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徵妫一出门,齐钺就将一个药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
许徵妫惊讶的问道。
“止疼片,一次只能吃一片,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吃。”齐钺认真的交代道,“止疼药可不能多吃,只能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吃,听见了吗、?”
许徵妫看着手心里的小药瓶,十分的惊讶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止疼药可不好弄,也只有公社卫生所里的大夫手里有一些,遇到一些看不好的病,为了缓解病人的痛苦,才会开一些止疼片,医生都很珍惜手里的药,开药都是按片开的,而齐钺这一下子竟然给了自己一瓶,如何不让人意外?
齐钺笑笑道:“放心好了,不是偷也不是抢。”
许徵妫跺了跺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弄到这么多的止疼药呢?”
齐钺不在意的说道:“我去公社买的,好了,你别想这么多了,吃完饭赶快回去休息。”
他当然不会告诉许徵妫,这药是他昨天晚上连夜去公社卫生所,用一张手表票换来的。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白收你的东西,你等一下。”
许徵妫看着手里的药瓶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齐钺刚想说不用,就看到了许徵妫坚定地目光,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
她,从来不会白白的占别人的便宜。
从来都是独立的让人敬佩。
许徵妫说完后跑回了屋里,拿出自己的钱盒子。
止疼药不是光靠钱能买来的东西,如果自己只给齐钺钱,那就是厚着脸皮在占人家的便宜了。
许徵妫拿出自己所有的票据,这些都是周大祥这段时间寄给她的。
别的也就算了,只是其中有一张手表票,她本来打算下次去县城的时候买一块手表的,这样生活也会方便一些。
但是现在,许徵妫决定把它还给齐钺。
许徵妫合上自己的钱盒子,拿着手表票出了屋,将票塞到齐钺的手里道:“这个给你,不许拒绝!”
齐钺看到手里的手表票,突然就笑了出来。
自己昨天晚上花了一张手表票拿到了这一瓶药,现在许徵妫又给了自己一张手表票作为这瓶药的交换,他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啊。
齐钺的笑声把许徵妫给搞蒙了,道:“你笑什么啊?”
齐钺止住笑声,摇摇头,看着许徵妫道:“没什么,我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许徵妫直觉他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在笑,但是他不肯说,自己就不问啦。
······
王大勺子在县医院里缓缓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家儿子的脸。
“爹,爹,你醒了,太好了!”王宝庆大喜过望,忙喊道:“大夫,大夫,你们快过来看看啊,我爹他醒了。”
医生过来给王大勺子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就对他的儿子王宝庆说道:“你爹他恢复的很好,接下来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王宝庆高兴地连连点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医生离开之后,王大勺子才慢慢的缓过劲儿来,问道:“儿啊,爹这是咋啦?”
王宝庆一脸庆幸的说道:“爹,你不知道有多悬,那天你活活的疼晕过去,我背着你到了公社卫生所,公社卫生所里的大夫一看就说公社卫生所治不了,让我带着你赶快往县医院来,我又马不停蹄的带着您到了县医院,一来人家大夫就说了,您这是、这是什么急性阑尾炎,问题不大,但是幸亏送你来的及时,要不有生命危险,现在大夫把你的肚子拉开把里头的坏肉给您割下来了,您的病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疼了。”
听了儿子的话,王大傻子脸色煞白,这傻儿子哦,割开了肚子,还能活吗?
就算自己现在一时半会的活着,以后又能活多久,他当厨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只鸡被割开肚子取出内脏之后还能活着的。
看到王大勺子的表情,王宝庆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解释道:“爹,您可别瞎想自己吓自己,人家大夫都说了,这就是个小手术,做了之后对以后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的。”
听到儿子这样说王大勺子才算是放下心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虚弱的问道:“那天,梁子家婚事咋办的?”
王宝庆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一个圆脸的女人,看到王大勺子后脸上明显一喜,走到床前道:‘爹,您醒了,真是太好了,爹就是好人好报,肯定会没事的。’
这位妇女是王宝庆的媳妇张月兰,张月兰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爹,只要您老身体好好的比啥都强,您也别想太多了,那小丫头也就是趁着爹您不在露个面儿,等到爹好了,那到时候请您做饭的时候还不得排队啊。”
王大勺子被儿媳妇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王宝庆却瞪大了眼睛,连连给自己媳妇使眼色,但是无奈张月兰就像是瞎了一样,就是get不到他的目光,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有些人还说啥她做的饭比爹做的好吃,我呸!一个二个的都是瞎了眼了,有本事以后别找咱们家帮忙做饭啊。”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王大勺子急乎乎的问道,怎么儿媳妇的话越听越不对劲儿呢。
张月兰被公公的话问住,她低声问着自己的丈夫:“那事,爹还不知道?”
王宝庆瞪了她一眼道:“臭娘们,就显摆你能说话是不,不说话能憋死你不?”
张月兰自知说错了话,赶紧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王大勺子又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宝庆不敢再瞒着,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听完儿子的话之后,王大勺子本来就发青的脸更加的青了。
“那个小丫头,真的这么厉害?”王大勺子问道。
“才没有。”张月兰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看啊,就是那些人闲的没事编出来的,爹您想想,宝庆从小就跟着您学做饭,到现在也不过学了您四五分的功夫,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就算她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做饭了,也不过就是比别的小姑娘做的好吃点罢了,哪里有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