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合作……谁会想到,在中土西南方向,那片几乎是人间最不适合生灵生存的烟瘴蛮荒之地,也在上演着不平凡的事情。云乞幽的高烧一直不退,像她这种级别的高手,会发高烧,会生病,会差点被饿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一幕幕确确实实在最近几日,在她的身上反复的上演着。人。男人,女人,仙人,凡人……其实,都是人,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差别。是人,便无法跳出三界之外,无法脱离轮回之苦,无法抵抗那可怕的生老病死。在云乞幽高烧昏睡的这段时间,叶小川化身为了元小楼,为她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他在用当年元小楼照顾他的方式方法,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者生病的云乞幽。当解开云乞幽身上那件淤泥已经渐渐干涸的衣服时,叶小川真的犹如当年的元小楼一般。他也犹豫了。曾经这个女子,是他最向往,最渴望得到的。如今,佳人就在面前,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如愿以偿。换做十年前,他会毫不客气的解开云乞幽的衣带。现在,他在犹豫,在彷徨。最终,叶小川还是战胜自我,解开了云乞幽的衣裳。两个人的储物镯,都被南宫蝠收缴了,除了身上的这身衣服之外,他们没有换洗的衣服。叶小川得将云乞幽的衣裳褪下来清洗,晾干,然后给云乞幽检查身体状况。死泽内的沼泽淤泥里,存在许多水生物,而且还是带有毒性的,二人在里面足足待了九日,刚才叶小川给自己清理伤口时,发现自己的衣服里,钻进了许多水生物,想必云乞幽也是如此。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二人又宛如废人,叶小川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尽快检查云乞幽的身体。云乞幽穿着的本是蜀中最贵的锦缎,柔软,舒适,宛如羊绒。可是此刻慢慢干枯的淤泥,让这件原本价值不菲的衣裳,变成了一件泥衣。由于都是泥,还有些干了,里外层的衣服都沾粘在了一起。外衣粘着里衣,里衣粘着肚蔸与皮肤。叶小川怕用力拽扯,弄疼了云乞幽,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与皮肤沾粘的很紧的地方,用水慢慢的浸润,这才继续解衣工作。好一会儿,叶小川这才褪下了云乞幽的泥衣。这本该是一具令所有男人向往的完美躯体,任何正常的男人,只要是看到了此刻云乞幽,都应该会失去理智。曾经的叶小川,就是这样的。他对云乞幽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毫无抵抗之力。当年在昆仑仙境祖地水道的花船上,当他看到那如白玉一般的雪山时,整个人真的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野兽的疯狂。可是,时隔多年,当叶小川再一次面对这具身体时,却没有了任何歪心思。原本如雪一般的肌肤,此刻全部都是乌黑的淤泥,在身体上,随处可见一条条肥硕的蚂蟥,以及许多不知名的吸血水生物。这些水蛭蚂蟥与水生物,紧紧的依附在云乞幽的身上,贪婪的吸食着云乞幽的鲜血,滋养自己的身体。云乞幽的身体,之所以在短短几天内就如此虚弱恶化,甚至发起了高烧,与这些叮在她身上的吸血生物有莫大的关系。叶小川赶紧的伸手,将那些水蛭蚂蟥从云乞幽的皮肤上揪下来。或许是这些蚂蟥都吃饱喝足了吧,并不难揪,很快,就从云乞幽的身体上揪下来了数十只肥硕的大蚂蟥。当清理了云乞幽身体上的吸血生物之后,叶小川就忍着灵魂的剧痛,催动长生珏,帮助云乞幽吸收体内的一些毒素。弄完这一切,叶小川撕掉了自己衣服的一块布,将云乞幽抱到水潭边,用破布沾着水,给云乞幽一点一点的擦拭身上的淤泥。淤泥被慢慢的清除,时隔多年之后,云乞幽再一次的,毫无任何阻隔的,出现在了叶小川的面前。相比于当年在花船上,这一次,叶小川可谓是大饱眼福,云乞幽真的是毫无任何遮拦的出现在叶小川的面前。就好像当年在黑森林,完颜无泪的遭遇一样。只是,此刻的云乞幽,不是叶小川是记忆中的白皙如玉,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叶小川看着这具近乎完美的躯体许久,他的心中缓缓的叹息了一声。在水塘上,拽了几片宛如荷叶一般的大叶子,盖在了云乞幽的身体上。然后,抱着云乞幽的那对泥衣,在水塘边清洗着。洗好之后,就折了几棵永远长不高的老树的树枝,挂着上面晾着。死泽内的瘴气太浓郁了,太阳都照不进来,只能慢慢的晾干。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衣服还没有晾干,一场死泽特有的暴雨却来了。这地方没山没房子,根本就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叶小川只好褪下衣服,抱着云乞幽,蜷缩在一棵歪歪的老树下,用自己的衣服与云乞幽的衣服顶在头上,试图尽可能的给云乞幽遮挡一些风雨。风雨会佳人,本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儿。但叶小川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愉悦。他心中在咒骂贼老天。怀中身无片缕的云乞幽,似乎很冷,又似乎感受到了这个男子的温暖。在昏睡中,如小猫一般,不断的往叶小川的怀里钻。口中发出轻轻的呢喃:“小川,小川……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叶小川听到云乞幽的梦呓,身体如遭雷击。他柔声道:“小幽,我是小川,我是你的小川,我不会离开,永远……”就在这时,出状况了。他的一只手撑在头顶上,抓着二人的衣服,用来躲避风雨。刚才光顾着煽情了,有些失神。一阵狂风吹过,手中忽然感觉一空,然后瓢泼大雨瞬间淋在身上。叶小川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手中抓着的衣服,全部被风吹走了。叶小川刚要起身去追,怀中的云乞幽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喃喃道:“小川,不要离开我……”叶小川苦笑。安慰道:“我不离开你……”其实他想追也不可能追到的,这里的瘴气如此浓郁,被吹走的衣裳,天知道落在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