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皇宫,元尊的魂灯已然熄灭,一位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此刻已泪流满面,“尊者,发生了什么事,致使您如此着急,竟为此丢掉了性命。”
皇宫外,一处府邸中,一位绝色女子,眉目如画,肌肤雪白晶莹,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清丽出尘。
此刻的她却已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令人心颤。
天边传出的星辰之光,连相隔数十万里的皇宫都被照耀的如同白昼,世间只有修炼星辰法术的师父能够做到。
她知晓那时师父遇到敌手,已经在施展最后一招了。
她想不出,师父夜晚是去干什么了,由于修炼功法的特殊,师父若想走,普天之下少有人能拦住。
必是有什么东西让师父牵挂住,故此没有走脱。
“不行,我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能杀我师父!”
她的师尊,她自己了解,那是一位至强者,尊者境罕有敌手。
若真要寻敌手,只有古圣院,玄天剑宗,能找出一两个老怪物能够相持一二,可这些宗门早已经隐世。
怎会对世俗王国里的护道者下杀手呢?
与此同时,火国皇宫内一片哀嚎,可怜火王年纪轻轻却死在了大荒。
火王被杀,雷尊,孔雀,周逸皆受伤,此刻已经飞回了各自的府邸,对于夜晚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提也只能提元空死了,神体之事他们三人心照不宣,只口不提,毕竟元空临死前的绝世一击,连他们都接不下,如今还在重伤。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又怎会在那样的攻击下活下来呢。
唉,只是可惜了神体,这是一块璞玉,还没雕琢就已经死去。
不过也还好,几人心想,虽然没找到神体,可神体死了,对几人也毫无损失,还除了元空这个大敌。
毕竟,论单打独斗,他们四人皆非元空对手。
可怜刚出生的神体如今在一望无际的荒河上顺流而下,荒河的水很冷,一泻千里,朝洪荒深处驶去。
身外襁褓中的他被溪流卷走时,以后脖子上挂着一块石头,上写着一个“尘”字。
这是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毕竟洪荒里器物罕见,唯独不缺石头。
每个尘族人出生时都会有一块刻着“尘”字的石头,随身携带,以象征身份,小家伙自然也不例外。
洪荒浩大无边,小家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知晓自己会飘向何方。
荒河河水水流极快,小家伙在河水上漂了一夜,如今早饿得嗷嗷大哭。
可惜大荒深处罕有人迹,荒河又何其大,即便真有人在河边也难以听到。
清晨,朝霞灿灿,仿佛碎金一般洒在人身上,使人暖洋洋的。
“真他娘的舒服,老子早晚出去要弄死鹏王这个混蛋!”说话者正是司徒南,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如今的他已经来到大荒五年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了五年。
许是大荒里条件艰苦,本是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里五年饱经风霜,如今的他胡子拉碴,活像个野人。
想他虽然无恶不作,却也没犯下什么大错,顶多就是调戏一下良家妇女,打劫点那些富家大族搞点修炼资源。
在江湖上人人喊杀,但好在他也够机灵,每次都化险为夷,活的倒也滋润。
直到五年前,在火国皇宫外,见到了火皇的小女儿火仙儿,火王子嗣众多,女儿却只有一个。
火仙儿一袭火红长裙,三千青丝披在身后,她长长的睫毛落下,使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她坐在皇室的轿子中,出行皆有强者跟随护佑,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耀夺目。
他远远地在人群里观望着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他见过许多美女,却从没有人像她一样。
遇到她之前,他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个色胚,只要是美女都想要,遇到她之后,他觉得这世间若真要寻一人,那只能是她。
望的出神的他,竟不知不觉地冲了上去,是的,他想要上近前看一眼坐在轿中的她。
身旁的护卫自然不答应,堂堂公主,岂容他人近身?见他如此唐突,就要动手驱赶他。
“哪里来的莽夫?”一声大喝,小鹏王金腾出现,他本体是一只金翅大鹏,实力强劲。
金翅大鹏绝对是世间最强横的种族之一,号称可以吞噬神灵,所向披靡。
太古年间,该族不仅吃神魔,自身亦被称作神魔,该族最强者,甚至可与龙族交战。
小鹏王可是鹏族的天骄,血脉乃鹏族年轻一代最强,且鹏族人才济济,强者众多。
故此,火国也想结交这样的大族。
毕竟天玄九国只是明面上的大势力,有些修真家族,上古传承,自成体系,不在乎这些名誉,实力却强的离谱!
