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的心脏一阵阵揪着疼。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还不能这么真切的感受到纪御霆当初为了她,受了多少罪,身上带着多痛的重伤!愧疚、自责、难过,填满了她。她脑子一片混乱,昏噩的被纪御霆拉着手离开了纪家。直到坐上车,她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纪御霆将她搂到怀里,亲吻她的额头,语气有点自责:“吓到了?都是我不好,这种血腥的场面没什么好看的,就应该让似年带你出去的。”
笙歌鼻尖泛酸,将小脸埋进他的脖颈间,小声啜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现在才知道你之前挨得训鞭有多狠,可恨我当时连一句安慰都没有,还凶你,我真是太坏了。”
“胡说。”
纪御霆捧起她布满泪痕的小脸,语气一本正经的,“打是亲骂是爱,你凶我说明你爱惨了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是什么歪道理?笙歌知道他在哄她开心,并没有因此减少愧疚,星眸里泪光晶莹。“都过去了,我的伤早就好了,连疤都没有留下,一点都不疼的。”
纪御霆俯身,冰凉的薄唇耐心的吻去她的泪水,“你的眼泪对我来说,比诺蒂佳黑珍珠还矜贵,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要破产了。”
笙歌成功被他逗笑了,“油腔滑调,你跟谁学的?”
似年正专心开车,注意到笙歌投来的目光,连忙证明清白,“冤枉啊笙歌小姐!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我是个纯洁boy!”
行吧。恋爱都没谈过,她没必要为难一个可怜的纯洁boy。纪御霆抓着她的小手,隔着西装,将她的掌心轻轻放到自己心口上,“我没有油腔滑调,故意哄你,这样能不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笙歌小心翼翼贴着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觉得甜甜的。“御哥哥,以后的日子,就由我来宠你吧!”
她俏皮一笑,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吻上去。纪御霆闭上眼,和她忘情的吻起来。车里飘着一股暧昧的草莓味。似年攥紧了方向盘,时不时从后视镜瞟两眼,内心相当崩溃。吗的!超近距离虐狗!内心好受伤!体谅下他这个大龄单身狗脆弱的心灵,好吗!车内几分钟的深吻,由纪御霆主动结束。笙歌摸着他的脸庞,察觉到异样,“你怎么脸色这么白?身体也是冰凉凉的,是冷了还是不舒服?”
纪御霆摇头,“才做完大手术,脸色不好很正常。”
“可是……”笙歌正要深问,纪御霆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要回鹿家了?”
似年瞟了眼后视镜,明白纪御霆的意思,主动接话,“对了爷,今天纪氏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您出席。”
他装作看时间,“现在离会议还有两个小时,我们等会儿过去吗?”
纪御霆要忙工作上的正事,笙歌不好再说什么,“好吧,不过我不回鹿家,你送我到angle大楼去吧,过两天就要剪彩了,我得安排安排。”
似年掉头,一路开到了angle楼下。下车前,纪御霆吻了吻笙歌的额头,“晚上别急着走,等我过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笙歌乖巧点头,开了车门离开,却一步三回头的朝他挥手,笑得格外甜美。纪御霆摇下车窗,挥手回应,微笑着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彻底进了大楼,纪御霆喉间的腥甜再也压抑不住。他迅速关上窗,拳头堵住唇,轻咳。修长的指节上染了片片殷红。似年脸都吓白了,“BOSS你怎么又开始吐血了?”
“去实验室。”
纪御霆拧紧眉,拿纸巾将唇上、手上的血优雅的擦干净,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纸上的血迹,晦暗无光。实验室。年轻的Y博士易子明,对他再次进行病毒血清化验。半个小时后,化验室里气氛凝重。“之前不是还抑制得好好的,怎么又开始扩散了!御哥你是不是又受重伤了?”
纪御霆不说话。似年控诉:“昨天BOSS出任务被打了一枪,差两厘米就打中心脏了,为了挽回笙歌小姐,他还在急救室门口演苦肉计!”
易子明神色严峻,脱掉他的西装衬衫,察看他的伤。却意外看到他满身的紫红吻痕,震惊了!这他吗是有多饥渴!“你明知道自己才做完手术,失血过多,抵抗力会低下的啊!你还吹冷风,乱走动,还……剧烈运动!真是不要命啊!”
在医生面前,纪御霆没了戾气,嘘声辩解:“你看到了,是笙笙睡我,我没运动。”
似年低下头偷笑,跟博士互看一眼。易子明不得不重新审视他身上暧昧过后的痕迹,发出羡慕的感叹。“厉害了御哥!被女人、睡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都是男人,纪御霆没什么好遮掩的。他阴沉着脸,语气裹杂戾意,“老子爽死了!”
易子明和似年没忍住,笑得超大声。纪御霆神情冷厉,眸光威胁的剜了两人一眼。易子明立刻正色,“咳咳…那个……下次还是克制一点,就算你是下面那个,这种行为始终会促进血液循环,你刚手术完,身体太虚了知道不!”
“嗯。”
纪御霆轻轻应下。易子明对他身体内部情况做了全面检查。半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房间的气氛重新恢复凝重。在死亡一般的沉寂中,易子明叹气。“因为你抵抗力大幅度下降,病毒扩散得太快了,已经影响到你的心脏供血,御哥你以后可能会有心绞痛的毛病。”
纪御霆紧抿着唇,黑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似年很担心,“会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不会,但得控制情绪,我也会开药,如果发病就吃一颗,别忍疼。”
易子明继续:“另外,现在我的抑制剂对你有作用,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病毒如果继续扩散下去,我不保证还会出现其他什么后遗症,你的生命对我来说也会是个未知数。”
这番话说完,房间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