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这一天,青圭介向月岛提交了加入星野不二子社团的申请。 昨晚上昏睡了一路的女教师现在还处在脑子混乱当中——如果昨晚上的事情是真的,那白石怎么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如果事情是假的,那蒲松三郎怎么突然请了长假? 而且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虽然白石说是自己昨晚上去居酒屋把她捡回去的…… “好,我收到了。”
她拿过青圭介的申请表:“记住要和星野同学好好相处。”
“好的,月岛老师。”
青圭介礼尚往来,姑且劝慰了一下自己的班主任:“注意休息,今天黑眼圈有点重。”
月岛千鹤:…… 不加后面半句也没关系! 本来她还想问问青圭介是怎么通过星野不二子考验的,但现在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挥挥手让青圭介赶紧滚蛋。 早上上完课,她先去了一趟居酒屋,既是牵车,也是想看看居酒屋的情况。 结果大门封锁着进不去,一打听才知道,好像是昨晚上后厨煤气泄漏,差点出事故,所以这几天都要关门检查消防安全。 难道自己是轻微煤气中毒? 月岛千鹤若有所思,虽然还有点迷糊,但惜命的女教师手脚麻利快速离开了居酒屋,生怕里边再有煤气泄漏被自己刚好碰上。 ——这叫做淑女不立危墙。 …… 下午放学后,有栖川飞鸟本想喊青圭介一起去练习排球,不过被青圭介婉拒。 “诶?星野同学……答应青圭君入社了吗?”
她大感震惊。 “应该算是同意了吧。”
青圭介笑道:“现在正要过去活动室看看。”
有栖川飞鸟既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又可惜——没能把青圭介拉进文学社。 “晚上回去再练习吧。”
青圭介又说。 “好!”
周五有些社团直接取消了活动,放大家伙回家享受假期,学生本身参与的积极性也不高,除了有志于夏天各种大赛的团体还在操场上拼搏,大部分都约着准备出去玩了。 青圭介走在校舍外的长廊,下午的阳光正烈,晒得远处的水泥地扭曲起来。 放学回家的女生们,看着他,窃窃私语。 还有更大胆的,在二楼的窗沿大声喊他的名字,向他表白。 青圭介权当没听见,在廊道上发了会呆,后背冒了一层细汗,他才走进社团大楼的大门,朝三楼的活动室走去。 说起来,自己加这个社团到底叫什么名字? 申请表上自己就随便勾了一笔,只写上社长的鼎鼎大名。 通过活动室的两扇门,他一看见星野不二子就问了这个问题。 与世隔绝的少女此时又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静静翻动着一本书,双眼有种没有焦距的空洞。 “名字不重要,它不需要被人记住。”
她用淡漠的嗓音回答了青圭介的问题:“如果你愿意,叫它P社也没有关系。”
名字是一个符号,她不想留下。 青圭介耸耸肩,环顾一圈,发现昨天他和有栖川飞鸟跪坐的地毯已经换上新的。 “我坐在哪里?”
走向沙发之前,他姑且问了一声。 “自己去其他活动室搬张桌子过来。”
“嗯……” 青圭介发出不置可否的鼻音:“星野社长,真冷漠呢。”
星野不二子纤细的手指翻过一页,没有说话。 青圭介笑了笑,离开活动室,在三楼的另一边拐角发现了存放闲置桌椅的教室,取出来一套,用了个小魔法清洗干净,顺带直接卷着悬在自己手心,一路带回了活动室。 “我回来了,社长。”
他将学校制式的课桌放到西式名贵桌椅旁边,紧紧贴到星野不二子旁边,甚至还能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星野不二子好看的眉毛肉眼可见的皱起,她困惑的说:“原来你不只是猴子,还是只狗?”
青圭介将书包挂到课桌的旁边,面露困惑:“星野社长,何出此言啊?”
察觉到青圭介想要逗弄自己,星野不二子直接说:“搬走,搬到另一边。”
她指了指书柜和监控中间的位置。 那里下午还照得到太阳。 青圭介看了她一眼,嗯一声答应下来,但动作只是从书包里拿出还没看完的轻小说继续看了起来。 这已经是这本轻小说最后一卷,讲到勇者为了魔王,决定举起圣剑反抗神明。 但问题是小说背景设定的神明十分强大,几乎是不可能反抗的强敌。 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呢? 青圭介也不由有些好奇。 ——顺带一提,魔王勇者已经偷偷生了一儿一女,家庭相当圆满。 星野不二子气得眼神都有了波动,原本想再说些什么——她并不认为自己拿青圭介没办法,恰恰相反,她知道这只是青圭介对没给他准备桌椅的一次反抗。 想要和自己分庭抗礼吗? 觉得好玩吗? 她的眼神变得危险,既然青圭介无声为双方预设了规则,她也不介意陪自己“唯一”的社员玩玩社团游戏。 “青圭介,你加入我的社团是为了什么?”
“学校要求、消遣时间。”
「……以及对许愿事件和你本人的好奇。」 星野不二子面色稍缓,说道:“既然如此,请遵守社团的规则,以及社长的指令。”
青圭介随意的点点头,阳光洒在他迷人的侧脸上,眼神、动作中带着些许慵懒——活动室里空调温度适宜、空气清新,比起教室要好上许多。 如果可以的话,青圭介也想像星野一样整天待在这种地方。 下次考年级第一的话,跟月岛老师商量一下……嗯,先让她头疼去再说。 又或者借助星野家的权势……考虑到星野大小姐的性格,这个倒是有点难度。 “只要合理的话。”
收回思绪,青圭介轻声回答,毕竟自己是感兴趣才来这个社团,不是专程来给星野大小姐添堵的。 星野不二子合上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由衷叹了口气。 随后她拉开右手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素白的纸片上,没有任何的标记。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这个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