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婵是直性子吗?不,她不是。她特么是由着性子来。看谁爽就多说两句。看谁不爽搭理都不搭理,甚至还可能给人家两拳。她这是不懂为人处世,不懂礼义廉耻吗?不,她懂。她只是懒得去这么做。条条框框会束缚人的自由,但绝不可能束缚宁婵。没有谁能管她。除非天上的仙人下来,和她掰掰手腕。但就算是仙人,信不信宁婵也敢给他两耳光?游戏设定里,宁婵就是半步登仙的存在。之所以一直没有飞升,是她自己不愿意。好像她喜欢在俗世间行走,致力于挖坟掘墓找宝贝,偶尔提着一壶烈酒,看云卷云舒。她认为这样的生活很生动很有趣。谁知道登仙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很枯燥?所以她不想去。她不喜欢单调!这就是她,一个无所顾忌,只对魏沧澜有牵绊的陆地神仙。谁能和她为敌?拼尽全力的话,魔道女帝也是能甘拜下风。这样一个洒脱自在的人,说话做事,自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行得堂堂正正,活得光明磊落。所以面对杜芮溪的寻问甚至是质问,她不会像魏沧澜那般谨小慎微,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以求自保和灿曦无事。她想的是什么?灿曦是沧澜的弟子,那就是她的弟子!她给弟子吸纳血魔之体。有问题吗?肯定有问题!但她就认为这没问题,合情合理。你杜芮溪是个粑粑?敢和老娘哔哔赖赖?果然,杜芮溪一听,气得差点头发都竖起来,直接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指着宁婵就说道?:“宁婵!”
“沧澜年纪尚小,阅历不足,不知血魔之体的危害,难道你这个当师父的也不知道?”
“血魔之体对我正道来说,那就是威胁各大宗门的存在,对于魔道来说,那就是无上体魄!你怎么就能把它给灿曦!”
“你这样就是害她!”
宁婵眼角微微跳动,抬手漫不经心地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丝毫不顾及象形,也很不喜欢听杜芮溪说教,直接回话道:“哦。”
没了。没下文了!就一个“哦”,然后就懒得搭理她了。杜芮溪等了半天,见宁婵如此敷衍,她气得直喘粗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模样,又指着道:“宁婵,血魔之体的危害,你难道不清楚吗?”
“魔道之人吸纳血魔之体,尚有入魔的风险!”
“我辈正道修士,吸纳血魔之体后,只能是被夺舍!更严重甚至造就新一代血魔!”
“倒是修真界必然掀起大动荡,多少修士会找上我门!逼着我们交出灿曦!”
“这你想过没有!”
魏沧澜在旁边听着,不打算参与其中。可怕。杜芮溪一说教起来真可怕。怪不得怒涛峰的弟子们都不喜欢她。唉,有这样的首座,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还得是雪月峰啊,宁婵都不管事,闫蔚然长老虽然严厉,但也不至于像杜芮溪这般喋喋不休。身侧宁婵听着她不停地吐口水的说辞,实在是烦了,便直接挥手打断道:“就算其他宗门知道了又如何?他们当真敢上门?”
“怎么就不敢?”
“我说不敢,就不敢!”
宁灿说着,气势陡然一转,磅礴的威压立刻显露。吓得旁边的魏小花立马又变回小狗的模样。杜芮溪被宁婵怼得瞬间没话了。确实如宁婵所说。她想保灿曦,其他宗门还真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是不是想做下一个驭妖楼。况且现在灿曦是魏沧澜名正言顺的亲传弟子。宁婵和沧澜,这师徒俩……唉!不对。这事绝不怪沧澜。当时宁婵这个当师父的不靠谱!杜芮溪越想越气,手中紧攥着拂尘,无奈她只能指着魏沧澜怀中的唐灿曦说道:“把她交给我!”
“她现在很危险,不能靠近沧澜。”
魏沧澜一听,立马不爽。杜芮溪,一边去。别扯淡。把灿曦给你还能有好?知道你是担心老子的安全,但灿曦是我弟子,肯定不让你把她怎么样。想着,魏沧澜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用力地抱紧唐灿曦,甚至后退几步,与杜芮溪拉开距离。老杜一瞧魏沧澜那动作,顿时一惊。沧澜!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此时此刻,这就是杜芮溪内心的真实写照。她心中悲伤戚然。怎么都没想到,从前那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对谁都细声细语的沧澜,现在竟然会警惕自己……明明他刚上山那会,自己还害怕他孤单,抱过他……结果现在,他却好似把自己当敌人一般……杜芮溪是欲哭无泪。但她却没有怪魏沧澜,而是将怒火全都发泄在宁婵身上。没错!就是宁婵这个当师父,没有好好指引沧澜!还带着他要走上歧途!都怪宁婵!但眼下,不是和宁婵较劲的时候,现在必须将灿曦带走,带去山门的锁妖塔!杜芮溪叹口气,再度看向魏沧澜,出声道:“沧澜,师伯没有恶意,现在灿曦刚与血魔之体融合,身子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你不能在她身边,如果她被血魔之体控制甚至夺舍,很可能会伤害你。”
“所以把她交给我,师伯先将灿曦困于锁妖塔中,镇压其魔性,日后再想办法替她去除血魔之体。”
魏沧澜听完这些话,嘴巴已经微微张开,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满眼震惊。杜芮溪,你说尼玛呢?灿曦会伤害我?就是你伤害老子,她都不会!还有!把她困在宗门的锁妖塔里?你特么怎么不把自己困进去?那里面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你特么怎想的?你还是个人?你为宗门和弟子考虑,老子可以理解,但是!你特么这么对灿曦,老子不答应!魏沧澜已经恼火,他抱着灿曦,声音发冷道:“杜首座,恕沧澜不能从命。”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寒意。杜芮溪看着魏沧澜那凌冽的眼神,只感觉那股寒意只插胸膛。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