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跟上来的莫高翔低声问。 “咱们出去谈吧。”
夏正阳警觉地看向四周。 “不下棋了?”
“不下了。”
白起拈起一枚红炮,黑眸不经意看向匆匆离去的夏正阳和莫高翔,对钟奎说:“夏天和莫善游还没下棋又马上走了?”
“可能约了人在别处下棋也难说,管它呢,我们看好门就行。 你走棋啊。”
钟奎催促白起。 钱不少说:“有可能,前晚我看见那两人和另外一个棋手在竹轩棋馆下棋。”
钱不少虽然不清楚夏正阳的具体身份,但他感觉有必要为夏正阳掩盖真实形迹,就编造了一个故事。 “是这样啊。”
白起落了子。 钟奎拧开一瓶矿泉水,一仰脖子喝了一口,小眼睛看向钱不少。“小钱,我看你是外地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刚丢了工作,”钱不少拧着眉头,低声叹气,“哎,现在啥也不想做,走一步看一步吧。钟哥,你有没有门路?”
钟奎捏着黑马,爆出一阵狂笑,“哈哈哈——我一个穷保安会有什么门路,我有门路还轮得着你?”
白起斜睨钱不少一眼,淡然说道:“你有个好名,就是没个好命。”
…… “又有任务了!”
夏正阳和莫高翔出了棋牌会所,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夏正阳神情严肃地说。 贾蓬山市出现新动向。 高层责令有关部门立即布署力量进行重点追踪、盘查。 上级命夏正阳和他的突击队停掉手中的一切任务,全力以赴投入此任务中。 原有任务似乎要被无限搁置下去,想到冷翔倒下的一幕,想到冷丝雨哭泣的场景,夏正阳内心感到既很沉重,也很无奈。 夏正阳立刻调集队员们获取了必要信息和数据,然后召开紧急会议。 决定分头对周边区域划片展开地毯式搜索。 夏正阳与两名队友莫高翔和马腾开了一辆吉普车,带了些战略物资,沿着一条盘曲狭窄的乡村泥巴路进入贾蓬山市东郊山区。 贾蓬山东部、北部、西部环山,东郊自然全是崇山峻岭,搜索难度之大、搜索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 夏正阳莫高翔、马腾挨家挨户摸底排查。 终于在贾月河边找到了蛛丝马迹,逐步压缩搜查区域。 吉普车马不停蹄地在贾月河畔的小公路上行驶,夏正阳和队友顺着若隐若现的足迹追踪到市外贾月河那座废弃的木屋。 看到木屋,夏正阳熄了火。 下车后,夏正阳听到木屋里面似乎有动静,回头隔着车窗对两位队友说:“我到屋里看看,你们在外面给我把风,如果有风吹草动你们就寻求支援!”
“好,夏队,你可千万要小心!”
莫高翔跳下车叮嘱夏正阳。 夏正阳考虑几人同时进入,既不便于取得后援力量,也不容易施展手脚。 所以果断决定只身涉险。 夏正阳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门虚掩着。 抬手推门进去,屋中一张大圆桌围了八个壮汉,一见到夏正阳,唰地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所有的眼睛挟带着无边警觉和敌意一齐看向夏正阳。 夏正阳犀利的双眼快速查看了地上的脚印,这和收集的信息大致吻合。 “哟,这么热闹啊,”便装出行的夏正阳面上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漫不经心地朝里走,“大家聊什么呢?”
屋里的人一齐看向靠床边的一位壮汉,夏正阳猜测他是这八个人中的头目。 这位头目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作出回应。 头儿开始向身体右侧的床边移动,慢慢将手伸向床上的枕头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正阳一个箭步光速蹿到头目背后、一瞬间完成右手肘部锁喉的动作。 “不要动!全部都不要动!”
不动是不可能的! 其余七人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流畅掏地掏家伙、行云流水地解钮扣。 七个人相继亮出装备,好家伙,这还怎么玩? 双方剑拔弩张,情势万分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发生了,夏正阳突然松开了手臂。 头目没想到夏正阳会放开自己。 要知道,这意味着夏正阳把自己生命的控制权拱手交付了出去。 全屋的人被夏正阳的操作给整蒙了,头目冷眼看向夏正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正阳微微一笑,淡然自若地说道:“你们知道我找你们找得有多苦? 你们知道这外面围了多少人马? 只要这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外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猛攻,现在这屋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一个也活不了! 肯定的! 我现在敢提着脑袋进来,我特么根本就没打算能活着出去。”
夏正阳说着说着竟爆粗口了。 屋里的壮汉都被夏正阳的气魄和控场能力弄得六神无主。 老大眸色阴冷地看向夏正阳,虚弱地说:“我不相信你只是来提醒我们事情有多严重。”
夏正阳淡然一笑,“我之所以敢放开你,是因为我这里有一条活路。”
老大心怀戒备,“你无非是想让我们束手就擒!”
夏正阳笑道:“你信我,你跟我出去,活路! 你不信我,”夏正阳将老大的刀子指向自己的脑袋,“你动手,咱们一块儿玩完!你自己选!”
木屋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状态,空气弥漫着极度紧张和死亡的气息。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夏正阳经历了他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三分钟! 老大耷拉着脑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跟着夏正阳走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