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抬头看看，老子是谁？！”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王芳的头顶上传来。
王芳愣了一下。
这是那个歹徒的声音？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王芳想不明白。
老李当然知道王芳的名字。
老李甚至已经将王芳调查的一清二楚。
既然已经决心走上这条不归路，那到时候再多背负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芳，无论如何，她必死！
王芳闻言，缓缓抬起了头，对上老李那双猩红，满是戾气的双眼。
看到这双眼睛，王芳心中不由的一颤。
这是一双充满了负面情绪的眸子。
怨恨、愤怒、暴戾、血腥……
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藏在这双眼中。
这一刻，王芳不知为什么，突然害怕了起来。
老李盯着王芳。
终于再一次见到这张让他憎恶的脸。
“咔嚓！”
枪械的上膛声响起。
老李缓慢举起手枪，将枪口压在王芳的额头上。
冰冷的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悬在王芳的头上。
只需要那么轻轻一下，她就可以跟这个世界：
saygoodbye！
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冰冷感，王芳的一张老脸，瞬间变的一片煞白。
“噗通……”
王芳当场跪在地上。
“这……这位好汉，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
这一刻，无尽的恐惧涌上王芳的心头。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
她感受到了眼前这名歹徒，必杀她的决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
王芳不解。
但是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多想。
“好汉，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要不是被枪顶着额头。
王芳现在肯定是当场磕头求饶。
脸面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很卑微，关键是她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好汉，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四十岁儿子，求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
老李心中怒火中烧，“求我饶了你？呵，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知道害怕了！现在知道恐惧了？！”
“王芳，当初我跪下求你的时候，你可曾饶过过？！”
“当初我女儿躺在医院，等着我那笔救命钱的时候，你又可曾饶过我？！”
“现在让老子饶了你，老子凭什么要饶了你！”
老李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嗯？
什么意思？
王芳一怔。
她有些不是很明白老李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子今天踏上这条路，就没想过回头！”
老李声音无比的冰冷，“王芳，今天你很幸运，可以给老子垫背！”
说完，老李紧了紧手中的枪，就要扣动扳机。
王芳见状，心神大乱。
“等等！等等好汉！”
王芳急忙吼道。
老李手一松，看向她，“怎么？想说遗言？”
“还是不用了，你这种人，不配留下遗言！”
王芳：“……”
王芳沉默了一下，然后焦急大喊道：“不是，不是，好汉，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告诉我吧！”
“你让我死，我没意见，但是你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要是你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带着疑惑死去，到时候我肯定会变成鬼，缠着你，你肯定也不想再见到做鬼的我吧？！”
王芳十分努力的辩解着，她感觉自己几乎将毕生所学都用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此刻的口才，无敌！
而且，这也是个拖时间的好办法。
老李闻言，冷笑一声，但手中的枪依旧没有丝毫的松懈。
“王芳，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还没认出老子？！”
闻言，王芳明显愣了一下。
周泽：“……”
王宇：“……”
“笑死，你特么带着头套，谁特么能认出你来？”
“傻逼，听声音听不出来吗？听歹徒的话，两人应该是有很大很大的那种仇，既然有仇，两人怎么可能不熟？”
“呃……(⊙o⊙)…我感觉你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我看这名歹徒好像非杀这位老太太不可，到底是有啥仇啊，用得着这么不死不休吗？！”
“多大的仇啊，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坐下来谈一谈不好吗？”
“小题大做？呵呵，我特么真是笑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何不食肉糜？楼上的这种人是真的恶心！”
“希望楼上的没妈！”
“艹！是这老太婆！特么的，臭傻逼！王八蛋！狗杂种！”
“兄弟，多大的仇啊，有必要这么骂一个老人吗？！”
“狗比，给爷滚，老子最见不得圣母，你特么知道这老太婆是谁吗？这特么就是一个职业碰瓷的，老子以前就被她讹过，你特么还问老子是有多大的仇，臭傻逼！”
“职业碰瓷的？看那兄弟的反应，这个歹徒该不会也被这老太碰瓷过吧？”
“……”
王芳呆呆的望着那张戴着头套的脑袋。
这个叫我怎么认？
“你是谁啊？”
王芳呆呆问了一句。
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回答，肯定是错误的。
果然，再看老李，眼中寒芒更甚。
“啊，不是，不是，我想起你来了。”
王芳紧接着说道：“你是我二舅姥爷家的儿子的媳妇的姑姑的女儿的哥哥！”
“对不对，我听过你的声音？”
老李：“……”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老太太，真是求生欲满满的！”
“这不叫求生欲，怕死，人之常情！”
“确实，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我说的比这个老太太还要离谱！”
“我不希望我口才有这么好的一天！”
“……”
老李沉默了一下。
难道她真是我的远房亲戚？
呵呵！
笑死！
老李紧了紧手中的枪，冷声道：“王芳，是不是你坑的人实在太多了，把我给忘了？”
听到这话，王芳才明白过来一点。
这人被我坑过？
旋即，她开始仔细的回忆，自己有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见王芳露出回忆的表情，老李没有赶紧动手。
良久，王芳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伸出手一指老李，脸色惊恐的叫道：“是你，是你！”
“呵呵，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现在也满足了你的心愿，该洒脱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老李冷笑，手指放到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