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他单凭一己之力就统一了魔教,还差点统一了人间,论起心思与手段,沈从君是远远不及叶茶的。叶茶道:“小子,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按照我说的来。”
片刻后,叶小川便开口了,道:“不论沈前辈刚才问的是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都不要紧。内贼的后人交出先祖盗走的家族宝物,此事就此了结,两家再无恩怨瓜葛,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世人也不会知道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如果内贼的后人不肯交出他们的先祖盗走的家族宝物,那只有一个结果。此宝物乃是家族中第一代家主传承下来的,是家主的信物,意义非凡。为了宝物归位,大家族只能选择用武力解决。不过,我要奉劝一句,一旦动武,此事可就不可控制了。大家族虽然传承了几千年,但一直偏居一隅,在世人心目中,名声很不好,是恶人魔头的代名词。而内贼当年另起炉灶创建的家族,名声却很好,被世人视为正义的化身。此事一旦失控,当年内贼之事就会曝光,那个时候,内贼所创建的家族,在世人心目中将会一落千丈,再也不可能是正义的化身。第一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不知道沈前辈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沈从君暗暗道:“果然如此,如果飘渺阁不交出玄火令,叶小川就会将此事抖露出去,并且会选择使用武力。”
沈从君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然后道:“第二个问题,既然内贼盗走了宝物数千年,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大家族还能准确的找到宝物的具体位置?”
叶小川有些发懵,心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从君怎么还问这个问题?难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来读书的不成?叶茶骂了一声,道:“你真是白痴啊,她这是在问你,怎么会知道玄火令是藏在藏书楼第九层,又是怎么知道玄火令在那个木匣里的。”
叶小川恍然大悟,道:“那她怎么不直接询问,干嘛绕这么大一圈?”
叶茶道:“她如果直接问,不就等于明说,飘渺仙子是出自圣教合欢派吗?此事就像是玄天宗袭击万狐古窟,纵然是铁证如山,都不能承认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今夜你带走了玄火令,那也只是从飘渺阁的藏书里带走了一本书,和玄火令是绝对没有关系的。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在这场谈判中,绝对不能提到玄火令三个字。”
叶小川心中嘀咕道:“你们这些耍心眼的人,真够复杂的,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
沈从君现在很疑惑。知晓玄火令秘密的人,在飘渺阁只有自己与关少琴。知晓玄火令收藏在藏书楼第九层的,也只有自己与关少琴。而知晓玄火令放置在那个木匣里的人,只有自己。连关少琴都不知晓。叶小川通过叶茶的魂魄,推理出飘渺仙子就是当年的火炽仙子,这可以理解。但是,叶小川如果来飘渺阁寻找玄火令,不应该去找关少琴吗?怎么直接奔向了藏书楼第九层的那个木匣?所以沈从君想要搞清楚,自己这个环节没有出问题,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叶小川自然是不会暴露大脑袋的,所以他将沈从君的第二个问题,也抛给了叶茶。叶茶沉思片刻,开始讲诉。叶小川就像是鹦鹉学舌,转述着叶茶的话。叶小川道:“人间修真之术繁博,其中有一个类型的法术神通是专修眼瞳的,修炼到深处,可以看穿人心中所思所想。沈前辈在幻阴瞳上的造诣并不低,应该知道我所说的并非虚言。但是,幻阴瞳只能通过对方的眼睛,看穿对方的心理波动。而读心术,修炼极致处,却能看穿对方的记忆。故事中,那个家族中在八百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位旷世罕见,堪比第一代家主的绝世天才,他只花了短短几年时间,在读心术上的造诣便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仅可以轻易的看穿人心,甚至能看穿别人的记忆。正是那位绝世天才,读取了内贼所创建家族当代家主与看守宝物之人的记忆,才确定宝物的具体位置的。”
叶小川转述了叶茶的话后,脑海里就剩下了两个字:“无耻。”
大脑袋声音在灵魂之海里响起,道:“我怎么感觉这位天才是我,但又好像不是我。我说老色批,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有必要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叶茶嘿嘿笑道:“你也说了,我都死了八百多年了,所谓死者为大嘛,就让我宣扬一下自己,过过瘾呗。”
大脑袋怪眼一翻,懒得和一个死人争抢名声。沈从君柳眉竖起,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关于读心术,她是略有耳闻的,但是读心术真的像叶小川说的那样神乎其技,能直接读取别人的记忆吗?如果对方的普通人或者普通修真者,读心术能看穿别人的记忆,沈从君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是自己乃是堂堂的须弥强者,是超度品级的陆地神仙,只剩下一缕残魂的叶茶,真能读取自己的记忆?沈从君心中本来是怀疑的,但一想到对方是叶茶,她心中的怀疑也就渐渐减弱了。叶茶,叶茶……这个名字在人间太响亮了,纵然过去了八百年,叶茶两个字依旧是充满着神秘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