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见小九神色恢复如常,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他可不能惹这位姑奶奶生气,不然公子知道是要重重罚他的。
“你为何还不退下?”小九微微挑眉。
暗卫忙道:“方才公子让人传信来说,当年秦老爷子送您了一块墨玉,公子说,这块墨玉要作为你们之间的信物,算作是定亲信物。”
墨玉?
马小九怔了怔,顿时想了起来。
这东西一直被她放在外头匣子里,没怎么注意,秦乘风既然这么说,那这块玉应该不是一般的玉。
暗卫退下后,她立马冲到妆台前,打开妆匣,将那枚墨玉捧了出来。
“小芙,你也退下吧。”
等门一关,小九就将墨玉宝贝地放进了自己空间里,要是放在外头,极有可能会被过来收拾东西的下人们碰坏,因此她得好好收着。
次日,程瑜瑶便找了过来。
她听说表哥他们上门提亲被拒的事后,一点儿也不气,反而很放心。
马家拒绝表哥,说明他们很重视小九,既是如此,他们更不会把女儿嫁给马小柱那样的人。对方没什么本事不说,还想着占别人便宜,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竟然还想娶小九。
这人真是不自量力!
“你说马小柱是你叫人打的?”
程瑜瑶点头:“不错,谁叫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当初那些胡话,她可是亲耳听见,不然也不会难受。
小九忍不住笑,觉得这姑娘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什么都敢做。
“你可别怪我,我就是想叫他清醒清醒,来这过几天好日子就该知足了,这又不是他自己的,没那个命就不该惦记。”
虽然程瑜瑶这话是难听了些,但是句句在理。
“我怎么可能怪你,我现在巴不得他们快走,可他们似乎想赖在这,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小九说着,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也是亲戚,要是让他们走的话,到时候他们回到村里传些坏话,到时候爹娘肯定会被气到。
他们老两口最在乎他们在老家的名声,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嚼舌根。
程瑜瑶忽地一把抱住小九,说了声抱歉。
小九愣住:“这是怎么了?”
“我之前误会了你,还以为你对不住我表哥,是我糊涂了。”
闻言,小九忍不住大笑,这姑娘也太实诚了。
误会解除,两人关系也更近一步。
秦乘风因为有那块墨玉做信物的缘故,心情大好。
虽然手头上的事依旧不少,但他现在得设法好好教训马小柱,因此他再忙也要腾出手来,他要亲自来,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气。
马小柱被带到秦乘风跟前时,还在大叫:“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秦乘风冷笑一声,冰冷的刀子贴在他的脖子上:“你们去马家打秋风也就罢了,竟然连小九都敢算计,胆子倒是不小。”
脖子上传来的凉意让马小柱大气也不敢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褪,腿肚子阵阵发软,肩膀也在发抖。
“我,我是小九的亲戚,我不敢有那些想法。”
马小柱舌头都在打颤,只想快点逃离。
秦乘风收回刀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从不做杀人的事,所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接下来,马小柱是生不如死,他万万没想到秦乘风会把他带到监牢里参观行刑。
看到那些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冷意从背后爬了上来,渐渐渗透进他的骨子里,到了后头,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再听到那些撕心裂肺的叫声,他心脏猛地紧缩,感觉头皮都是麻的。
“我,我不敢了。”
马小柱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秦乘风轻笑:“不,我看你敢得很,我们继续。”
参观完各种行刑现场,马小柱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思说亲,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逃离京城。
至此,他再也不敢肖想小九。
回到马府,马大力见他神色不对,忙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然而马小柱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说想离开京城。
“爷爷,我们赶紧离京吧,我想回黎城了。”
马小柱说着,便拖着马大力回客房,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
看着孙子这异常的行为,马大力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年轻时候也是个混的,看了几眼,便琢磨出关键所在,这事儿必定跟马长贵那小女儿有关。
“你不说爷爷大概也能猜到什么缘故。”
马大力心疼孙子,虽然没证据,但小柱来京城这趟的确是遭了罪。
他将这账都算到马家头上,扯起脸色发白的孙子,他径直去找马长贵:“我们在京城待了还没多久,我们家小柱就受了两回惊,我看就是你们故意找人折腾他。”
“胡说八道!”
马长贵也来气,他们来京城,他们一家好吃好喝地招待,甚至还给他们做了新衣裳,也不曾亏待他们。谁知马大力竟然说出这等没良心的话。
“我怎么就胡说了,我孙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马大力拿出当年的那股子浑劲,恶声恶气地道:“你们必须赔偿我们,不然我回去后就弄臭你们的名声,绝不会叫你们好过,到时候你当官的儿孙也会跟着倒霉!”
闻言,马长贵气得不轻。
但经历马老大那场变故,他不想家里再出什么岔子,更不想这混子影响小九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让人取了银子将他们爷孙俩打发走。
拿到钱,马大力心里松快了些。
他也知道这便宜是不好占的,便对孙子说:“他们这回给的钱数目还算可以,等回去了,爷爷就给你说门亲事,免得你在这受委屈。”
马小柱只是点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只要快点离开京城,怎么都成。
还没走出京城地界,曹琛派来的人忽然现身,将他们爷孙俩都给接走了。
此时,马长贵还在怄气,觉得这所谓族兄还不如陌生人,成日就知道算计他。
好在他们总算走了,马府又恢复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