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收拾好了东西就和林毅离开了医院,她对医院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在餐厅吃过了饭,然后林余把她送回了房间以后就离开了,白茶因为眼睛看不见,很多事情也不方便,便早早的休息了。
白茶迷迷糊糊的时候,心里总感觉很不安,而且感觉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只是以为自己空调的温度开太低了,也没有太在意,拉过被子迷迷糊糊的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的时候,白茶是被一阵敲门的声音给吵醒的,她摸索着来到了门边,“谁?”
“你好,我们是警察,昨天晚上酒店发生了一些事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一下。”问外的人自称是警察。
白茶非常疑惑,她一个盲人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警察,而且酒店发生了事情?竟然连警察都来了。
“女士,请你把门打开,配合我们的调查。”外面的人还在敲门。
“我昨天刚入住酒店,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想要知道一些什么?”白茶还是保留了一些警惕,而且原身自卑的心理让她自己整个人都有些烦躁起来。
白茶很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女士,你昨天晚上和林余林毅两人用餐了,你应该是认识他们的,今天早上他们的尸体在酒店被发现了,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案件,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今天早上,他们接到酒店的电话就连忙赶到了现场,听酒店的人说白茶和这两个男人一起用过餐,作为嫌疑人之一的白茶是他们调查的关键。
“不可能。”白茶反驳,那两个人怎么可能死了呢,昨天她还和他们一起用餐来着,怎么可能死了,外面的人一定是在骗她的。
白茶的心里很慌,她觉得外面的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外面的警察其实也已经没有耐心了。
按理来说,他们都已经自报身份了,白茶是应该配合他们调查的,但是里面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可能!你别骗人!”白茶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她的眼睛聚焦在某处,身子有些发抖地往后退。
“请您开门配合调查,否则我们会因您身上的嫌疑强行进入您的房间。”傅宇坤的声音十分冷静,或是因为办案经验丰富,完全不担心白茶这种不配合的行为。
“不,不会的…”白茶后退几步,还是没有开门。
外面传来一阵模糊的对话声,不过一会儿,房门被刷开,而门栓也被人弄断了。
傅宇坤进入房间后,立即环顾四周,只发现一个长发女生受惊似的颤抖,傅宇坤眯了眯眼,看见女生不能聚焦在人群的双眼,这似乎是个…盲人?
“白小姐,您能看见我吗?”傅宇坤从前台那里已经得知白茶的基本信息,但还是需要进一步确定她的情况。
“别过来…”白茶抗拒地后退,她能从嘈杂的声音中辨别出现在有好几个人进入她的房间,失去安全感的女孩并不会乖乖听话。
“好,我不过去...”傅宇坤聪明地没有直接动粗,“但您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白茶并没有说话,她在后退中摸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于是她迅速地靠在窗边的墙上,微微抬头寻找刚才说话的男声所在地。
“请问您是和被害人林毅、林余一同从a市来到京城的吗?”
“…”白茶抿了抿嘴,“是。”
“只有你们三个人同行?”
“...是。”
“昨天您最后见到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
“昨晚...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在酒店餐厅...嗯...然后就各自回房了。”
“回房之后你们有再联系吗?”
“没有...我洗漱之后睡觉了…”
“一直睡到刚才?”
“是...”
“...”傅宇坤没有说话,白茶的话语和他通过录像调查的结果是一样的,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为酒店外面的摄像头也证明她从回房之后再也没有出过房间。
可是傅宇坤的直觉告诉他,白茶与这二人的死脱不开关系。
“小连,”傅宇坤回头对助手小声说,“带这女孩去看一下眼睛,确定是不是真的完全看不见。”
“是。”小连点了点头,她上前几步靠近白茶,却并没有离得太近,“白小姐,麻烦您跟我走一趟,我们需要确定您的身体状况。”
“你们怀疑我。”白茶抿着嘴,嘴唇被她咬的有些发白。
“不是,白小姐,我们只是在排除您的嫌疑。”傅宇坤在不远处说,他对于身体有残缺的人怀有某种怜悯,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足以让小连震惊,毕竟傅宇坤几乎很少对有嫌疑的人说这样带些许安慰的话。
在去医院的路上,小连尝试和白茶进行对话,可她发现,只要不是必要问题,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生都不会开口回答。
小连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着某种和柔弱外表不同的倔强,或者说是强硬。
“您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您永远看不见了?”
“…”白茶闭上眼睛。
小连也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过分,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医生是怎么跟您说的?”
“神经性,无解。”白茶说话很简洁,她不想过多讨论这个问题,而这个女警官却不断地在这儿纠缠,令人反感。
“不好意思白小姐…”小连有些紧张,她其实也入行不久,做傅宇坤的助理也只有不到一个月,面对一些看起来就不像坏人的人,她还是无法做到傅宇坤的一视同仁,“我不是非要戳您痛处,只是这一点很重要…”
“我知道,”白茶打断了她的话,“我会配合。”
小连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安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下车,小连带着白茶到他们刑侦科所关联的医院,找专业的眼科医生进行鉴定。
一个小时后,医生拿着结果,脸色有些奇怪,他对白茶说,“你这个完全可以通过移植视网膜治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