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站在顾酥家院外片刻,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想到贺千岚那番话,他一个字也不想信。
要是他真的对乐瑶姐姐没有半点心思,她作为一介外女怎么会住他们家,而且亦是乐瑶姐姐亲口承认的,她是为了贺千岚……
“贺千岚,只要乐瑶姐姐还住在你家一天,我就不信你们之间当真是没什么。”
傅良低吟着,瞳色瞬间冷了下来,遂是紧握着手里的瓷瓶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
此时,顾酥的夫郎徐氏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
“九叔,九婶可在家中?”
傅良叫了徐氏一声,遂是问道。
闻声,徐氏转头望了过去,温柔的微笑道,“原来是傅家小郎啊,你九婶去后山采草药去了,你要看病的话得晚些时候来。”
“九叔,我不是要看病,我是想知道这瓷瓶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药?”
说着,傅良就将手里的小瓷瓶递给徐氏,“九叔你跟着九婶行医多年,不知能否帮我看看?”
“这我倒是在行。”
说着,徐氏就接过了傅良手中的瓷瓶,拔下了上头的红塞子,放到了自己的鼻端嗅了嗅,又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粒粒乌黑。
他拿了其中一粒将其放到捣药用的石臼里,随后又用臼杵捏碎,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就弥漫了出来。
徐氏嗅着药味,敛眉分辨其中成分的说道:“这里面有天麻、人参、丹参、朱砂、半夏、全蝎、钩藤、白芍,地龙……都是些平肝,豁痰,醒脾的草药,而且有几种还甚是名贵。”
“哦……”
听到徐氏的话,傅良兴致缺缺的应了声。
原本还以为贺千岚得了什么怪病,结果一听这些草药的疗效,就是化痰护肝的,似乎也并没有什么。
徐氏好奇的问:“这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傅良这是从何处来的?亦或是你家有什么得了此病?”
他和他家妻主顾酥是村中的大夫,大多数的确是到城里摆个看诊的摊子,替人看看病、卖卖草药做点小本营生,就是为了糊口。
但他们空闲之余还是会替村里人瞧病的,徐氏记得村里可没有人得过这种病啊!
“九叔你可别瞎说!”
听到徐氏问上了他的家人,傅良随意解释了一下,“我家人都健健康康的,可没生病。这东西就是我在路边捡到的,也不知是谁的,就想拿来问问九叔九婶里面装得是什么药。”
“原来如此……”
徐氏闻言,继而就提醒了他一句,“傅良,此药虽然名贵,你可不能乱吃,这可是主治癫痫的。”
“什么?治什么闲?”傅良没听懂。
“癫痫,又名羊角风,发作时会突然晕倒,手足痉挛,口吐白沫,在很多地方会被人误以为是被鬼神附身了,从而被视作不祥,但这在我们中医多年的大夫里这只是生病了而已。”
徐氏见傅良不懂,就和他解说了一下。
“羊角风……”傅良低喃着这三个字,眼底掠过一丝狡黠。
他将小瓷瓶拿了回来,对徐氏道了句多谢就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徐氏看着石臼里被捏碎的药,不仅有几味草药难寻,而且药丸制作的还很圆润,可见制药之人的手艺极佳啊!
傅良来了那日捡到贺千岚掉落瓷瓶的河边,他捏着瓷瓶自言自语的说,“想不到你竟然得了这样的怪病,我倒是真想知道你没了这药,让顾秋瞧见你发作时不堪的模样,你会不会被休弃呢?”
但凡是能对贺千岚构成威胁的,他都不会放过,谁让贺千岚成了婚还不懂得安分,这就是他自找的!
“贺千岚你可别怪我呀!”傅良低吟着,将手里的瓷瓶扔到了河里。
小瓷瓶咕咚一声落入了河中,顺着河流而下。
直到申时,殷乐瑶才从城里回来,不仅带回了结果,还将顾聊生给带了回来。
王杏子因为一己私欲将人残忍杀害,还妄图脱罪,被县令判了死刑,于三日后午时斩首示众。
而这件事情由于顾聊生也是被王杏子牵扯进来的,所以他并无罪责。
继而就被殷乐瑶给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