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最后都行了。
后半夜,南知薇在那个不适合她的浴室里又洗了一遍之后,才重新回到床上。
祁景霖看着她一脸困意,就想让她睡觉,可他的内心还波涛汹涌呢,有个问题他要是不问出来,他怕是这宿都睡不着了。
“薇薇。”
“嗯。”
“刚才,那些事,你怎么会?”
“嗯?哪些?”
南知薇睁开了还带着雾气的眼睛,看向祁景霖。
“就……”
祁景霖脸又红了,南知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我寝室姐姐发给我的教学视频,你要看么?”
“视频?”
“你等我啊。”南知薇从床头拿来了手机,又拿来了耳机,把耳机塞到祁景霖耳朵里之后,才把手机给他。
怕他害羞,南知薇还特意翻了个身,脸朝了另一边,睡觉了。
祁景霖握着手机,有点忐忑的点开了手机里的视频……
第二天早晨。
南知薇醒过来的时候,祁景霖都起床了。
今天正好周末,两个人也定好了去选墓地。
但是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祁景霖给萍姨使了一个眼色,萍姨会意,就让保姆们都退出去了。
等周围都没人了,祁景霖才沉着脸开口说道:
“薇薇,以后那视频,少看。”
“哦,好啊。”南知薇没当回事,继续吃饭。
“薇薇?”祁景霖又叫了她一声。
南知薇终于是把筷子放下了。
“我知道了,不看了,在那方面呢,我们慢慢摸索,互帮互助,互相学习,行吧?”
祁景霖真的是,他所有的原则,脾气,在南知薇面前,都被消磨殆尽了。
看着她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到底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我管的宽了,你当我没说。”
“……”
南知薇眨了眨眼睛,看向一脸无奈的祁景霖。
“可是你说了,说了怎么能当没说呢?以后我真不看了,我有你这样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我还看谁啊?是不是?”
南知薇也不吃饭了,抬起一条腿就跪在了轮椅上,双手圈住祁景霖的脖子,一脸的娇嗔。
“祁景霖,我现在做的,你以后都得还给我,还得加倍。”
“好好说话,叫谁呢?喊大名?”祁景霖也没再矫情,伸手搂住了南知薇的腰。
“不能叫大名啊?那叫什么,难道要叫……”
南知薇说着,就低下了头,把唇压在了祁景霖的耳边。
“要叫,老公么?”
只一句话,祁景霖就觉得早上的空气有点干燥了。
伸手扯了一下衣领,祁景霖才抬眸回看向南知薇。
“可以,以后就这么叫。”
腻歪了一早晨,中午之前,俩人才出了门。
不管是选墓地,还是安排重新安葬,祁景霖一直都陪着南知薇。
这几天祁景霖出门的时间,比以前的好几年加一起都多了。
南知薇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残疾人,她有时候累了甚至要坐他腿上歇会。
等陵园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祁景霖约第一次复健的时间也到了。
“你确定,你要跟我进去么?”
祁景霖握着南知薇的手,还是不想让她看见他最狼狈的样子。
“我,我就是想陪着你。”
其实南知薇也不确定,她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可她不想让他自己去面对这第一次的尝试。
祁景霖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然而,不管是祁景霖还是南知薇,他们两个谁都没想到,第一次复健的痛苦,是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
那两条修长的腿,因为多年没有动过,肌肉萎缩的非常严重。
想要再次站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按摩和拉筋。
仅仅十几分钟,祁景霖的汗就把头发打湿了,因为南知薇在旁边,他牙都快要咬碎了,硬是一声没吭。
南知薇看着他的样子,心疼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想说干脆别复健了,这样也挺好,可她深知,祁景霖能走出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红着眼睛,南知薇到底还是看不下去的出去了。
一出去,诊疗室里就传出了一声极力克制,并且压的很低的嘶吼。
南知薇坐在走廊里,双手捂着脸,那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往出涌。
看她真的太难受了,系统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主人,这才第一次,后面还有无数次,如果你的心理不够强大,你可能会,会影响他。”
“嗯,我知道。”
南知薇在心里说着,与其说这考验的是身体的承受能力,倒不如说,这考验的是内心。
他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坚持不下来,那都可能会前功尽弃。
之前还说把这虐文给改成甜文,结果还是,虐的人心肝脾肺肾,全都疼。
两个小时,南知薇的内心到了极限,她好几次都要冲进去,告诉祁景霖,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了,咱不遭这罪了,但是又被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劝住了。
南知薇,不要拖他的后腿。
就在这种难以言喻的矛盾中,第一次复健结束了。
等祁景霖从诊疗室里出来时,他脸色煞白煞白的。
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还有他的嘴唇,被咬破了,正往外渗着血。
不过看见南知薇第一眼,祁景霖还是笑了。
“等久了吧。”
南知薇脸上眼泪还没干呢,也笑了起来。
“不久,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有力气?”
南知薇蹲在了轮椅边,抬头看向祁景霖。
祁景霖伸手擦了擦南知薇脸上的眼泪。
“有,脚趾好像,能动了。”
“真的么?那可真好。”
“嗯。”
两个人就互相看着,都没再说什么。
许多话,不用说,你懂,我也懂。
第二次复健,南知薇就没再陪着去了,可晚上回家的时候,祁景霖没有回房间睡觉。
他清醒的时候,能忍住不因为疼痛哼出声,可睡着了就不一定了。
而且,他的两条腿,现在碰一下都疼,他又很想去拥抱他的女孩,他又不想让她担心自己。
人的一生,要做出许多决定。
祁景霖在这一刻,硬是逼着自己做了一个十分艰难抉择。
拿出手机,祁景霖给远在欧洲的姑姑的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