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运灵的修士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应怜虽然焦虑，但也不会蠢到去问他想干什么，她悄悄取下储物戒，准备将其偷偷塞进枕头下面。
夙虞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弯腰伸出手覆在她握着储物戒的手上，然后从她手心里将其强行抠出。
应怜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背脊僵直，握住储物戒的手也更用力。
当——
储物戒自床上滚过，掉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道声响，在静默的空间内格外明晰。
夙虞气定神闲地站起身，然后捡起掉落的储物戒，再将其收进自己的随身空间里。
“这个东西，我替你保管。”
应怜听着他像是对小孩子说话一般，不禁有些恼怒。
她抬起手，刚想扯下蒙住自己眼睛的黑色绸带，却被拉住了手腕。
应怜手上用力、试图挣脱开他的钳制，但她现在失去修为加持的力道，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索性放松了力道，任由他攥住自己的手。
若是硬拼，受伤的还是她。
在与反派对上的几次后，应怜心里对他有了一定的初步轮廓。
反派此人暴虐恣睢，性格乖张恶劣，做事没有章法、全凭心情。
怎么样才能打破这个僵局、逃出这个囚笼呢？
夙虞低头看了看明显心不在焉的少女，他手上用力，成功地让少女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
他伸出手，轻轻地搂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了几分。
他低头，正面凑近她的耳朵，吐露气息，像是在和恋人亲密低语。
“以后要乖一点，不然，吾可能会忍不住灭了珩樾仙山。”
应怜闻言微怔，她知道反派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在后期，他灭了一个又一个宗门，整个修仙界讨伐他的人比比皆是。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摁住肩膀、一把推倒，砸在床上。
少女的发丝在空中打个圈圈，有规律地一根接一根落下。
应怜不知道反派又是发什么疯，她凭着观感转头面向他，绷紧嘴角。
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塌陷下去，她如临大敌般绷紧腹部，警觉地防备着他。
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她侧身试图避开他的触碰，却被他死死摁着。
刺痛和微痒混合的感觉传来，应怜不禁有些轻颤。
“你做什么？”她有些气急。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抹药。”
应怜闻言一顿，确实是有一股清润的药香。
反派，竟然会给他的俘虏擦药。
“我自己来。”她的语气很强硬。
夙虞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他低语，“要乖一点啊。”
应怜见他油盐不进，恼怒地挣扎起来，却被他束缚得更紧。
夙虞兴致勃勃地细细擦着她的伤口，眼里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他抹着药的指尖自她脖颈处，缓缓下移，划过锁骨，落到肩头，又折返回来，继续向下。
虽然知道他是在抹药，可应怜还是不自觉潮红了脸。
也不知道是太怒还是太羞。
感觉到他的指尖抵开她的衣襟，应怜无法忍耐地拼命挣扎起来。
然而无果。
“堂堂君王，后宫三千，竟然会缺女人。”她略带讽意地冷然出言。
应怜想，他那样狂傲的疯批反派，必定会被这番话激怒，然后嫌弃地放开她。
毕竟，谁会对一个惹自己生气的人有兴趣呢？
“呵。”
“吾确实缺女人。”
她的激将法成功了，夙虞的言语因她这句话而沾染薄怒。
然而结果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少年拉住她的衣襟，然后有些暴戾地一把扯开。
在她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堪。
在她心里，自己就这么脏。
听到他反常的话语，感觉到自己胸前一凉，应怜猛地睁大了眸子。
“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少了些冷静，多了些张皇。
夙虞却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拖到自己身.下。
他看着她越发凌乱的发丝，有些按捺不住地俯身亲吻她的耳垂。
陌生的酥.麻感传来，应怜拼命扭头避开他的吻，然而无济于事。
“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越来平静，竟带着从未有过的软糯哭腔。
夙虞猛地顿住，他的唇还贴在她携着发丝的耳畔。
她，哭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玄色锦带上明显的湿痕，他的心脏似乎骤停了一瞬。
他戴好面具，然后轻轻拉开蒙着她双眼的黑带，却在看见她的眼睛时怔住。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应怜。
她的眼圈湿红，眼泪将她的睫毛沾染、划分为许多个纤翘的小三角。
她的嘴唇被咬破，沾染这鲜红的血液，多了些艳丽之色。
她睁着那双泛着秋波般的明眸直直望向他，明明是平静的眼神，但他却能从中找到厌恶。
夙虞心里传来窒痛，她以前从没有像这样看过他。
那时候，就算自己表现得软弱到无能，她也会极尽耐心地去对待他。
他知道，她对他从没有过男女之情，她对他只有怜悯。
但他愿意放下姿态、卑微地去换她对他片刻的好。
是他太贪心了吗？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她属于别人。
只要一想到她以后会嫁于别人、在别人膝下承欢、为别人生儿育女，他就会忍不住发疯。
夙虞缓缓抬手蒙住她的眼睛，他真的……无法直视她这样的眼神。
明明已经做好了被她厌恨的准备，可是当真看到她那样的眼神，他却觉得如坠冰窖。
他伸手，拢起她的衣服，再掀起被子盖到她身上。
他其实没有打算真的强迫她，就算是梦里无数次自己强迫了她、彻底得到了她，但他也知道那是梦。
如果他对她仅仅只是占有欲、而没有丝毫爱意，他可能，就会这么做了。
“我告诉过你的，我和你养的那些宠物不一样，你永远也无法驯服我。”
“若你再这般强迫我，我不介意自焚。”
少女的声音像是回荡在空谷般，清脆又直击人心。
应怜拢紧了身上的被子，强烈的屈辱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溢出眼泪。
她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地落泪。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她要被这样对待，为什么杀了她师弟的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