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自带修为的灵兽,再加之数量众多,极难对付。
应怜接连斩杀了好几只后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的余光瞥见江行背后跳出一只三阶炎兽大开血口,马上就要撕咬住他。
来不及反应,她一把用力地将他推开,却被那只炎兽擦着骨头咬破了左臂,鲜血淋漓。
霎时间,一股特殊的香甜味道四溢,就算被野兽散发的血腥臭味冲淡,也还是能清晰闻到。
江行隔得近,这股香味直窜入他的鼻翼。
察觉到这股异香是从应怜的血中散发出来的,他有些呆滞,直愣愣地望着应怜。
应怜顾不得伤势,一个利落的回旋挥剑,霎时砍断了那只炎兽的头颅,鲜血飞喷,溅在她脸上。
“师姐!”
“先专心应对!”她沉声喝道。
警惕着四周野兽的两人没有注意到,站在树上的少年神色阴戾至极,一双美眸紫光越烈,周身的暴虐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尖锐利爪撕碎一切。
准备飞扑上前啃噬两人的众灵兽感受到骇人的威压,纷纷瞳仁上转,却看到一双摄人紫眸,眸中席卷着滔天狂狼。
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越来越重,它们承受不住地发抖,不敢再向前,吓得连连后退。
应怜见刚才还凶悍嗜人的野兽,现在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节节败退,心下疑惑不已。
它们在害怕什么?
江行也看傻了眼,这些灵兽刚才还凶戾无比,怎么现在直接没了气势。
但他不敢懈怠,仍谨防着四周后退的凶兽。
应怜察觉到这些灵兽的瞳眸偏上,她刚想抬头去寻,就见这些野兽跟发了疯一样,嘶吼着逃窜进了丛林深处。
被兽蹄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应怜和江行连忙抬起手,以袖遮面。
等灰尘散去时,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见暂时没了威胁,江行快步走到应怜身边,颤声问道:“师,师姐,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江行望着她细瘦的手臂鲜血直淌,伤口处血肉模糊,他心里像是被撕扯了一样难受。
纵使他有满腹疑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那个的时候。
应怜面色苍白,她抬步往后走去,有些脱力地靠坐在一旁的树干上。
“只是皮外伤,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得被咬断手臂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储物戒中掏出极品愈伤丹药吞下。
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江行没忍住红了眼。
“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你,所以你得赶紧成长起来呀。”
没等江行自责完,应怜虚弱地笑着打断他。
江行见她面上没有丝毫责怪的苍白笑意,心里堵得给难受了。
从小到大,都是师姐在保护他。
见四周已经安全,应怜对江行道:“师弟,你把余兄带下来吧。”
江行听到这话才想起余苏还在树上,他刚想飞身上树,就见余苏已经飞落到地面上站着了。
他一直以为余苏是个温文儒雅的公子,但现在的他与他之前见过的模样相差甚远。
此刻的他嘴角绷直,面上的冰寒直接要将人冻伤。
江行见他径直朝这边走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余苏面无表情地擦着他的肩膀走过,直直走向应怜。
江行僵硬在原地,是他看错了吗?
刚刚余苏看向他的那一眼充满了杀意。
夙虞强压下心里十二分的暴虐,他冷着脸走到应怜身边蹲下。
那股令他着迷的香甜味道此时失去了诱惑力。
他直直盯着她已经止血但依旧模糊坑洼的伤口,双眸里的紫光差点要控制不住地闪现。
应怜见他面沉如水,心知他担心,轻声道:“我没事了,再用点上好的灵药就可以了。”
“我帮你敷药。”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不......”
“小怜,你帮过我,让我帮你一次。”
应怜本想拒绝,却被他柔声打断。
她见少年面上温润轻缓,仿佛方才他周身那如狼般的压迫感只是她的错觉。
“余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但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就好。”
夙虞见她一心想拒绝自己,心里的暴动更重一分。
他不自觉加重了呼吸,险些要控制不住地上前强行撕开她的衣服,为她敷药了。
他抿紧唇,将心里的冲动压下去,道:“抱歉,是我僭越了。”
他说完,就后退几步,转过身去了
应怜见人走得远些了,就在自己周围罩了个隔档外界视线的结界。
她从储物戒中掏出一盒极品的增肌灵药粉和一瓶白酒。
她小心地拉开左边的衣袍,将白酒倒在伤口上消毒。
“嘶。”
剧烈的疼痛翻涌而来,她咬紧牙关。忍过去后,又将药粉细细涂撒在伤口上。
利落地铺好药粉后,她找出些布条,将其包裹好。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她又拿出一身干净的衣裙换上。
结界外,江行走到夙虞身边,他纠结了许久后开口问,“余兄,你是不是喜欢师姐?”
身旁的人一时间没有回答,江行的心却下坠了几分。
“你就是喜欢师姐。”他肯定道。
夙虞勾起嘴角,转头看向他,“是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她。”
江行忽略掉自己心里异样的情绪,他有些恶意地开口,“师姐不会喜欢你的。”
“她有喜欢的人。”他曾亲耳听到过阿姐说应怜心慕沈池越。
夙虞见江行面色自若,十分笃定的样子,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暴怒不已,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握成拳。
“谁?”少年的嗓音低沉暗哑,透着寒意。
江行想着反正余苏也不知道应怜的真实身份,不如说出来让他死心。
“我师姐喜欢的是珩樾仙山的池越仙尊。”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去应怜那边守着了,他不觉得余苏会不死心。
毕竟,余苏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沈池越。
夙虞听到这个名字,拳头攥得更紧,他眼底泛起猩红,透着阴鸷。
果真是沈池越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于应怜而言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她有喜欢的人,她不会爱上他。
可是那又如何,她的未来一定会有他,她至死都必须在他身边。
少年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但内心深处的阴暗偏执,如藤蔓般自角落处扭曲着疯长,直至缠裹住他的心脏。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斜勾起殷红的唇角,邪肆不已。
得不到她的心,那他就把她在意的那些人全都杀光,特别是她喜欢的沈池越。
他要让她亲眼看看沈池越是怎么被折磨至死的。
他要把她锁在自己的寝殿里,侵占她,让她只属于他,让她不会再因为保护别人而受伤。
就算只能得到她的人,那也不错,至少他还可以沾染些与她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