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黄金啊。”
灵玄见墨烬面露难色，嘴角忍不住上扬。
“听闻墨公子现在在麓山书院任教，麓山学院给院士开的俸禄可不低啊。”
“一个月一百两白银。”墨烬道，“到一万两黄金遥遥无期。”
“林公子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灵玄笑了笑，说：“恐怕不能。”
“既如此，那些还未使用的药材我只能原封不动的还给林公子了。”墨烬道，“羽槃草我食用了一株，效果还不错，我会以市面上的价格付钱给林公子。”
“既然药材对墨公子有用，墨公子就留着吧，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也不是一点人情味儿都不讲，更何况我与墨公子还这么投缘。”
墨烬蹙眉推辞，道：“无功不受禄，市井上也讲究个钱货两讫，怎好让林公子吃这么大的亏呢。”
灵玄两只手握着下面的茶盏，往前倾了倾身，对他道：“如果墨公子觉得不太好意思，就用别的东西顶替怎么样？”八壹中文網
墨烬抬眸与灵玄的目光相对，他眼睛里有笑意时，眼尾会微微上挑。“林公子想要我用什么东西顶替？”
“一万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灵玄道：“早就听闻墨公子画技精湛，流传在坊间的画作千金难求，墨公子欠我一万两黄金，我按照墨公子一幅画一千两黄金的价格来算，墨公子给我画上十副画吧。”
“林公子想要我画什么？”墨烬问她。
灵玄想了想，看了看这客栈的后院。
“也没什么硬性的要求。”
“到时候值钱就行。”
“画里最好有我。”
说着灵玄向他指了指这客栈后院，道：“墨公子可以画我们每次见面的地方。”
“好。”
灵玄见他答应了，面上一喜，吩咐旁边的婢女：“你现在去文房四宝店买来最好的笔墨纸砚。”
“是。”
“不知道墨公子在麓山书院任教，旬假是怎么放的？”灵玄问。
“一个月三天，都是在月底。”墨烬道。
“林公子打算常驻帝都吗？”
“这次找林公子住处托的是江公子打听。”
“生意人嘛，天天走南闯北很正常。”灵玄喝了一口茶水道，“但我每隔两三个月都会来帝都一次，毕竟很多生意在帝都。以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帝都。”
墨烬看着她眼睛含笑，道：“那以后林公子就是我的债主了。”
灵玄面皮一热，目光闪烁着躲开，继续喝茶。
婢女很快就将上好的笔墨纸砚给买了回来。
“给，给墨公子摆好。”
“是。”
墨烬作画的时候，灵玄让婢女给她取来了几本书。
“《山海图志》，林公子对山水地理感兴趣？”
灵玄点了点头，“我尤其对上面的风景插画感兴趣。”
“林公子刚刚说自己作为一个生意人天天走南闯北，这些山水地理不是林公子沿途所看到的风景吗？”
“.........”灵玄抬起头，见墨烬状似无意的问。
她觉得手中的《山海图志》顿时有些烫手。
“生意人目的既是去做生意的眼睛里便只有能赚到的钱，会忽略掉沿途的风景，其实想想也是可惜。”
闻言，墨烬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他嘴角噙着几分浅笑，提着毛笔在砚盘里点了墨继续作画。
一副画完成后，墨烬起身将它交给了灵玄。
“林公子如果以后有机会去天启做生意，路过那里的沙漠和草原的时候可以走出马车看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景象都很壮观。”
灵玄接过画，对他笑了笑，说：“如果有机会。”
见他要告辞，灵玄道：“墨公子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这往来客栈做的鲈鱼很有名。”
“今晚这条街有花灯会，吃完饭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抱歉。”墨烬捂嘴轻咳了两声，“我身体有恙，受不得风寒，不便久留。”
灵玄在他身后追了几步，大声道：“既是这样，那下次我回帝都正好碰上墨公子书院放旬假，我去南苑找墨公子吧。”
墨烬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对她说：“好。”
灵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了后院。
.............
南苑。
“殿下，该用药了。”
“这，这是.......”
侍卫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刺客，那刺客还有一息尚存，挣扎着要站起来。
“来人！”
侍卫还未过去那侍卫便直接用短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殿下！”流风从外面跑了过来。
墨烬接过侍卫端过来的汤药慢慢喝了下去。
“咳咳—”
“咳咳咳——”
流风走了进来，看到墨烬苍白的面色，担忧道：“殿下。”
“无事。”
他的手冷白修长，在胸口前顺了口气后又放下。
“是他的人。”
墨烬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刺客的尸体，用锦帕遮住了口鼻，蹙着眉头。
又来了几个侍卫将那具尸体拖出去后将地板清理干净，但血腥的味道还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