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见解很独到,跟朕想的差不多。”
乌宝宝赶紧甩翅:“不敢不敢!”
嬴政玩味一笑,“听说你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
这谁说的?!谁嘴那么碎啊!!
“那不妨跟朕说说,朕…崩于哪年啊。”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这个话题。
乌宝宝知道这样说不好,但不得不开口,“要是多吃些徐福的丹药,就崩的快些……少、少吃些的话……就多活几年……”
嬴政唇角一抿,猛地握紧乌宝宝。
“轻点儿轻点儿~我可脆弱了我!”
嬴政松了几分力。
“污蔑朕的郎官,胆子不小。”
威慑的眼神扫啊扫。
乌宝宝放弃了。
“你爱信不信吧!我累了!捏死我吧!!”
跟皇帝讲话太费劲了!毁灭吧!不爱了!
嬴政看着手里的鹦鹉忽然没了求生欲。
“你倒来了本事。”
“徐福的丹药,朕吃着不错,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乌宝宝拍拍翅膀,“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我一只鸟哎,干嘛诬陷他!”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证明那些丹药有毒呢。”
乌宝宝想了想,“找只鸡啊鸭啊的,给它们喂下去,不过你这是慢性毒,日积月累的,得多喂几颗。”
嬴政勾唇一笑。
“何用如此麻烦,眼前不是就有一个现成的么。”
乌宝宝顿时炸了!
“你别乱来啊我跟你讲!我可是神鸟!我吃不管用的!”
嬴政一意孤行。
“管不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乌宝宝拼命挣扎,宫人已经碾碎了丹药准备喂了!
“父皇!”
胡亥来了。
乌宝宝泪眼汪汪趴在案上看着他。
“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胡亥一脸紧张,看到她没事儿松了口气。
嬴政声音沉沉响起。
“不经允许私自闯入望夷宫,这就是你学的礼策么!”
胡亥脸一白,恭敬行礼。
“父皇,儿臣身为人子,理当为父皇亲尝。她只是一个鹦鹉,请父皇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乌宝宝都要感动哭了!
呜呜呜劳资真没白疼你!
嬴政唇角一勾。
“你倒是孝顺。朕给你个机会,收回你的话!”
胡亥不改初衷。
嬴政一笑。
“好!好!!来人!把丹药拿给十八公子!”
乌宝宝知道这破丹药吃多了真的有害的!他还是个孩子啊!!
赶紧拦他,“不要!不行啊!真的不能吃,不能吃啊!!”
胡亥主意已定,不顾乌宝宝阻拦抓了就往嘴里塞!
“等等!”
嬴政忽然开口。
胡亥一顿。
“取几只鹦鹉来,朕要看着它们吃。”
乌宝宝一僵。
胡亥愣了愣还是放下了丹药。
自打乌宝宝变成鹦鹉以来,对鸟类总有种莫名的亲切。
如今看到几只兄弟被当成实验品,忍不住悲从心来。
看吧,这该死的命运。
嬴政杀人诛心。
“你也看着点儿,它们的下场。”
乌宝宝缩在胡亥怀里。
太残暴了!真的太残暴了!!
……
五只鹦鹉,一鸟被喂了五枚丹药。
看宫人还要塞!乌宝宝忍不住了。
“慢点儿慢点儿,它们快撑死了!”
多大的胃口啊一顿五枚大药丸子。
嬴政难得没反驳。
“关起来,放在朕旁边,午时再喂,看看到底有没有反应。”
“是。”
挥了挥手。
“你们也下去吧。”
胡亥揣紧乌宝宝,“是,儿臣告退。”
……
直到出了大殿,一人一鸟才松了口气。
“我说你这父皇也太可怕了!”
胡亥无奈一笑。
“我也这么觉得。”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半夜,忽然有宫人过来,说嬴政要他们去一趟。
胡亥看了看睡的正熟的乌宝宝。
“我过去,她就不用了吧。”
宫人不管不顾捞起她就走!
胡亥一顿,“放肆!!”
宫人很少见他发脾气,连忙跪地。
“公子恕罪,陛下嘱咐,一定要带这只鹦鹉同去。”
胡亥无奈。
“把她给我。”
宫人犹豫。
“给我!!”
动静之大把乌宝宝吵醒了。
“怎么…怎么了?这谁啊?”
胡亥解释,“父皇要我们过去。”
宫人听见一只鹦鹉居然能跟人对话!惊讶之余不敢抬头。
在宫里活的久就要学会闭紧嘴巴。
“那咱走吧,估计是出事儿了。”
“……好。”
他们来到大殿,嬴政还在处理国事。
乌宝宝不忘嘟囔,“看吧,当皇帝多累啊!”
胡亥失笑。
“你的关注点总是那么独特。”
等嬴政批完了国事,才让他们过去。
“来了,自己看看吧。”
胡亥跟乌宝宝拉开鸟笼上的布。
只见五只鹦鹉已经挺了两只,绷直的身子显示鹦鹉已经归西多时……
再看那仨,一只疯狂的啄着鸟笼,喙都啄歪了还不停下!
旁边那两只画风就不一样了。
翅膀一展连成线,不时踢腿抬肩,乌宝宝觉得当年的舞动青春都没它们标准!
胡亥知道丹药有问题,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晚间开始躁动,朕刚才给他们又喂了一顿,结果……你们看到了。”
乌宝宝为这五位兄弟默哀三秒钟。
“这下足以证明你的丹药有问题了吧!”血的教训啊!兄弟们下辈子可别做鸟啦!!
嬴政沉默。
半晌才开口。
“朕想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事到如今乌宝宝瞒着也没意思。
“我都说了我是神鸟,知道胡亥结局不好,才劝他低调。至于你,你现在吃了不少丹药,好好调理调理,多活几年不成问题。”
嬴政一瞬间沧桑了许多。
乌宝宝安静看着他。
他追求长生之道,也是不甘心吧。
那么多儿子没一个拿的出手,内忧外患没有解除,他也不敢离开吧。
可再执着,凡事也要有个度。过分痴迷,只是加速了秦朝的衰落而已……
“贪嗔痴,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人总是贪心,觉得如果有如果,就做的再好一点了。其实人生短短数十载,犹如白驹过隙,渺渺众生都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与其过分在意,不如过好当下。人么,不就是图个开开心心,无怨无悔么。”
胡亥一震,握紧她的身子。
良久的良久嬴政开口,“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