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空去看,帝梏的宽广平整难以想象,浓郁的元气聚成层层叠嶂,除了核心处略有些起伏建筑,整个帝梏就是一面广博无比的镜子。而此刻田鹞等通过初步试炼的应约者,即将前往的就是帝梏的核心区域,帝心!巨浪末尾,田鹞紧闭多时的双目缓缓睁开,再度得到增长的神识已经能够辐射千米,即使不利用视觉,这个范围内出现的事物也将纤毫毕现的在他脑海呈现。“这就是十二铜人像么。”
田鹞醒转,正是因为神识在前方发现了一样传说中的事物。十二铜人像,传说由秦王收天下之兵铸之,威力强悍无匹,如今也是帝心的一大象征。昏黄的色泽透露着古朴,高大的身躯足有上万丈,田鹞甚至只能看见铜像的小腿!难以想象的浓厚元气包裹在铜像四周,只是远远的闻上一口便觉得心旷神怡,那种气息,甚至已经超脱了元气的存在。举目四望,其他应约者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十二铜人像的传说由来已久,但真正见过的,却屈指可数。高大,巍峨,磅礴!十二铜人像,就像是天神一般矗立在平整的帝梏中,让人心中生畏。“前方便是十二铜人像,也是我们此行的终点,都给我收起下巴,不要丢了我们东赛场的脸!”
三位引路人开口的同时再度出手,极致深厚的元气从他们体内向外疯狂漫卷,使得那浪更高,更高!一个剧烈的翻卷!就在即将到达铜人像的时刻,田鹞等应约人乘坐的水浪骤然猛烈!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尽数抛向天空,急促!层层元气雾被破开,众人身形急剧向上,然后就在力道将近之时,三位引路人身形一转,再度出手,竟合力托举着一面厚实元气组成的光膜,将众人生生托举到了那座铜人像的肩膀上!微风吹荡,空气里浓郁的元气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田鹞挪了挪身子在铜人肩膀上站定,这一会的功夫竟好似感觉到体内大陆有了增长!帝梏被誉为修行者的天堂,名不虚传。“四大赛场,就你们东赛场慢的跟蜗牛似的,真是垃圾。”
一个低嘲声从左侧的云雾里传来。田鹞神识微动,这才发现在他们到来之前,周围已经有三座铜人像布满人影。看他们每队差不多百余人的数量,应当是其他赛场的通过者无疑。“多说无益,来早来晚都要见真章,小辈逞口舌之快有何用。”
三位引路人中的袁越脾气最为火爆,哪怕明知对方开口的是个小辈,还是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一阵气急败坏声传来,周围汇聚的元气云雾都有些颤动。“好了,尽快开始吧,东赛场最后入场。”
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周围有几个声音纷纷表示认同。东赛场这里也没有异议,赵府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田鹞一眼,不知何意。“既无意见,便有请帝子吧。”
厚重声音说话间微微咳了一咳。“恭迎帝子!”
引路人纷纷下拜!众应约者也不敢站立,紧跟着拜下。恭迎帝子的声音呼啸整个天地,震耳欲聋!便在这铺天盖地的呼啸声中,十二座环立的铜人像正中,天空上出现了一把无数利剑组成的漆黑座椅,凛冽,厚重!“都起来吧。”
声音无悲无喜,天空上弥漫的元气云雾却在一时间尽皆消散,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来,众应约者的面前豁然开朗!简直堪称奇迹!田鹞抬头,一个体格平平的身影出现在那高大的座椅上。阳光正好照耀在他的背部,溢出的光亮看起来神圣异常,一双剑眉不怒自威,两鬓的斑斑白发更添气势。他就是帝梏主办此次三年之约之人,权利和地位都至高无上的帝子!“老爹跟人家比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田鹞心中暗自腹诽。“诸位远道而来赴帝梏三年之约,辛苦。接下来,本殿将向大家透露一个消息。”
帝子的声音很慢,却在每个人脑海轰隆响亮,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场面一片安静,帝子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开口说道:“此次三年之约,除了挑选一部分青年精英长留帝梏外,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另一件。”
几句话调足了众人兴趣,帝子的下句话让所有应约者悚然而惊!“此次三年之约,将会诞生一位新的帝子。”
局面再也安静不下来,哪怕明知有些不合时宜,应约者的队伍还是混乱一片,叽叽喳喳。帝子的地位如何至高无上,在如今的天牙大陆,几乎就是主宰般的人物,竟然要在这样一个三年之约中诞生?田鹞也感到不可思议,可帝梏费了这么大劲,应当不至于愚弄众人,所以,帝子当然要自己来当!有了这个身份,再加上玄巍一族力挺,他才真正有了保护身边人的力量!“按照前来顺序和规则,出发吧,本殿预祝你们得胜归来。”
伴随着最后一段声音,帝子的影响和那高大王座一齐在空中消失。“开世界之门。”
厚重声音的主人终于现身,却是一位面容沧桑的老者。其他引路人也纷纷在中央聚齐,将力量向着空中某处不断打出。天空震动,肆虐的元气潮东来西往,一道弧形缝隙在空中慢慢显现,然后张开,化作一个形似眼睛的黑洞。无论是肉眼还是神识,田鹞都感到那黑洞里寂灭虚无的气息。“南赛场先行。”
一队应约者在引路人带领下纷纷御起身形,冲入那黑洞中一闪而逝。田鹞隐约在其中看到了几个眼熟的影子。接下来,北赛场和西赛场也接连出发,玄梧和周青梅等人的身影也一一出现,至于娇儿和自己的妹妹田歌儿,不知何种原因,田鹞并未发现。“轮到我们了,走!别给我们东赛场丢人!”
三位引路人并排而行,将应约者一一引入黑洞中去。田鹞跟在队伍中间,在即将进入黑洞前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眼引路人之一的袁家中年人,没有多说什么,身子一闪便消失不见。袁越不以为意,只有赵府衙,默默无声的笑了笑,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