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后,这个孩子一直死死的追着,如果不是被我砍掉了一条腿,恐怕这家伙很轻松的就能够追上来!
这绝对不是人!
这时候,我就是恐惧都来不及恐惧。因为身后的那个孩子追的我实在是太紧了!这孩子一样的东西,仅仅依靠一条腿,就足够弹动整个身子。这周围的树林密集的很,这孩子只要轻轻的一弹,便会直接跳到另一棵树上,同时他的双手更是死死的抓住树干,迅速稳定身子之后再次弹跳。这简直……比一些猴子都更加的敏捷!
而他就好像丝毫不在意断腿一般,在整片漆黑的林子中,我只能够看到一个佝偻的黑影在我身边掠过!最危险的一次,这家伙嘴巴差点咬到了我的耳朵!在追逐的过程中,这孩子的嘴巴中竟然还发出了“咿呀”的声音,只不过音调有些尖锐,听起来……让人感觉像是被捏住脖子的猫叫!
“妈的!”
而就在这时候,这个家伙竟然猛然跳到了我的面前!那一脸狰狞的模样还有丑陋的牙齿,以及那鲜红的牙床上生长的怪异肉刺,都让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鬼!
如果说之前没有见过那孩子的模样,我绝对无法想象,原本一个看起来正常,甚至有点儿可爱的五六岁孩子,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此刻我知道,如果不尽快摆脱这个孩子,那么危险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我可是没有忘记……那林子里……还有那个古怪的蛇尾女人!一想到那几个怪人竟然跪在她的身边,任由这个女人活生生啃食它们的脑袋我就感到一阵心底发毛。而看到这个孩子跳道了我的面前,我当即朝着侧面冲了过去。而在这个侧面,却是有几个木屋。在这附近,树木之间的间隔稍微有些大,而这也就决定了……那孩子不能够充分的利用他的弹跳力在树上爆发出足以追上我的速度。
所以在冲着这个方向跑过去之后,我被追逐的压力骤然间轻。但是就在我拐过去一个屋子的时候,我却猛地看到了一个让我冷汗直流的画面!
就在我前面五六十米的地方,正有一个人形的东西背对着我。只不过……这个人竟然抱着一个人的大腿在啃食!他所在的位置有月光投下来,所以我看的还算清楚。那是一条人的完整大腿,在那人身边,甚至还散落着一些其他的人体肢体!
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有四个胳膊!
但是在我身后,那断了腿的孩子四肢着地,竟然像是野兽一样的追了过来!而前面更是一个吃人东西,我一时间进退两难,目光不有的看到了旁边的木屋。
“妈的,赌一把!”
趁着那身后的孩子还没有跟上来,我闪进了有四条胳膊怪人所在的方向,然后尽量迅速又不发出声音的来到旁边的一个屋子……然后在发现门板可以打开之后,直接钻了进去!
几乎就在我钻进去的瞬间,我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咿呀”的尖锐声音。但是在我进来的时候,正好卡了拐角视野,没有被这孩子看到。恐怕那孩子应该暂时找不到我了。
但是我现在的心情,根本还没有平静下来!
进到这个屋子里,实在是我万般无奈之下的举动!在我刚才的那个位置,如果不藏到屋子里,势必回被这个孩子还有那四条胳膊的东西一起发现。而那四条胳膊的东西坐在地上的身高目测至少要有一米五,站起来的话,恐怕要有两米多!就凭借我手上的一把饕鬄牙,再加上我现在跟骨头架子一样的小身板,简直就是给人家送口粮的!
但是我现在心中还是一阵忐忑……这个房间里……会不会还有着什么东西!
我死死的握紧饕鬄牙,屏住呼吸仔细的注意周围的动静。万幸,过去二十几秒之后依然是一片安静,看来这个屋子里的人已经离开了。我之所以敢进来,也有着自己的一些推测。那就是这村子里的人,很有可能都是晚上活动的。因为在白天的时候我们过来,远远的看的时候,这个村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有的。当时我就觉得,这个村子很可能没有人。而王沉景在说出来有人之后,我在感到这个村子有问题的同时,就思考过为什么在白天看不到人。
而结合今天晚上我的遭遇,我已经是极度的怀疑,这里的人,很可能是晚上出门活动的。而现在几分钟过去了,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我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房间里,应该是真的没有人。虽然说这个房间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依然没有打开手电。实在是我不愿意冒险,万一亮光被外面的东西发现了呢?
