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瑟。”
少女声音清脆悦耳。
季绍樊眼里冒着星光，忙不迭点头，继而挡在沈瑟瑟面前，下巴往不远处僵持的二人努力努，“是关于她的？”
沈瑟瑟耐着脾气寻声望去，不确定他指的是谁，但总归是当事人错不了，于是点了点头。
“那是罗氏集团的总裁，我见到过的，前段时间打进世界500强企业，不过不久前旗下损失了以为俊才，倒是……”
男人语气转变过快，沈瑟瑟却明显察觉到其中一丝怪异的情愫，她没有点破，却也不打算听男人继续说下去，并非因为他就是那位“俊才”的原因。
只是她对事情起因经过太过熟悉，每每一提起，都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变成后人的诟病，一时间令她无法忍受。
“这是我的事情，即便是我得罪他，也和你没有分毫关系，请你放心。”
语毕，她率先像两人走去。
季绍樊看着沈瑟瑟赌气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好笑，心里更是被勾得痒痒的，不过好不容易得到靠近的允许，就没理由放弃。
既然她不高兴，那他就想办法让她高兴。
“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不如我们……”
“宋小姐，久仰大名。”
无视罗成蹊探过来的手，沈瑟瑟友好点头示意问好，随后目光径自落在宋雅身上。
站在远处只觉得她光鲜丽艳，如今靠近了才发现光洁的面容憔悴难掩，心里没由来有些发酸。
余光没错过罗成蹊眼底的尴尬与怒火，沈瑟瑟从容从口袋摸出黑红米字旗的帕子递给宋雅。
“谢谢……”
如果不是这里人多吵杂，沈瑟瑟甚至忍不住上前去抚摸宋雅亚麻色的头发，告诉她不要害怕，不要紧，一切还有他……
沈瑟瑟笑了笑，效仿十八九岁的小丫头该有的表情打量着罗成蹊，墨色清澈的眸子允晗一股莫名的犀利。
“弄哭女孩子，可不是绅士的风范。”
女孩的微笑暖如晨曦，清澈的眼睛似乎不会隐瞒丝毫。
宋雅仔细打量她，一身英伦的搭配让她像是像是文艺片中贵族的小姐，合身的剪裁的风衣完美展现出她高挑有致的身姿，褶领的格子衬衫又有几分浪漫，加上温和的微笑真的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擦眼泪的帕子慢了一拍，这样的感觉。
也曾在另一个人身上出现过，但那个人，如今现在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宋雅不禁有些低沉与落幕。
“你是哪家艺人还是哪家的小姐？”
罗成蹊挂上完美无缺的笑容侃侃自如，眼前这个连女人都说不上的少女着实诱人，这样清脆可口的果实放在这里，他心里无比清楚，在场各个角落都有炽热目光顶着她，只是现在还顾及着这位女孩的身份，能进入他旗下晚会，必然不会普通。
罗成蹊猜想着许是谁家的小姐，被家族保护的很好没有在媒体前曝光，故而没有什么知名度，不过不消半刻，他边得知了令人不满意的答案。
“罗总裁，我们又见面了。”
“季总。”
季绍樊一手揽过宋雅纤细的腰肢一手搭上沈瑟瑟的肩膀，成功敲响在场另外两人的警钟。
沈瑟瑟余光落在宋雅腰间的咸猪手，目光冷冷。
左手在众人看不到的监督下豪不客气在男人后腰拧了一把。
手往哪搁呢？嗯？
而罗成蹊目光注重落在沈瑟瑟肩头那只手，这样亲昵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女孩的排斥，再看季绍樊笑得阳光灿烂，他心里似乎堵了一口气。
吐不出，咽不下。
但他心里清楚，季绍樊和他之间的合作不能因为任何事情破坏，目光在沈瑟瑟身上留恋一圈便转移到一侧，“中午发出去的请帖说季总行程排满，不想，原来季总是想给罗某一个惊喜？”
面对罗成蹊的挑衅，沈瑟瑟没有看出身边男人有一丝恼怒，相反一贯不改的微笑将她和宋雅一同往前推了推，“我记得与贵公司签订的协议，我有引荐主角的人员的优先权，这两个人我觉得很不错，本打算过两天通知你面议，听到小道消息说宋影后今天会来，省了那份劲儿，我带着旗下新签约的艺人瑟瑟过来一同见见你。”
沈瑟瑟诧异看了季绍樊一眼，他到底是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看出他是在帮自己，但沈瑟瑟心里依旧有诸多顾虑。
“这位季先生，我和盛泰已经解约，现在并不……”
和沈瑟瑟相比，宋雅的反应显然大得多，不过最后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居然也不再反驳戳破季绍樊的谎言，反之顺着季绍樊的谎话往下说。
