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惶恐,不敢惊扰皇后娘娘,奴才不怕皇上笑话,奴才自小由她服侍,已经习惯了,离了她,奴才恐怕连袜子都找不到在哪里!”
楦文帝脸色微冷,他这是不愿意了?也罢,等处理完太子的事情再说,他就不信他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强了,爱卿就去皇后宫里带你妻子回去吧!”
“是!”
李泊淮走出门,神色平静,只是心头却总是压制不住的怪异,“去查一下皇帝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查一下揽音阁究竟是干什么的!”
皇后坐到榻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茶,伸手将她招到身边来,拉过她的手,“李大人待你可好?”
白茶僵硬的坐在皇后身侧,她没有与人这么近交流的经验,很是不习惯,但此人是皇后,白茶不习惯也只能忍着,
“好。”
皇后一噎,李大人那么一个全面的人物,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呆愣的人儿~愣了片刻,皇后才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旁边的宫人,却是没有一丝的温和,“你们都出去,本宫要跟李夫人说些话。”
白茶眼尖的发现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往外走,皇后见人都退了出去,想要开口,白茶却对着门外皱了皱眉,皇后在宫里这么些年,什么看不明白,有些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嘴上说着一些客套话,伸手却在白茶手上快速的写到。
“皇帝想要你跟傅大人……让我做说客,小心。”
白茶一惊,皇后却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神色平静,“白姑娘不用客气,想要什么跟本宫说。”
“好。”
皇后看着白茶稚嫩的脸,有些出神,当初要成亲的时候,她也曾经满心欢喜,可是后来,她终究是死了心。
“白姑娘,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你别见怪,你……为什么要嫁给李大人?”
白茶想到之前李泊淮说的让她学着爱慕他……顿了顿,这才看向皇后,“因为我喜欢我家大人。”
皇后愣了下,有些茫然,“喜欢?虽然李大人位高权重,可他并非平常男儿,他甚至不能给你一个正常的夫妻生活,也给不了你一个孩子,两个人,到老了,不孤单吗?你现在不觉得,以后不会后悔吗?”
白茶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后,“两个人为什么会孤单?我陪着他,他陪着我,这就够了,有了孩子就不会孤单了吗?孩子也会长大吧,也会成家啊,到那个时候,不也是我们两个人吗?况且,大人对我很好。”
皇后一愣,是啊!当初所有人都告诉她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能嫁给他,是他们家烧了高香,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幸福都握不到手里……有些失笑的看向白茶。
“你就这么喜欢李大人?你喜欢他什么呢?”
喜欢吗?白茶有些呆,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太确定自己对李泊淮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的确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跟他相处的时候,没有跟别人在一起的那种不耐烦。
“大人长得好看!”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泊淮的确好看,看着眼前的姑娘一板一眼的模样,就算刚开始存了利用之心,现在也有了几分真心,
“还有吗?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白茶想了想,看着皇后的眼光很是认真,“李大人很认真,很努力,有时候有些难办的事情,他会想很久,甚至整晚都不睡,他人很好,对我们都很好。”
皇后笑笑,估计这个姑娘是唯一觉得李泊淮人好的,整个大运谁人不知,傅泊淮手段凶残,颠倒黑白,其手下诏狱更是冤魂无数。
尽管如此,皇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她今天看得出来李泊淮对她的重视,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希望能巴上李泊淮,就算救不了她,但是能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她也愿意!
李泊淮刚站在门外就听见了那句清脆的“大人好看!”有些哭笑不得,止住了想要通报的小太监,然后就听到了她的好人论。
李泊淮心里有些软也有些酸,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这些年为了往上爬,他不是没有做过违心的事情,甚至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其中不乏忠良之辈,这些事情,她也知道啊!在她心里,他竟然还是一个好人吗!
李泊淮笑笑,挥手让小太监去通报,皇后见了傅泊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能到这里来,说明皇帝的计策没有奏效,那就好!说实话,她有些怕他,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讨好他依赖他。
“李大人来了,本宫就不留你了,你们回去吧!”
李泊淮牵着白茶告辞,出了宫门,白茶就将皇后告诉她的事情说给了李泊淮,李泊淮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心的看了眼周围,然后亲昵的整了整她的披风,“我们回家再说。”
白茶点点头,李泊淮伸手牵住她的手,一起回了府。
傅一跪在李泊淮身后,有些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外表温和的皇帝,暗中竟然在养着娈童!李泊淮更是脸色铁青,更觉得恶心,他竟然在肖想他!
无上的权力会衍生无尽的欲望,这是所有人的通病,皇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李泊淮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的时候,是掩饰不住的凶光,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效忠的人是这么恶心的人,他也就罢了,竟然想拿茶茶去泄欲,简直不可饶恕!
“主子,另外赵安捷松口了,但是她说她要见了您才说。”
李泊淮点点头,起身往外走,白茶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李泊淮疑惑的看向她,
白茶抿抿唇,看向李泊淮的目光有着隐隐的担忧,“我想一起去。”
李泊淮顿了一下,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好。”
傅一在身后挑了下眉,呦呵,看来主子这是动了心呀!
赵安捷抱着膝盖坐在牢中的角落里,她身上还穿着当日的衣服,脸上的伤口早就结了痂,除了有些脏乱,身上没有一点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