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越:“……” 她对于孟余余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很头疼,对上她眼泪汪汪的眼睛,风清越妥协了,开始给她找重点。 也只有这种时候,孟余余听得最认真。 每次一到考试,周一胜跟陈韬必来风清越这儿走上一遭。 江聿野指尖转动着笔,他抬了抬头,发现几个人把风清越堵得水泄不通,他压根就看不到,让他也跟着去挤,这种事他也不会做,于是冷着一张脸,装得深沉。 方舟用手肘推了推江聿野的手臂:“聿哥,这周四就月考了,检验你最近一段时间学习成果的机会到了,咱们先立个小目标,进前四百怎么样?”
江聿野:“……” 他觉得不怎么样。 见他沉默,方舟以为他没什么自信,于是改口:“那你去看看风清越的估题吧?前进个五十名也不错。”
江聿野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老子考试还需要估题?放心,这次我有信心。”
方舟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真的就放下心来,他温和一笑:“那就好,等你好消息。”
江聿野看着桌上的书本,心里想着,要是风清越主动跟他说,他听听也不是不可以,他才不会跟周一胜他们一样,拿个笔抄得飞快,看着实在太寒碜了。 然后,他等了一天。 等到风清越跟陈松宜一起去高三级奥数训练班,也没等来她的估题。 他心里又气又郁闷,风清越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就是对他冷冰冰的,就算补课的时候也公事公办,不苟言笑,他甚至都怀疑,风清越是不是哄着他到高三毕业,然后把他扔下自己远走高飞。 越想他后槽牙咬得越紧,放学的时候,他走到半道上,越想越气,直接一脚踹梧桐树上,她休想! 原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梧桐叶都被他踹得晃动了几秒,他抽了抽嘴角:“聿哥,你心里再不顺也不能拿棵树出气是不?”
江聿野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谁说我生气?是这树挡我路了。”
原宇:“……” 他看着两排栽得直溜溜的梧桐树有些无语,附和着:“对对对,这树真该死,好好的大道不长,偏偏栽歪了。”
江聿野单肩背包,冷着一张脸没有理他。 原宇跟方舟对视一眼,他眼睛一转,笑眯眯的道:“聿哥,你是不是吃味了?因为风清越在班上太受欢迎了,你一天跟她都搭不上一句话?”
江聿野撇他一眼,冷笑:“我今天只是不乐意搭理她。”
方舟:“……” 怎么说两句你还装上了? 一整天就等着风清越来找他,都快成望妻石了。 直到放学,风清越去了训练班,他脸色就没好转过。 方舟手抵着唇轻咳两声,原宇对别人的感情事特别好奇,而且这个八卦对象还是江聿野,他嘿笑两声:“聿哥,你还记得以前对我贼好的那几个姑娘吗?”
“怎么?你还想挨揍吗?”
原宇语塞,知道江聿野最讨厌的就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他虽然性子不好,但是感情方面的三观很正,那就是眼里容不得污点。 顶着江聿野冰冷的目光,原宇硬着头皮道:“不是……我现在从良了,我是想说,以前都是她们来追我,我想吃什么第二天就能在桌上看见,想喝什么,东西送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江聿野皱眉:“你想表达什么?”
“当然,她们都跟我一样,是学渣,我是想说……就是替你有些不值,你看你这么帅,家里又有钱,这小姑娘们不都是排着队来追你吗?”
原宇顿了顿,见江聿野在认真的听他说,继续道:“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对风清越那是好得没话说,但是人家就不一定领情了,主动久了会累,学霸的世界……怎么说呢,我反正是融入不进去,他们每天探讨的题目,我听着都头疼。”
“而且,你看你的书,密密麻麻都是笔记,眼睛熬得通红,我每次看你面对一个题目都要皱眉大半天,明明不喜欢还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唉,我都替你累。”
原宇是真的替江聿野心累,你说要是相互喜欢吧,那还好。 可他真的看不见风清越对江聿野有同样的感情,也许只是在旁边当个看客,看江聿野苦苦挣扎。 学霸本来就跟他们不同路,原宇摇着头劝道:“聿哥,要不算了吧,你就算学死了,她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本走在前方的江聿野突然停下了脚步,此时正值夕阳落下,橘红的火烧云氤氲了半边天,色彩瑰丽。 你看,连旁人都能看出风清越对他的不在意。 就好像他做了这么多,感动的只有别人跟自己,连原宇都看不下去替他不值。 可无人知道,在他咬牙坚持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他想到的永远是站在讲台上熠熠生辉的她,无关容貌。江聿野没见过太多的美好,但那么一刻,这就是他生命中能遇见的最大美好。 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很幸运了。 他又怎么能奢求,美好会因为他的追逐为他停留一瞬呢? 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他能做的就是记住太阳行走的规律,晨起而行,日落而眠。 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到了江聿野的脚边,他似乎闻到了浅淡的栀子香气,他转过头,毗邻的教学楼里他看见了风清越的侧脸,她坐在窗子旁,认真的看着讲台的方向听课。 说来他跟风清越已经认识半年多了。 他生日的那天本想请她吃碗面,结果让她掏了钱,那就算,她也帮他过生日了。 他们看过星空,他悄悄去重光寺许了愿,他说以后年年陪她过生日,他为她做过霜花泡泡,在除夕夜那天回到临城,只为了陪她放一次烟花。 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小姑娘声音轻而软的说:“江聿野,不要骗我。”
他跟风清越之间的回忆很多,这半年都是她,塞得他整颗心都是满满的。 一瞬之间,江聿野似乎都想明白了。 他弯着唇角,眸光温柔,笑得肆意:“从我为她拾起讨厌的笔开始,结果早就不重要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
“她很胆小的,害怕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