宋雅微表歉意，“这段时间太忙，前两天经纪人把剧本拿给我，还没来得及看，季先生莫怪。”
“理解理解，我可是过来人。”季绍樊笑道。
罗成蹊脸色明显一沉，眼前这个季绍樊前二十多年一直在欧洲发展，在西方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这次突然回国说是要转幕后做周导。
盛泰从来不会给这类新人投资机会，奈何季绍樊的电影题材的确不错，他才愿意花大价钱从江氏集团抢了这项目，火急火燎在今天上午才签下合约，现在一听这宋雅口气，感情季绍樊一早就把剧本送给了别人，而不是在第一时间拿给他这个合作商。
罗成蹊在心里唾弃一声，未免太不和规矩。
说什么引荐主角过来让他看，这难道不是内定的角色，过来通知他？
“罗总裁觉得如何？”
“宋影后的演技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
“既然如此，那等签约合约拟定好了，我让人送过来，就先不唠叨罗总裁了。”
见罗成蹊目光落在沈瑟瑟身上，季绍樊咧大嘴角，自然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一句话堵住罗成蹊的嘴，季绍樊带着宋雅和沈瑟瑟扬长而去。
“让袁飞先送你回去……嗯……安心……知道了挂了。”
房间暖色光线将白色墙壁上暗花照映的集齐柔和，季绍樊挂了电话，回头看房间里另外三个人。
其中有两个在发呆，唯独聚精会神关注他一举一动的，此时也是强憋着一口气站得笔直。
宋雅的助理小v见他挂了电话，连忙推醒发呆中的人，“宋姐……”
宋雅抬头，换下礼服的她只着一身孔雀蓝棉麻连衣裙，除了袖口刺绣的两片墨绿叶子再无其他修饰，如此的她，或许不那么耀眼，却多了一份温婉、江南女子的韵味。
一如既往的动人。
“季先生还有其他事？”
方才宴会上的一举一动，是意识到对方想要帮助自己解围而作为演员极度的去配合，好在结局不过，让她没有在众多媒体面前出现一丝半点的失态误差。
“如我所说，我手上确实有一部电影准备筹拍，我原本一直找不到头绪，你们出现算得上惊喜。”
“……季先生，”宋雅有些意外有些迟疑，拍电影她不缺台本，只要愿意，一伸手就有大把大把的剧本自己送上门，只是看在对方刚才替自己解围的份上，她还是艰难的开了口，“我和盛泰有些渊源，并不打算再与他合作。”
“据我所知宋影后现在处于单飞状态，解约以后也没有再签其他的经纪公司，”季绍樊了然点头，随后递给宋雅一张铂金名片，他笑得无比自信，“实不相瞒，我回国以后正是准备打造属于自己的影视公司，这次这部电影不过是试试水，而且，盛泰是作为投资商入伙剧组，并非所属公司，如果你和盛泰有些渊源，不妨考虑进剧组帮忙多挥霍点钱，相信罗总裁不会小气到拿这件事讨说法。”
名片在光线下有些反光，宋雅摸着上面浮雕花纹，心中暗骂男人腹黑。
看了上面js影视公司ceo季绍樊，名字很陌生可以断定是新起公司，不过看季绍樊处事大度，宋雅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不知贵公司如今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应有具有。”
“……”宋雅一愣，叹息一声：“好吧，我考虑一下。”
“静候佳音。”
关于电影的事由于时间问题，没有深入讨论，只是在宋雅临走时说好了第二天把剧本送上门，如果宋雅接下，到时候再约出来吃顿饭，再进一步商讨签约事宜。
季绍樊关上门回来，沈瑟瑟依旧在发呆，甚至是从刚才他和宋雅交谈的时候开始，连姿势都没动一下，双手抱膝卷缩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顶着地面，没有焦虑，也没有生气。
看到这样的沈瑟瑟，季绍樊有些不喜欢。
既绍樊屈身蹲在沈瑟瑟面前，四十五度往上看对上沈瑟瑟的脸，从这个角度看，消瘦的少女下巴难得圆润了点。
季绍樊扬起他那招牌微笑，一个响指成功唤回沈瑟瑟的注意力。
四目相对，季绍樊担忧道：“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什么，不过是被同一个人抛弃了两次而已。”鬼使神差沈瑟瑟就说出了口，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回想曾经，但事实证明，有时候牺牲自己的所有成全另一人的丰功伟业，换来的未必是并肩前行笑看山河。
在感情和利益面前，罗成蹊从来只在意利益，对待曾经待丁苒如是，对待如今对沈瑟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