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围的人起哄着,那光头壮汉越发得意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夹着烟酒的浓重气息顿时迎面扑来,俞轻禾嫌恶地皱起眉头,被熏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她这样,那光头壮汉彻底被撩起了兴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行将她拖到自己跟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躲什么啊?不如你就乖乖的认命,把老子伺候好了,你也好少受点罪。”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让俞轻禾整个人都懵住了,只觉得头皮阵阵生痛,仿佛被硬生生地扯掉似的。
“放手!否则我报警了!”她很想用力挣扎,可是在身强体壮的男人面前,她那点力气跟蚂蚁撞树似的,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而且感觉到她有反抗的趋势,男人就会越发用力的揪紧他的头皮,痛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看她这反抗无能的狼狈样,围观的人笑得更厉害了,那一阵一阵的哄笑嘲弄声,犹如最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扎穿她的耳,戳在在她的心口上。
俞轻禾浑身泛冷,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在地狱中,浑身都泛着惊恐和绝望的寒意。
她做错什么了?
她只不过是想来接傅禹隋而已,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还有宫轶博,是他把自己叫来这里的,那他人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人故意安排的陷阱,因为傅禹隋被迫娶了她?
思绪混乱之中,俞轻禾想的脑子都痛了,可是比起头皮传过来的疼痛,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
于是,她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手指扣住对方抓着自己头发的手,大声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听到她的叫骂声,周围顿时哄堂大笑,有人吹起了口哨,挑衅道:“八哥,听到这妞喊你什么了吗?人家骂你混蛋呢!”
光头壮汉面容一沉,用力甩开了俞轻禾。
俞轻禾受不住这股冲力,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虽然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却还是摔疼了她的膝盖,痛着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光头壮汉正想过去,忽然发现手背传来一丝异样的疼痛,低头一看,顿时满面狰狞。
原来是刚甩开俞轻禾的时候,俞轻禾的指甲无意中在空中一抓,就在他背上留了五爪痕。
“妈的!贱人爪子还挺利,竟抓伤我的手背!”
他骂骂咧咧的走上前,正要抓住俞轻禾的手臂,这时,刚从俞轻禾那抢走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被这么一打断,他我觉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向手机屏幕。
俞轻禾也听到了手机铃声,猛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亮着一串阿拉伯数字,并不是她电话簿里的常住人口,但她记性不错,这张电话号码正是宫轶博刚给她打来的那个。
像是见到了救星,趁着光头壮汉发愣之际,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抢回自己的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通话键,“宫轶博!赶紧来救我!”
那边像是愣了一愣,而后声音变得凝肃起来,“俞轻禾,你在哪里?!”
俞轻禾正想回话,那光头壮汉已然反应过来了,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把抢过手机,扬起手往下一扎,手机砰的一声砸到地毯上,虽然没有四分五裂,但也差不多了。
俞轻禾脸色一僵,忙扑过去捡起手机,却发现屏幕怎么按都不亮,显然是砸出鼓掌。
就知道她愣神片刻,光头壮汉怒气冲冲的走到她,钳子般的手向她抓了过来,“贱人!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逼的老子对你动粗才行!”
感觉到有危险靠近,俞轻禾本能地往旁一躲,堪堪避开了对方的手。
光头壮汉手落了坑,越发恼怒不已,骂骂咧咧地呼喝了几声,又想过来抓俞轻禾。
千钧一发之刻,俞轻禾脑子忽然灵光一动,高声叫道:“等一下!我是宫二少宫轶博请过来的朋友,你敢对我不敬,就不怕得罪宫二少吗?”
不然听到这会所老板的大佬名字,原本还嘻嘻哈哈的众人瞬间安静了许多,一双双惊疑的眼睛聚拢在俞轻禾的身上,眼神充满审视和打量,暗暗猜测她话中的真实性。
宫家家大页大,即使是在豪门林立的滨城,也常年稳居金字塔第一阶队,尤其这个宫二少宫轶博,虽说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此人能力出众,颇得宫家长辈青睐,大概率很可能取代现任的宫家太子爷。
而且宫二少虽然总是一副笑脸迎人的好脾气模样,但实际上性情阴晴不定,手段阴狠手辣,而且睚眦必报,但凡得罪过他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被圈里人称为笑面狐狸。
如果俞轻禾所言属真,那他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俞轻禾并不傻,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起了效用。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目直直的对上光头壮汉的眼睛,镇定道:“我是受宫二少邀约而来的,不过是误闯了你们这里而已,如果你们现在放我出去,我还能当刚刚的事,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如果你们执意寻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顿了一顿,她刻意压沉了嗓音,凝声道:“宫二少的脾气和行事手段,你们应该是清楚的!得罪了他,你们都别想在滨城混下去!”
众人本就半信半疑,见她说的煞有其事,越发的感到事情不妙。
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平常有事没事凑在一起吃喝玩乐而已,只要事情不放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乐意看一看热闹,起起哄。
可如果看个热闹,就因此给自己惹上祸事,那这绝对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
这么一权衡,有人开始怯场了,小声道:“八哥,我看这妞似乎不是说假的,俗话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不……你就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