提，我只想问，既是算计了，你怎么就有把握我能救马家？你应该知道，这次疫情的爆发点在宁安县，马博明是脱不了干系的。”
空气安静了几分。
“我当然有把握，殿下身子如此孱弱，却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随意调动人，还能将那些想暗杀小九的人一网打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白凝说的不是恭维话，他说的是事实。
换做别的皇子，即便有着尊贵的身份，却没大皇子的实力。
季子默一直看着白凝，没再说话。
“殿下如此不简单，只要你想庇佑马家，那马家就绝对不会有事，我说的对吗？”
听着这义正言辞的话，季子默眼眸微微动了动，收敛了神色，眼底的寒光也尽数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温润无害的模样。
他轻笑：“你是真的了解我，罢了，就这一回，要是再算计一回，我可就没这么好性儿了。”
这话听着稀松平常，暗卫们却惊出一身冷汗。
殿下这样子也太渗人了。
再看淡然自若的白神医，他们不禁心生佩服，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白神医，人家丝毫不畏惧。
不像他们几个，这会儿后背都是凉的。
再说马家。
马老太想去看看女儿，自打她回府后，她还没跟她好好聊过。
谁知刚走到院外就被小芙拦住：“老夫人，我们小姐睡着了。”
“这个时辰睡着了，该不是病了，我进去瞧瞧！”
老太太语气里充满担忧，步伐也加快。
小芙心脏猛跳，立马拉住她胳膊：“老夫人！”
“小姐她太困了，去歇息之前说了，她得睡上一两个时辰。可能是她之前在路上没休息好，所以才这么困，就让小姐好好睡吧，她醒了，再过去见您也不迟。”
听小丫鬟这么一说，马老太觉得有理，便停住了脚步。
她嘱咐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扰她，等会儿我叫人炖了鸡汤送来，给她好好补补。”
“是，老夫人。”
见老太太离去，小芙这才松了口气。
她轻轻拍了下胸口，刚刚差点被吓死。
这时，她又瞥见一个可疑的身影，走近一看，原来是小莲。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干嘛？！这可是小姐的院子。”小芙觉得她有些古怪。
小莲忙说：“我一时走神，走岔路了，刚刚本来想去厨房给少爷拿糕点的。”
说着，她便迅速离开。
其实她就是想过来探听一下情况，想知道马家命运到底如何，若是真的出了问题，她好早做打算，就是这死契在马家手里。
想到这她就来气，要不是签了死契，她就设法离开了。
谁知刚一来就被眼尖的小芙逮住，她心里怨小芙多事，马家都快完了，她还对马小九忠心耿耿，就不怕以后马家落难把她自己也给连累了么。
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小芙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她并未多想，只盼着小姐快些回来。
此刻马小九正前往药铺。
她既不知师祖白凝的“算计”，也不知马府内发生的事，只想着如今有了大皇子的庇护，她就可以放心出诊，再也不用担心出状况。
于是她放心地去了药铺，心情也畅快不少。
药铺中的人见了小九，都面露惊喜：“小九姑娘回来了，听说你去宣城了，我们还想着，你这一去不知多久才回来，可真够久的，几个月了吧？”
“是有几个月了。”
马小九有些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她哪里是去了宣城，是去了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