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他悔啊!他为什么想不开来这儿!
他只想去衙门,给他个痛快,给他个痛快吧!
乌宝宝玩累了,拿他的糙脸磨了磨爪子。
“行了,天亮送到衙门吧。”
杨玉环有些担忧:“他知道你会说话,这……”
乌宝宝勾勾小猫嘴:“一个疯子说的话,谁会信呢。”
第二天,兴风作浪的采花贼落网,听说是作恶多端见了鬼,自己到衙门把一切都交代了,然后就疯了,嘴里还叨叨着什么猫妖猫妖的……
打那天起,霍州看她们的眼神就带了丝敬意,杨玉环起先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他什么意思。
采花贼虽然疯了,但该判的还得判,官府为了平息扬州百姓的恐慌,给他判了个剐刑,就在菜市口行刑。
行刑那天,百姓蜂拥而至,霍州站在楼上,看杨玉环抱着乌宝宝挤在人群里。
采花贼一眼看到杨玉环的身影,乌宝宝朝他龇龇牙,采花贼清醒过来,朝她龇回去,他很不甘心。
刚要说什么,乌宝宝朝他嘴里弹了个药丸。八壹中文網
“咕隆”,采花贼刚咽下去,刑官这边开始了。
每剐一刀,采花贼就要撕心裂肺喊一声,百姓就随着他的痛喊欢呼一阵。
直到剐到后腰,刑官才感觉不对。
“好小子,干瘦干瘦的,还挺能扛。”
以往剐上二十几刀犯人就撑不住了,昏的昏傻的傻,这采花贼倒是命硬,到现在还清醒。
采花贼也不知道,他想死死不成,想晕晕不过去,感官无比清晰。
忽然想起刚才那颗药丸,死死瞪着乌宝宝。
是她!
已经剐了整整一个时辰,百姓嗓子都喊哑了。
刑官很久没剐的这么痛快了,采花贼气息奄奄,直到最后一刀才咽气。
百姓纷纷夸赞刑官好手艺,杨玉环看累了,抱着乌宝宝走了。
姚远看着杨玉环不像那些闺阁小姐那么娇弱,还亲自来观刑:“主子,这姑娘很不一般。”
霍州点点头,“若所有女儿家都有如此本事,便能减少惨剧发生了。”
回到客栈,杨玉环发现除了她们,就隔壁的霍州,四周安安静静,再没别人的动静。
不禁问姚远:“老板,你们这儿没有别的房客了吗?”
姚远憨厚一笑:“最近生意不景气,让姑娘见笑了。”
恰好堂下有人来问:“伙计,有空房吗?”
伙计答的极顺口:“不好意思客官,本店客满了,请您另寻别处吧。”
杨玉环:“?”
姚远:“……”
怎么这么巧!
杨玉环没多说,径直回房了。
乌宝宝看着她,“这客栈好像是也是霍州的产业。”
杨玉环猜到了。
看她满脸惆怅,乌宝宝问:“怎么了?你反感他啊?”
杨玉环叹了口气。
“我自小没有父母,也没跟别的男子接触,他对我的心思我大概知道,我就是……”
说着又揉揉眉心。
“万一被他家里的人知道,给人家造成困扰,我”
乌宝宝直截了当:“他没家室。”
杨玉环不信,“怎么可能。”
乌宝宝认真道:“真没有,他连妾都没有。”
杨玉环敛起嘴角。
“你说他会不会……有龙阳之好?”
乌宝宝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杨玉环回忆:“他文文弱弱的,模样也不魁梧。”
乌宝宝无语:“是不是忘了他把你捞起来的时候了?跟拎小鸡子似的。”
而且她有细细打量过,那家伙绝对是脱衣有肉的类型。
想想那天看到的线条,乌宝宝绝对敢打包票。
“你如果不讨厌,就顺其自然,万一你俩聊的来呢。”
杨玉环心里很忐忑。
“放心,你不喜欢,或者觉得不合适,咱就走,不用有心理负担。男人嘛,要成,就立室成家,不成,我就带你走遍天下潇潇洒洒。”
杨玉环点点头,揽过乌宝宝。
“有你真好。”
杨玉环对霍州没那么排斥了,霍州欣喜的发现这一点,颇会顺杆儿爬,不是邀请她赏画就是带她去游玩。
杨玉环喜欢水,又晕船,霍州叫人把一方水泊包了下来,在水上扯上浮桥连接水面,又把握好分寸保证不会粘湿了鞋。
浮桥四通八达横亘在水面上,不论是捞鱼还是戏水都很方便。
乌宝宝撒了欢的跑在前面,霍州跟杨玉环慢慢走着,杨玉环偏过头:“霍大哥有心了。”
浮桥并不宽,两人距离缩短,杨玉环头一次离自己这么近,霍州不敢看她,耳尖泛着可疑的红晕:“玉环姑娘喜欢就好。”
乌宝宝多识趣啊,给他俩独处的空间,结果发现能言善道的霍州跟个小媳妇一样瑟缩在一旁。
“啧嘶,怎么谈恋爱还不会啊!”
杨玉环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双眸隐隐含着笑意。
他好像很紧张?
霍州压根儿不敢抬头,聊天也不敢跟她对视。
杨玉环忽然生起一抹逗弄他的心思:“霍大哥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走,霍州赶紧把她叫住:“……等,等等!”
结果把人家叫住又不说话。
乌宝宝看不下去了。
当初制造缘分也要相遇,怎么现在这么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