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数学。
顾玖还是早上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前一个小时，不慌不忙的在答题卡上写答案，行云流水，解题步骤写的非常工整。
也就是李凤莲懒得看，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视觉盛宴。
每次路过顾玖，还一副不屑的样子。
后一个小时，顾玖拿出一张草稿纸，开始专心致志的作画。
张明乾背着手，溜达到女生身边，看到草稿纸上的狮子轮廓，嘴角狠狠抽了抽。
数学难的全考场都抓耳挠腮，唉声叹气的，这位倒是真逍遥。
有offer保身就是不一样。
中午李凤莲气急败坏的，跟老刘说了顾玖语文考试时候的骚操作。
这会儿，老刘特意过来巡考。
背着手悄声走到顾玖旁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女生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涂卡笔画狮子，落在纸上的每一笔，都给予了狮子新鲜的生命力。
栩栩如生、威猛慑人。八壹中文網
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纸上冲出来。
草稿纸盖在答题卡上，老刘伸手便要抽出下面的答题卡。
顾玖开口，“等一下。”
声音既小又沉，但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气势。
老刘莫名被震慑。
十几秒后，顾玖雕琢完刚刚修改的一处，方才抬手。
老刘：“……”。
他刚刚在干什么？
他一巡考，居然会亲自纵容考生在考场作画？
还耐心等着人修改完？
为了不打扰到别的学生，老刘没出声，拿起顾玖的答题卡。
翻里翻面看了好几遍。
字迹工整，答题步骤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只是他没见过试卷，也不知道这答题卡上能对几分。
想训人，没理由。厉色悄声的问顾玖，
“你不再检查检查，画什么画？”
女生重新摆好草稿纸，漫不经心道，
“这点东西，有什么好检查的。”
老刘极力忍住内心的火气，
“……那你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考场上画画？”
顾玖微微抬头侧目，莫名其妙的盯着老刘，挑唇凉薄道，
“那不然我交卷？”
老刘动了动嘴唇，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四分钟，按照规定还不能交卷。
这祖宗真够让他头疼的，想一出是一出，偏偏他还没法治。
皱着脸，憋着心里的怒火，走出了教室。
……
考完数学。
沈君轩看着没考完语文那么丧，跟在顾玖旁边，
“玖爷，今天的数学，有几道题我用了昨晚你教的那个方法，我居然算出来了，但不知道对不对。”
顾玖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脚步懒散，
“只要你昨晚是真的学会了，
只要你不是特别蠢，
应该是对的。”
沈君轩：“……”。
走廊上人太多，都愁眉苦脸的讨论着下午的数学难度。
同学a：“这是人能做出来的题不？这难度简直就是数学竞赛的程度吧，谁特么出的题，给我做的头皮麻了都。”
同学b：“那你还挺能的，能做到头皮发麻的程度，我压根儿不知道从哪儿下笔，五道大题，只做出来两道，后面的两道选做题，一道都看不懂。”
同学a：“啊对，后面那两道选做是什么玩意儿，数字认识，符号认识，汉字儿我也认识，但合在一起，好家伙，跟天书一样。”
同学c是个女生，带着哭腔：“别说大题了，我选择题后面三个完全不会都瞎蒙的。”
同学d：“谁不是啊？填空一共四道，我空了两道。”
同学c：“完了，我觉得这次数学要不及格了，这将是我高中生涯中第一个不及格的数学成绩。”
同学d：“行了，都别丧眉耷眼的，这就是一选拔人中龙凤的考试，大家重在参与就行，还是等着半年后的高考吧。”
……
沈君轩一直跟在顾玖屁股后面，一路上周围的议论声，听的他一阵懵逼。
今天的数学卷子和昨晚顾玖让他做的，虽然题不一样，但有好多个知识点都复习到了，没觉得特别难。
当然之前都没怎么学，也看不出难还是简单。难不成他今天产生错觉了？
考场上一开始他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实在没辙，突然想到顾玖的解题思路，就试了试。
当时也没想着真能做出来，但做着做着，答案就解出来了……
他自己也没谱，反正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解，就将解出来的过程写在答题卡上了。
回到教室。
沈君轩试探性的问道，“玖爷，你大题答案是多少啊？”
顾玖侧目看着沈君轩，眸底敛着几分寒凉。
沈君轩每次被顾玖直视，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气场太强了，有时候比他哥气场都强。
渗人！
脑子里绷着一根弦，“不是，我……我就是想对个答案，看看我蒙对没……”
顾玖收回目光，拿着手机好像在回消息，不冷不淡的开口，
“考完太久，忘了。”
沈君轩懵逼的瞪大眼睛，忘了？
“玖爷，这不是刚考完吗？”
还看了下自己的表，
“这不是才五点十几分。”
五点考完的，十几分钟算久？
女生还在回复消息，“啊，我四点就做完了，没在意都是些什么题。”
沈君轩大脑飞速运转。
这么快？没在意？
一套卷子呢，一个小时结束也太玄乎了吧……
还是说玖爷又没认真做？
忽而又想起考试的时候，老刘好像在顾玖旁边说了什么。
只不过那会儿他绞尽脑汁做题，没仔细听说了些什么。
好奇的问道，“那你写完后在干嘛？”
顾玖好像很忙，目光依旧集中在手机屏幕上，微动嘴唇吐出两个字，
“画画。”
what？
他没听错吧，一个小时用来画画？
“那老刘跟你说了啥？”
“没啥，说了两句废话，然后被我怼的哑口无言。”
沈君轩：“……。”
合情合理，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全校最能怼老刘的人了，在顾玖跟前，真的啥也不是。
顾玖收起手机，“去吃饭，文汐他们在餐厅等我们。”
沈君轩狗腿的，快步跟上，
“好嘞，那我待会儿跟文汐对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