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一身硌得皮肤疼的粗亚麻衣衫,王女浑身颤抖的站起来。
褪去了舒适的锦缎外衣,全身上下就一件像水桶状的亚布布,连袖子都没有,磨得里面的皮肤发疼,像极了下等野人用来裹体的衣物。
但是她的那顶非凡的水晶冠冕还保留着,端端正正的戴着那头璀璨明亮的金发上,好像在无时无刻提醒着那个曾经尊贵的身份。
“叮当~”
然后每走一步,仅盖住大腿的衣衫下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铃铛响,带着一丝丝的坠疼,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耻辱感,如果是在人多的地方,她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么样可怕的羞辱。
魔女说,想要一个人乖乖听话,首先得要摧毁她的尊严,粉碎她的骄傲,将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狠狠踩在脚底下,留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阴影。
然后,萧宁就把<变形镣铐>贡献出去了。
那个原本是用来控制白龙的枷锁,由魔化秘银制成,强度没得说,反正一般的白龙都要成熟期以后才能挣脱,束缚的形状大小可以随着主人的意念自由变幻,而这个王女剑士的话,估计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叮当~叮当~叮当~”
站在外面的萧宁,不知道那个可怕的魔女给人家弄了什么样的东西束缚,反正他就看见了一个每走一步,身体都会颤一下的身影,带着一摇一晃的铃铛声去楼上打扫房间去了。
穿着最下等的衣物,干着最下等仆人才会干的活。
甚至还可以想到,以后肯定还有数不清的羞辱行为。
反正是他的话,他觉得还不如去死了来得痛快些。
摇摇头,萧宁推开房门走进去。
那个储备了一些生活物资的昏暗房间里,她们正在商量着夺权大计。
菲娜正在鄙夷某人描绘的那个高高在上受万人仰摆的女王,转身就像小狗一样爬回寝宫舔她们脚的场景。
伊芙蕾雅叉着腰,“你懂个屁!”
萧宁忽然觉得,教会狩猎魔女是真的一点也没有错。
...
既然都决定眈视王位了,虽然王女还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笯,但不妨碍她们提前增强战斗力。
没办法找来值得信任的超凡助力,那只能从超凡物品入手了。
而恰巧,他最近收获了一大堆怪物素材。
但遗憾的是,三人中没有一个是涉及工匠序列的能力。
萧宁无奈耸耸肩,“猎魔人的只会拼凑和激活,简单的做一点道具。”
伊芙蕾雅遗憾一叹,“我会一点附魔,但只能给成品赋予。”
菲娜微微垂下目光,“我会一点裁缝...”
这些工匠经验,恐怕是从她父亲的水晶里学到的。
萧宁暗暗握住了她的手。
菲娜已经是没办法晋升了,离开了席琳的保护,她现在一个灵魂仪式都不能用,就怕被议会的人察觉到找上门来。
无声的安慰了一下,随后他打开了空间水晶。
“怎么又变得那么乱?”
重新振作起来的菲娜眉头微皱。
本身就不大的空间里,地板上又积累了一堆兵器,像小山一样堆积着。
“刚刚缴获的战利品,别说,鲁恩这边的超凡素材还真是多啊。”
萧宁笑着解释了一声,然后皱起眉头。
那些超凡兵器他是随手丢进来的,怎么会汇聚成一堆?
察觉到有点不对的菲娜已经拖着两人后退了。
“别怕,是那把长矛!”
伊芙蕾雅指着那根插在武器堆上的三叉戟说道。
萧宁迅速开启了一下感知,忍着那些神话素材的精神侵袭,迅速的扫了一眼地面。
一片斑驳的光芒,正在慢慢向暗淡的三叉戟汇聚。
它好像在吞噬那些超凡金属的活性?
关闭了感知状态,萧宁捂住有点发疼的脑门,上前将那把似乎想复苏的海族神器拔出来。
“咔裂!”
用力了几下,才像拔萝卜一样将它拔起来,而那堆忽然散落下来的超凡兵器,已经有过半变成了废铁。
萧宁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的长柄,回头说道:“这才是神器嘛,娜娜你说的那个灭光戒指哪有神器的模样。”
想着这把在虚空母河里淌游却毫发无损,甚至还在带路的兵器,萧宁都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菲娜轻声解释道:“用途不一样,对那些在圣光大本营活动的非法超凡者而言,灭光戒已经是神器了。”
“而这把承载了整个海族荣誉的海矛,你在席琳甚至都不能拿出来,这是圣物,唔...古代圣物。”
“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修复的,反正这种超凡兵器对你又没用,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它似乎在本能的吞噬超凡金属。”
萧宁无奈说道:“我只怕哪天将它修好了,然后一声不吭就飞去大海找娜迦了,我感觉它宁愿待在鱼人身边也不会愿意被我驱使。”
就两人商量着要不要修复那把神器时,伊芙蕾雅已经站在了素材架面前。
“好多魅惑系的素材呀~”
看着那几排最新放置的容器,魔女若有所思。
人鱼的脸皮,喉骨,头发,再加上几十份海妖的素材融合在一起,到底发生什么质变?
...
灯光暗淡的实验室里,菲娜拿着银针,慢慢将那些提炼过的超凡素材缝合在一起,最后得到了一张满是针线的骇人面具。
最后用炼金粉一激活,颜色又大变,变得惨白而充满了裂痕,一眼看上去只有无尽的恐惧感。
“好丑啊!!”
得到了和预想中不一样的物品,伊芙蕾雅生气的大喊。
“这根本不可能是强化魅惑术的!”
意图将魅惑能力强化到传奇等级的梦想破灭。
萧宁拿起看了看,点点头承认道:“确实...”
菲娜吮吸着被针扎了几下的指头,白了两人一眼。
“反正我是按照你们的要求缝合的。”
“你们也不想想,这些全都带着怨恨的素材,怎么会变成赐福类的效果。”
“呜呜呜...”
菲娜拿起面具看了看,然后轻轻戴上,抬起那张满是裂痕的白色脸庞。
实验室里顿时一窒,魔女的哭声戛然而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样,难以形容的恐惧感弥漫在心头,浑身血液凝固。
放下面具,菲娜没有理会被恐惧术震慑住的两人,又倒出幻鳞,继续缝制隐身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