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炎奔涌,缭绕的蓝色火焰几乎就在田歌儿的发丝间掠过,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而是扬起释放在了天空中,绽放成焰火。“怎么,哥哥不是要杀我么?”
田歌儿的笑容忽然狡诈起来,洁白的手掌轻轻在田鹞脸上一点,开心无比。“重聂!”
放下无尽之刃,田鹞却已经怒火滔天,周身涌动的气势都因为愤怒而不稳定起来。“如何?”
田歌儿停止了笑容,饶有趣味的围着田鹞转了几圈,只是简单一个话语,就有无尽威势散发。那威势要远比田鹞遇到的任何远古神魔都来的强大,像是永远望不见的高山,让人心神畏惧。“天牙大陆如今对你只是牵绊,何必非要困守于此?去追求更高的境界不好么?以你的天赋实力大有可期!”
尽力稳住自己心神,田鹞开口说道。重聂却只是轻声笑了笑,眸中带着无尽的嘲讽。“让我猜一下,你预料到我会在这天外天中,所以瞒过了那些老东西,想要说服我放过你妹妹?真是天真啊。”
望着眼前妹妹的样子,田鹞目中闪现一丝疼痛,却并没有因为重叠的嘲讽而停止自己的话语,他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天牙大陆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恐怕并不是因为你有意毁坏吧,而是随着你窃取天道,这片世界已经开始走向崩灭,即使你屡次灭世延缓毁灭,这一天终究不可避免的到来,到那时你怕是也逃不掉吧!”
“混账!神的威能岂是你这蝼蚁可以揣度!”
重聂周身散发的气势陡然凌厉,田鹞整个人都在瞬间被压迫的匍匐于地面。“蝼蚁终究是蝼蚁,本神已经不想陪你玩了。”
重聂目光冰冷,整个人似高高在九天之上,白嫩的手掌轻轻向田鹞伸来。浑身彻寒,田鹞清晰感受到了那小小手掌中的杀意,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彷佛那就是天地间的道理,道理要你去死,如何能不死?重聂眼中此时也再度浮现笑意,再多言语,再多聪慧,终究卑微的如蝼蚁一般。“杀!”
眼看着田鹞即将被重聂取得性命,却见他忽然发出一声大喝!周身气势疯狂涨起,一座流光四溢的大陆虚影在头顶浮现,隐隐与重聂的手掌想对抗。“萤火之光,也敢于日月争辉!”
重聂手掌向下猛地一压,田鹞体内大陆的虚影在瞬间破碎,危机再临!可利用这短短的间隔,已经足够田鹞做出很多事情,脚下水流奔涌,得自TGP系统的深渊潜航技能瞬间使出,身形陡然消失!再现时已经在重聂头顶!无尽之刃光芒大作!滚滚冰炎似活过来一般围绕着剑身流转涌动,然后尽数向重聂头顶轰下!哼!面对田鹞势大力沉的攻击,重聂却只是一声冷哼,他早就对田鹞的招式了解,想要偷袭,简直是在寻死!“天道诛灭!”
身形虽小,重聂这一刻却好似化身天地,田鹞的预谋已久的刺击直接被他一掌拍开,另一掌要落在田鹞胸膛!重聂只是一时好奇,可不代表真的能容忍田鹞挑衅他的威严,杀心已起!却在最后时刻被一柄斜刺里伸来的陈旧拐杖拦下,沧澜帝师一头华发无风自起,一掌狠狠拍在了重聂身上!竭先生的攻击更是不凡,一头三头六臂的魔神像在身后显现,双手握一件奇形怪状的兵器,携带森森鬼气同时轰中重聂!整个天外天都在瞬间震颤!重聂连退十余步,胸膛处隐见鲜血盎然。“尔等蝼蚁!”
重聂大吼一声,整张面庞都因为怒气而变得扭曲,脚步前迈,刚想出手,却忽然面色大变!“哥哥……”声音清脆,一直到重聂破开空间逃离,田鹞都久久难以忘怀,只有叹息。竭先生和沧澜帝师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终究要自己面对。片刻之后,田鹞终于恢复了神色,身形一展,率先离开天外天,竭先生和沧澜帝师紧随其后。此次探得了重聂虚实,田鹞已经不准备再有丝毫忍耐,且轰轰烈烈战上一场吧!萧瑟东风今又是,谁暖了人间。平南城,在妖族大军突然不告而别选择退却后,延魏终究率领海族军队稳住了阵势,一点点的将萧索兽驱离,重新将城墙占据。只是有些身影,终究倒在了这座巍峨的城市中,再也不会分离。一身甲胄尽数染成血色,周身受创数十处却仍旧保持着前冲的姿势站立,黑色的大戟不知夺去了多少萧索兽的性命因而折断,双目依然圆睁着,周身涌动气势尚未散去,萧索杀意让人心惊。延魏叹息了声,命人好好收去冉子良的尸体,帝子来时曾刻意嘱咐他,如今看来只有愧对了。这般想着,延魏看向那些颤颤巍巍缩做一团的兵将就更是不喜,若非他们临阵脱逃,自己完全可以完成帝子交代的任务。“都压上城头,让他们与萧索兽作战,敢于后退者杀无赦!”
延魏一声令下,那些兵将便被海族将士给予兵器向着城头驱赶,中间有人骂骂咧咧,却被随行的海族兵士直接斩去性命,队伍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帝梏,青水湖界,一个消息自东西南北四方向着这里聚集,田鹞已经急速回返,和沧澜帝师一起考量各处情况,分配帝子府中的力量。“目前情况最好的是征东城,端木鲁将军凭借机巧之能不仅守住了防线,还逼迫萧索兽大军后退十里,荡西城情况逐步稳定,冯将军已经稳住局势,但定北城和平南城我们只能堪堪稳住局势,其中平南城状况最为艰难,冉子良将军已经战死,平南军战斗力丧绝,只依靠我们的人马随时有可能败退。”
书记官将最新的消息一一汇报,田鹞思索一会,伸手要来了端木鲁的战报,思索片刻,立刻令人回信,答应了端木鲁的诸多请求。“派遣古兽族队伍北上,请求东方海族驰援平南城,还有,把这个发出去,帝梏可不是我们一家的。”
田鹞伸手将一道早就写好的白娟递给书记官,揉了揉疲惫的肩膀,神色间战意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