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厅里,灯光明亮。
白炽灯下,钥匙放在书桌中央,瞿晌等人围在周围。
钥匙是不锈钢制成,大小一共有四个,凹陷处有部分磨损,看起来有些年份。
陈邦左看右看,悄悄问,“老板,这个会不会是假的?”
夏欢目光落在屋顶一角拇指大的监控上,用沉默代替回答。
陈邦脸色大变,气不打一处来,“搞没搞错啊!我还以为那个苦瓜脸是好人,留我们在休息室里吹暖气,原来是个奸商!拿了我们的好处,还要监视我们!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夏欢扶额,这个家伙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没进脑子。
厚颜?
夏欢看一眼瞿晌小麦色的侧脸,的确挺厚实。
无耻?
刚刚把陈邦连人带直播间一起打包卖掉的主意,的确也挺无耻。
作为老板,自家员工被卖的这么彻底,她绝不能忍。
“走。”夏欢抓起桌子上的钥匙,转身就要离开。
“不行。”瞿晌动作比她更快几秒,手臂又长,拽住她的后领,定定的看着她,“我们答应馆长要留下来给展会帮忙,就不能说话不算话。”
哈?夏欢无语,这个无耻的家伙教育她要讲信用。
“监控也没啥,毕竟涉及几百万的大展会,馆长小心一点自有道理。合作,就应该相互理解理解。”瞿晌边说边把夏欢拎回来,顺便把钥匙也抓进了手里。
滴滴。
钥匙意外碰到瞿晌手环,他的脑海里立马响起系统的提示声,“恭喜零号游客发现隐藏提示码。是否开始读档?”
瞿晌眼皮跳了好几下,几个念头在迅速闪过,他快速调整好情绪,故作淡定,手却把钥匙抓的更紧。
保安室内,一排监控屏幕全部调到休息室,镜头正对着瞿晌的脸,纤毫毕现。
沈慕晨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镜片后一双黑眸看不出情绪,手指反复摩挲着遥控器,目光在夏欢和瞿晌二人之间转动。
桌子边缘,一身红丝绒吊带裙的李婷婷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烟,像是看笼中鸟一样看监控。可是当她看见瞿晌将钥匙抢走之后,妩媚的烟熏眼立马眯了起来。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安全手环,在金属显示屏的边缘有一个很小的提示灯。很小,只有针尖那么大,但是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头儿,有什么被启动了?是钥匙吗?为什么我们拿到钥匙的时候,安全手环没有任何反应。”李婷婷警惕地睁开眼睛,一连串将内心的疑问说出来。
沈慕晨的脸上没有太多意外,修长的指尖却因为用力而有一些僵硬,“我调查过,他的手环是师父留下的特质手环,全世界只有一个。”
李婷婷惊得指间的香烟都掉到地上,火星擦过酒红色裙角,立刻燎了个缺口。她不满至极地皱眉,从桌子上跳下来,双手抱臂问,“头儿,外套借一下。”
沈慕晨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淡淡开口,“上次给你预约的ie你什么时候去见?”
李婷婷娇媚一笑,红唇映着白齿,显得格外明艳,“头儿,我根本就没病。一点小小的强迫症而已,再说你不也是完美主义吗。咱俩天生一对。”
她一边说,一边嫌恶地扯下长裙,将有缺口的衣服丢进角落。
“你挡着屏幕了。”沈慕晨完全没有看她,只是说话的时候,把外套丢给她。
李婷婷还是不甘心,再次坐在桌子上,修长的腿晃啊晃,“头儿,我们这样看没用的。安全手环的提示只有绑定的主人才能听得见,我们想要知道瞿晌的秘密,要把他抓起来好好审。”
沈慕晨脸色一沉,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七八度,镜片后一双眼睛冷得像某种猛兽,“你最好适可而止。”
李婷婷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脸上的妩媚之色全部褪得干干净净。带着畏惧和惊恐从桌子下来,站在一旁。
“头儿,知道了。”李婷婷表情严肃小声说,抓着外套两边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变了个人。
沈慕晨没有理会她,紧盯着屏幕的眼睛明显变了神色。他站起身推门就往外走。
李婷婷一惊,快速去看监控。只见监控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盖住,屏幕漆黑一片,此时什么都看不见!
shit!李婷婷咬牙,抓着西装外套也朝门外冲。博物馆这边是沈慕晨一早就布好的一步棋,是别墅谈判失败后的planb,为的就是等瞿晌等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要是这次还失败,之前的精心谋划就全部白费了。
她一想到沈慕晨生气时候的样子,背后就开始一阵阵发冷。必须赶紧想办法,绝对不能出岔子。
空荡荡的房间里,屏幕忽然一亮,紧跟着出现瞿晌三个人的脸,六双眼睛正朝着监控器看。
休息室里,陈邦表情紧张有些坐立不安,“瞿哥,你真觉得这是个套?”
“那个沈慕晨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一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博物馆,还能知道我们会和馆长合作,是不是有点夸张。”
瞿晌大咧咧坐在沙发上,钥匙在手指上悠闲转圈,“展会还有几天,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也挺好。”
夏欢脸色一暗,皱眉说,“无聊。”
瞿晌没脸没皮冲她一笑,“对,还是和你说话比较有意思。”
夏欢扭头,彻底不看他。这个家伙就喜欢没事找事。
忽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休息室里三个人的表情顿时凝固。八壹中文網
“不会吧,老虎真来了?”陈邦眼神放光,这也太刺激了吧。
夏欢扭过头,表情有些严肃。她和沈慕晨一起长大,比较了解他。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夏教授的徒弟,就是因为他做事情滴水不漏,总是办得妥妥当当。
如果说这次也是他的安排……
夏欢的心情开始纠结,这种心思用在算计他们身上,从情感上她还是无法接受。
瞿晌是最放松的,他放下手上的钥匙,翘着二郎腿等。像等待即将拆开的圣诞礼物。
嘭!
门被粗鲁撞开,闯进来一个高大的黑影!