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预言(1 / 1)

大祭司闻言,又是直朗一笑,那笑声,自带令人心生好感与信任的魔力。

“但愿娘娘所言,是为本心。”

说着,他看向应怜,微弯的眸中有和善笑意,也有难以寻觅的锋芒。

“传闻这占天石能为有缘人预测一段未来,娘娘可要一试?”他问。

应怜没有看向他,她的目光直落在散发着蓝光的晶石上。

看着晶石内无法理清的冰蓝错综缠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那荧丝牵连,缠绕,发紧。

也许,她能从中发现些什么关键点。

她看向大祭司,轻声问,“如何做?”

“只需将手放于占天石上,有缘者,自能得到启发。”

“娘娘请。”他退后一步,抬手,示意应怜走向前。

未知会促使人不住追寻,但也难免令人心生迟疑。

风自悬天的高台上空刮来,打在她脸上,拂乱了她的发丝,勾起细微的痒意,一如她心。

应怜从前是不信命由天定的,但圈圈绕绕了一路,她似乎,一直都在这个世界原定的大致轨道上,但又似乎不是。

逃不开,放不下。

即是如此,那又何不,试一试。

她缓步走上前,抬手,将其置于冰蓝的石体上。像是感应到她的靠近,占天石在被触碰的一瞬间炸裂开更为耀眼的光。

应怜闭上眼,细细感受中手中微凉的盈润触感,“咻”的一下,如同细丝闪电窜入脑中,她不禁皱了皱眉。

脑中闪现过不太明显的画面,是……

注意到那是什么,她呼吸一窒,背脊微僵。

不久,她缓缓睁开了眼。

“娘娘可看到了什么?”大祭司走近一步,轻声问。

“并未。”她面无异色。

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大祭司有些失望。

占天石已对他产生了排斥,除了上次占卜出神物事关妖魔域未来,他再未占卜出什么实质有用的信息。

故而他想借应怜之手,试试看能不能得到些更有用的预示,可惜……

想到这儿,他顿了顿,抬眼看了应怜一眼,眸光微沉。

也不一定,若是她有意隐瞒,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若她真是有缘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未来,能让她刻意隐瞒。

他确实有些好奇。

不过,他也不惧就是了,没有占天石,还有更好利用的东西,比如,人心。

从占天楼离开后,走在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带,应怜攥紧了手中的夜明珠。

回想到占天石灌入她脑中的画面,她面色更沉。

其实那画面并不明晰,她能知道的,仅是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倒在她怀里,以及,她心里那种窒息到几乎要破体而出的闷痛。

似乎,她还听到了他微弱不明的呓语,可惜,她只捕捉到了一个字,“梦”。

什么梦?美梦,还是噩梦?

想不清楚他口中的话到底是什么,应怜心里有些躁动,预言里那种几乎要撕裂心脏的悲伤,久久未消。

走在身后的苏凛婳看了看闷着头直往前走的应怜,发觉自己被忽略了个透,她赶忙追上去。

“诶,怎么样,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吗?”她拍了拍应怜的肩膀。

看了眼吊儿郎当却又不乏忧色的女子,应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不全是。”

以为她是为这事担忧,苏凛婳耸了耸肩,“好歹不是一无所获嘛。”

知道苏凛婳误会了她忧虑的点,应怜也没过多解释,而是朝她露出一个笑。

“这次,多谢。”对于苏凛婳的坦白,她是有些惊讶的。

原剧情里,苏凛婳虽心有郁结,但到底还是对应怜下了死手。

知道她在谢什么,苏凛婳摸摸鼻子,“我还得谢你呢。”她的声音有些闷。

对上应怜纯澈的眸子,她闪躲着扭头。

说到底,她这样做,全都只是为了自己。就算知道大祭司会对应怜不利,她不也还是将她骗来了吗?

不过是用的方法不同,但其实质是一样的。

这是苏凛婳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愧疚之意。

与苏凛婳告别之后,应怜独自回到位处雾瘴森林的焚血冥宫。

没有想清楚预言的启示,她心里惴惴,总觉得自己没有走上占天石为她指的那条路。

想到预言中那倒在她怀中的染血男子,应怜凝眉。能让她如此难以释怀的人,除了夙虞,只有江行。

她虽怨夙虞对她的强迫,但心里,到底对他有情。

而对于沈池越,她除了感激于他的相助之恩,说实话,她其实并未那么看重他。

所以,出事的人,到底是谁?

夙虞强得无人能敌,目前尚且还没有人能够战胜他,无论怎么想,她都不觉得被伤得致命的人会是他。

那么,出事的人,就是江行。

想到这,她心里猛地揪紧。

她脑海中的江行,尚且还是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有着稚子心性,会懦弱,会犯错,但也能为了重要的人拼尽所有。

她不敢想,若是江行丧命,江婕会如何。

毕竟,掌门夫人早年便去世了,而前些年,掌门也已陨落。

江婕和江行,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所以,占天石是要告诉她,她难得的朋友也将丧命吗?

不,她不会让他出事的。

她攥紧了拳头,暗下决心。

江行是第一个,说是她朋友的人。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他。

回到主君寝殿,见内里空荡冷清,没有一丝烟火气,应怜面上不显,但却心中微沉。

她曾最害怕一个人呆在死寂的病房,现在这样,似乎,和那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不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真的很害怕孤独,可是,绕了一大圈,她似乎还是回到了从前那形单影只的自己。

坐在案几前,她镇定下纷乱的思绪,细细回想着大祭司的话。

大祭司那样的人,根本不屑于编造谎言,既然他所言不虚,那就是说,邪珠并非强到无法镇压。

那要如何,才能将其镇住呢?

脑中没有什么清晰的思路,她找出储物戒中所有记载了上古神器以及疑难之物的古籍,一一翻看。

良久。

夜已深,夜间沉沉的雾霭聚拢,寒冷的风阵阵刮来。

烛火被吹灭了一支,屋内微暗,注意到泛黄的书页更暗,应怜这才惊觉夜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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