恰好小鹏王对火王女儿青睐有加,此番便是专程来火国看火仙儿的。
结果却看到有人敢染指她的女人,是的,虽然火国有意撮合他们两个,火仙儿却未必同意,但在他眼中,这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见此情景,自然大怒,金腾通体金光大盛,如同一个发光的小太阳,出手便是一道金色剑气,直奔司徒南而来。
司徒南虽和金腾同一境界,可他却并非上古种族,实力无法与金腾相比,只是常年混迹江湖,逃跑的功夫了得。
闪身便逃了开来,一击未成,金腾自觉丢了面子,却也不屑于追杀他,只是派出身旁的鹏族老者追杀司徒南。
就这样,司徒南被追杀的上天入地走投无路,期间,还被老者远远地植下了鹏族的咒印。
自此躲入大荒深处,再不敢出去。
说来倒也奇特,大荒深处形成天然场域,追杀的咒印在这里竟暂时不起作用。
没有方向指引,大荒又何其大,找一个人难如登天,鹏族也没办法。
如此,在这里已经熬了五年了。
突然,司徒南耳朵动了动,呆了呆,“外面有孩子的哭声?”
“唉,大荒深处哪有人,许是我在这里呆太久了,脑袋都快疯了”司徒南摇了摇头,正准备回自己的小木屋。
“唉,不对,好像真有婴儿哭,我去看看。”
司徒南踮着脚跑出了小木屋来,顺着哭声前进,来到一条大河边,正是荒河。
婴儿的哭声就是从河边传来,司徒南仔细捕捉着声音方位,沿河向上游走去,走了十几步,终于在河边看到一个婴儿,哭声就是从此处传来。
“他娘的,真是一个孩子”司徒南弯腰将襁褓中的婴儿提起,婴儿脖子上挂着一块小石头,仿佛在保佑着这个孩子。
“从荒河上飘下来都能活,你丫命格够硬的”看这样子,像是刚出生就被抛弃了。
“也罢,遇见我,算你命不该绝”
“啧啧啧,你小子体质不凡呀,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呀”
“脖子上的石块刻了个尘字,看来你应该姓尘,那给你取个啥名呢”
司徒南思索道:“既然大白天遇到你,按理说该叫你尘白,嗯,按理说,可老子是谁,就不按理,就叫你尘黑好了!”
“嗯,大白天遇到你,那你指定晚上就被扔了,尘黑也忒难听了,就叫你尘夜吧!”
司徒南不知道,自己随意取了个名字,这个名字日后会响彻整个天玄大陆。
“尘夜,以后你小子就叫尘夜了。”司徒南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那婴儿也不怕他,竟然咿咿呀呀的笑了。
司徒南抱起孩子走进了小屋中,不过,很快他便头疼了起来。
这小家伙才刚出生,肯定要喝奶,这他往哪搞去?
思来想去,他也没有办法。
他的小木屋就在荒河边上,这五年来他一个人都没遇到,大荒深处人迹罕至,真不是吹的。
五年来,他就在这里渴了喝点荒河水,饿了附近就宰一只野兽吃。
“咦,野兽,对!嗯,搞点兽奶。”
木屋外,他缓缓盯上了远处苍茫山脉上的一群梅花鹿,不多时,他便拿瓦罐装了一大罐兽奶回来。
“啧,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反正我也没喝过,你丫将就点,以后老子带你吃肉”
说着,他便将瓦罐中的兽奶喂入小家伙口中。“咿咿呀呀”小家伙口齿不清,手舞足蹈,发出兴奋的叫声。
见状,司徒南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便举起尘夜,紧紧盯着他,方才只知晓小家伙体质不凡,却不知究竟是什么。
出生便带有法力,体内精气澎湃,宝光庄严,身旁竟有缕缕灵气自行汇聚,在滋养他的肉身!
“这是什么体质!”他竟看不出,倒是与古籍中记载的一种很像。
“也太逆天了吧”
“不行,我非弄明白不可”
说罢,他便一头扎进了小木屋中,木屋里的东西便是他的所有家当。
不多时,木屋中便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此刻的司徒南正坐在一堆古书上,手里拿着一本破烂不堪的古书,书上还有些油渍,看样子是他平时擦嘴用的。
“对,就是这一本。”说完,便动手翻越起来。
很快,他的瞳孔放大,连呼吸也粗重了起来,盯着尘夜的眼神都变了。
世间不曾出现过,只是古籍中有些许记载,这是一种逆天体质。
尘,尘夜竟是传说中的先天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