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州的突然开口让李娇儿有些惊讶,秀目微微一皱,周围白鹿院弟子目光间的犹豫和怨气让她有些不喜。身为宗门重点培养的少宗,获得资源倾斜的同时,她也承担着看顾宗门弟子带领他们争夺机缘的责任,承担着最大危险。“时间紧迫,还请少宗尽快出发!”
淳于州声音再次加大,单膝向地面跪倒。“请少宗尽快出发!”
几个相熟弟子在淳于州眼神不断暗示下附和跪倒开口,其他弟子犹豫下也跟着跪倒呼喝,除去李娇儿外仅余的七名白鹿院弟子尽皆跪倒,不断高呼,李娇儿面色愈发难看。“你们既然不想遵从我的命令,那就由淳于州带着你们先去找所谓机缘!”
美目含怒,李娇儿起身便要离开,秀美的背影随着阳光渐渐落下,有一抹金色光泽闪过。“身为少宗,带领我等争夺机缘本就是你的职责,今日你若不去,便由我带你去!”
淳于州匍匐的身子猛地如猎豹般高高跃起,手掌成龙爪状,直接抓向李娇儿白皙的脖颈!“小心!”
有白鹿院弟子忍不住开口,却已经来不及,眼看着淳于州的手掌即将临近李娇儿,一抹挣扎之色显现在脸庞,淳于州牙关紧要,原本用出的爪猛地化为硬拳,元气蓬勃,直接轰下!李娇儿想要扭身,毫无防备之下又如何来得及,淳于州这一拳若是落实,怕是有香消玉殒的危险!“奥义,绯叶。”
周遭空间颤动,阿卡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双手手中十字镰紧握,凌厉刀光迸发!一声惨叫!淳于州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在地上胡乱翻滚,白鹿院其他弟子已经不知所措,完全呆滞在原地。“你是?多谢。”
李娇儿回过身,开口的同时已经出手,抬手便是一道白色锁链打出,直接将淳于州牢牢缠绕!“事后我自会禀明长老,一切自有定论。”
李娇儿手掌再一抬,淳于州便被锁链带着站了起来,一脸狰狞。“鹞哥呢?”
李娇儿虽然对阿卡丽有些本能不喜,还是开口询问。“我这就去通知。”
阿卡丽更加简单,回了一句便闪身消失,果决无比。李娇儿没有计较,轻笑一声,刚准备让地面担惊受怕的白鹿院众弟子起身,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淳于州双手用力,竟生生将那些锁链抓碎!一张原本清秀的面庞已布满狰狞,根根血管鼓胀凸起如丑陋的蚯蚓,就连牙齿都向外凸!只是他周身却冒出神圣无比的金光,于丑陋之中又孕育高洁,张牙舞爪的向李娇儿扑来,凶气毕露!“谁在一旁装神弄鬼!”
李娇儿本就是聪慧之人,最开始时还以为真的是淳于州心生不满,如今哪里还不明白他中了别人手脚!秀手一摆,便是道道凌厉白光呈伞状向外呼啸!嘭!嘭!嘭!烟尘弥漫,土块飞溅,只隐约有一声轻笑,却没有任何身影发现,其他白鹿院弟子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警戒四周,神识里没有任何发现。“先把你们淳于师兄锁了!”
李娇儿这一刻担当起自己白鹿院主心骨的责任,双手如飘花般乱舞。“鹿锁!”
一道道白色锁链在天空上乍现,每一根都有成年人手臂粗细,闪烁着淡淡的白色毫光,随着李娇儿手掌的舞动直接向着淳于州兜头罩下。其他白鹿院弟子得到吩咐,也纷纷施展出白色锁链,丧失理智的淳于州根本不知道闪避,瞬间便被层层锁链完全包裹。“吼!”
淳于州双手拼命晃动,鲜血渗漏,嘴唇还在发出不知名音节。“再等十分钟我们就出发。”
心中有些不安,李娇儿改变了一直在这里枯等的念头,开口说道。而此时的田鹞,却在前进道路上遭遇到重大战斗!刘尧圭双手将分水刺舞的密不透风,道道金光直射田鹞面庞,每一击看似寻常,但几个呼吸间便在带出成道鲜血。“般怒,还不归位!”
刘尧圭怒喝,分水刺猛地一冲,借着田鹞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贯穿他的手臂!此时的田鹞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虽然还能勉强保留一点理智,但体内金光力量的疯狂滋长大大阻挠了他身体的运作和反应。“奥义,散华。”
阿卡丽手持十字镰爆发出强大攻击力,但奈何炼形境和魂转境之间的差距颇大,哪怕阿卡丽身为召唤英雄在一定程度上凭借自己强力表现打破了这一界限,依旧不是刘尧圭的对手。“归位!”
刘尧圭手中分水刺用力一舞,直接将阿卡丽打出十多米远,回手便是一道浓郁金光打在田鹞身上。田鹞的意识经过刚刚一阵争斗又恢复少许,身子僵硬的想要转身,却依旧躲不过金光的速度,神圣气息直接将田鹞笼罩。十分钟之后,找到通路的李娇儿虽有不愿,还是带着白鹿院众人先行赶往下处区域。而刘尧圭也满脸笑容的扬手,将已经完全化作金色雕塑的田鹞收起,没入掌心不见。“小丫头倒是跑得快,时间上来不及,只能先行离开了。”
周身金光掩去,刘尧圭神色恢复了生机,抬头望了一眼阿卡丽消失的方向,轻笑着迈步离开。漆黑世界,巨人身躯的震颤越来越明显,紧紧闭合的眼睑都有了睁开的迹象,有一声声轻微雷声从巨人的心脏萌生,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波纹长短不一,向着四周蔓延,然后又与其他不知何处传来的波纹对撞,最后归于消散。帝梏,不知名之处。“帝子,三座神魔躯体,谁能掌控谁便是新一位帝子,这样的考验是否过于儿戏了。”
一个沧桑老者半伏在厅堂上,语气有些不满。能够这样和至高无上的帝子说话,老者的地位可想而知,然而对于老者的质疑,帝子却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直接拂手离去,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决定被他人评头论尾,哪怕这个人曾是一手将他扶上帝子宝座的恩师。老人不再说话,也没有大动肝火,只是摇了摇头,迈着不再强有力的步子,蹒跚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