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国第一私立医院内。
楚宁和顾玖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往电梯旁走,两人边走边打探周遭的环境。
不得不说顾景炎真的阴,每一层的楼梯间和电梯间都有数名雇佣兵持枪守着,外面院内就更不用说了,每隔三十米都安排一个雇佣兵。
知道的是神之手来诊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通缉犯进医院了。
楚宁咬着牙关小声道,“我说局势挺严峻啊,这钱真不好挣。”
顾玖慢条斯理的将一个磁片贴在颈部,开口时声音已雌雄难辨,“哼,嫌命长就尽管来。”
两人耳麦里传来迟帅的声音,“神之手大兄弟,帅啊,我家狸猫是不是看着你都走不动道了?”
迟帅也没见过神之手,还是刚刚在抹除监控上神之手的身影时见了第一面,虽然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啥也看不见,但姿态就已经够帅了,尤其是下车那一幕。
虎鲨在里面骂骂咧咧的,手底下在键盘上快的眼花缭乱,
“你咋那么多废话呢,活全都我干了你坐享其成?再废话这单你就别拿提成了,小心我跟毒蝎打小报告。”
迟帅啧啧几声,
“你咋那么抠搜呢?给你机会锻炼锻炼还不领情?我这不是第一次见神之手,寒暄寒暄。”
顾玖(毒蝎):“……”。
楚宁瞄了眼身边气场凌然的大佬,清了下嗓,
“咳,别那么多废话,老大知道了没好果子吃。”
迟帅:“没事儿,老大才不知道呢~”
这话一出,顾玖耳根子顿时清净不少。
二人乘坐电梯到达医院顶层,一出电梯就被持枪的两侍卫拦住,
“站住,什么人?”
楚宁口罩上方的眼神妖冶且阴狠,“你确定你要拦着给你家主子治病的人?”
雇佣兵连忙收起枪,挺礼貌的伸手,引导着俩人往病房走。
顾景炎几人只是听过神之手的名号,也听过有关神之手貌似是老头的说法。
这会儿看见门口出现的两位,不禁心生怀疑,该不会是暗夜阁瞎找了一个人来糊弄他们吧。
顾景炎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二人,
“请问……哪位是神之手?哪位是毒蝎?”
楚宁指了下旁边一身黑的大佬,
“这位是神之手,我是毒蝎的手下,我家老大今天有别的事,没来。”
说着拿出黑网接单时的聊天界面给他看,以证身份。
顾千柔走过来,朝顾玖伸出手,“您好,感谢您愿意来给我哥诊病。”
虽然看不到神之手的脸,但只要握手,就可以大概猜出他的年纪吧。
顾玖口罩下的一侧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没伸手,更没说话。
顾千柔没想到神之手不接招,但事关一百亿,不能马虎,优雅的笑了笑,
“神之手先生,我一直仰慕您的大名,之前有听说过关于您的事迹,今天看到您如此风流倜傥的风姿,着实惊讶。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年贵庚?”
神之手的帽檐拉的很低,以顾千柔的角度是断然看不到她眼睛的。
顾玖轻笑一声,
“你还真挺冒昧的。”
语调漫不经心,声音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听不出男女,更听不出年龄。
顾千柔:“……”
楚宁憋住笑,
“怎么,人是你们求着来的,现在来了还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是吗?神之手很忙,脾气也不好,没闲情逸致听这位小姐逼逼赖赖的,不想治咱就拉倒?我们还有别的事。”
楼月如走过来狠狠的推开差点坏事的顾千柔,陪着笑脸,
“神之手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在意。请您尽快给我的孙子诊病吧。”
顾玖没搭理,单肩挎着背包朝床那边走去,顾浩杰只穿着件底裤,好像是遮住了自己最后的尊严,全身确实烂的有点辣眼。
病床边还站着几位医生,从胸前的工作牌可以看得出位高权重。
其中看着最年长的一位开口,
“神之手先生,我们能观摩一下您的诊疗过程吗?”
顾玖无所谓,淡淡的应了声,在众目睽睽下第一次从兜里掏出手,带了医用手套……
这得是多惜命,多怕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才武装成这样。
顾玖将包扔给楚宁,先观察了下他的皮肤外表,再开始把脉。
两分钟后,一扫床边柜上放着的几瓶药,“这是他这几天外敷的药?”
那位年长的医生连忙上前说明情况,最后拿出一瓶包装极其高级的药瓶,
“这两天都在用这瓶进口药,刚开始有点效果,但之后伤口又开始反复。”
顾玖没说话,只让楚宁拿了包里一瓶小小的试剂出来,分别倒入四个药瓶中,没一会儿药物就变了颜色,结果如她所料。
接单后大致了解了下病情,都是常见的外敷药,没理由过敏发烂到这种程度。
几位医生看的云里雾里的,“神之手先生,您这是?”
顾玖下巴往桌上几个药瓶一抬,
“药都被人动了手脚,尤其最后这瓶,里面加了少量的腐蚀成分。准备手术室,要先将他身上的腐肉剔除,才能上新药。”
“什么?”顾家那几人震惊不已,看看神之手,再看看一旁站着的几位医生。
楼月如面色瞬间冷沉下来,这段时间顾景炎的主治医生就只有这几位,换药什么的也都是他们,从来未假手于人。
整个这一层从进来那天开始,就一直安排了保镖24小时守着,不可能是别人。
楼月如指着那几个医生,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浩杰的药?!是要谋杀自己的主子吗?”
几个医生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谁敢在顾家人的药里动手脚?
都是给顾家打工的人,楼月如和顾景炎的手段他们可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不知道秘密处决了多少人。
要是被冠上谋杀的罪名,当真是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龄最大的那位医生连忙开口否认:
“老夫人,这话您可不能随便说,我们几个都是医院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您又怎么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给我们定这么大的罪?”
另外一个紧张的脑门上都冒出了虚汗,
“是啊,我们几个可是从医院成立之初就在这儿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这样怀疑我们?”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一时之间病房里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