这个村子……
我不有暗自苦笑,我觉得真的是山村克我啊。第一次上山就是在陕西鬼村中遭遇了一系列的诡异,身上甚至还跟这个鬼。而现在,在南美洲的雨林中,竟然又一次在一个山村中陷入了危险。而在我眼里,这个山村的诡异……也不亚于那陕西鬼村!
蛇身的女人……裂嘴孩子……四臂人……以及那之前的大头人还有绿脸人,想来都是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不有皱了皱眉头。这些家伙……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就好像是将这些畸形的人……聚集在一起一般。
这让我想到了麻风村。
顾名思义,麻风村就是麻风病人聚集的村子,这个称呼,想来很多人其实并不陌生。
在我国,麻风病是过去民间曾广为流传的一种慢性传性染病,中医方面称之为疠、癞、天刑。
从病理上看,麻风病病情周期长、症状变化多,健康人一旦染有此疾,即会在人体表面上出现一系列诸如:肿胀、溃疡、脱眉、掉趾、猿手、兔眼等症状,病情严重时还会使人肢体脱节、扭曲,使人变得面目狰狞、身体残废之后,病菌再伸入人体内脏慢慢致人于死地……
于是,在没有可御医疗办法的年代里,人们普遍惧之、恶之,其心理态度正如今天的人们对于艾滋病一样!
麻风又是一种已有三千多年历史之久的慢性传染病。关于它在文化典籍方面的记载,公元前1324。1258年在古埃及雷母塞斯二世执政期内,其南部与苏丹等地便已有麻风流行;印度在公元前1400年的吠陀时期,其梵文典籍中也有过关于麻风的记述;我国在《战国策》中《范雎说秦王》一文里,也曾提及殷商时期的箕子,在商朝灭亡之后曾“漆身为疠”,佯装成麻风病人逃到现在的朝鲜半岛,以避周王姬发的忌害。
至于麻风病方面的研究与治疗,做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其实在成书于公元前5—1世纪期间的《黄帝内经》中就有了“针刺疗法”,大约在公元1—2世纪编成的《神农本草经》中也有用“黄芪”治疗麻风的疗法,这方面我国确可谓是走在了世界的最前列。以后各朝各代,如1972年甘肃武威出土的汉墓文物中,也有用丹砂、矾石、磁石治疗麻风,也有用苦参、花粉、腹蛇等治疗麻风的数百种药物与方剂。至于这方面的著述,最为著名的有晋代葛洪《肘后备急方》、隋代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唐代孙思邈《千金方》、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清代肖晓亭《疯门全书》等。外国在这方面的研究与治疗则要稍晚一些,如我国南宋时期用大枫子树治疗麻风,英国却在1914年才将其纳入《大不列颠药典》。八壹中文網
但令人遗憾的是,在此时历史时期内,世界各国对于麻风病的防治统统是隔靴搔痒,世界各国均有将麻风视为“天遣”与“遗传”之说,医疗方面完全束手无策。
这样一种情况下,一般人在得了麻风之后,除了等死之外已无路可走。至于该病的防治,整个人类社会也只有采用“隔离”的办法。
如欧洲在公元四世纪麻风普遍流行时,许多国家便设立“麻风佬屋”或“麻风疗养院”;我国在南北朝时期的天宝七年,也曾在河南汲郡西山寺院设立了“疠人坊”,清朝也有或官或绅或寺庙所办的“留养院”与“普济院”;有的地方甚至把患者迁入荒郊野外或无人区,以免传染到更多的人。
然而,在这时期内人们对麻风病所做的一系列工作,其实已构成了对患者的迫害。比如说在我国的秦朝,便有将麻风患者送去“疠所”淹死与活埋的法律条文;在欧洲中世纪前,麻风患者被送到无人区隔离前要先举行一个送葬仪式,因为去了之后就永远回不来了。
哪怕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新中国,依然有大量麻风村的存在。
我曾经记得一个报道,新闻单位来到麻风村时:整个麻风村竟全是一邦肢体畸残、五官扭曲的病人,其满是溃疡与癞疮的身上老远就可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味;这其中更有许多患者,因下肢肌骨的萎缩、变形、脱落,行走时只能在地上爬;此外还有一些从少年之时就被国民党收容的、至今已是八十开外的患者……
那里也是一个社会,一个由一邦容貌可怖、身体残缺的群体组成的世界。
而我现在所在的村子……如果说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和麻风村何其相似!
而就在这时候,慢慢静下心的我突然察觉到……在我背后……有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